江月姣僵著身子,一手輕撫他頭頂,“我幫你揉揉?”
“不礙事的,阿姐,我好累,你陪我睡會吧。”
趙瑾用力抱著她,勒的有些發疼,江月姣摸不準他到底想幹嘛,又生怕哪裏做錯了引他起疑隻得猶豫了一下應道:“好。”
實在是原劇情裏這對姐弟描述太少,她根本無從得知兩人相處方式。
趙瑾頓時鬆開她,高興的起身拉著她便往寢殿走。
剛走到寢殿趙瑾便將所有下人全部遣退,偌大寢殿之中隻有兩人,江月姣覺得自己快窒息了,這小兔崽子給她的壓迫感實在太強,單獨相處她真的有點害怕。
眼看著趙瑾還想上床榻,江月姣趕忙道:“我想看會書,咱們去軟榻上,我看書陪你。”
趙瑾動作一頓,漆黑瞳孔定定看著她,看的江月姣渾身發毛。
“姐姐向來不喜看書。”他道,聲音低沉的像一頭即將覺醒的野獸。
江月姣隻覺得額頭冷汗都要下來了,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強自鎮定道:“我自有我的打算,你且安心休息便是。”
事到如今她除了忽悠還能有什麼法子呢,係統也跟死了一樣再無動靜。
“阿姐有秘密了,不告訴我。”趙瑾抿唇,語氣似有委屈。
江月姣深吸口氣,抬手揉了把他腦袋,故作調笑道:“別瞎想,就是一時興起罷了。”
害怕他又多說些亂七八糟的,她環顧四周隨手撿了本書將他拉到軟榻邊,自己背靠軟枕坐下後拍了拍腿,“躺下歇會吧。”
趙瑾老老實實上榻枕在她腿上,隨後伸手環住她的腰深埋她懷中,悶悶的聲音傳出,“阿姐身上的味道還是那麼好聞。”
江月姣受不得這膩歪勁,放下書借用給他按頭的動作將他腦袋扒拉出來。
趙瑾一臉不解的抬頭看她,“阿姐?”
江月姣扯了扯嘴角,“快別鬧了,不舒服就快快歇息。”
趙瑾仰躺著,晦暗目光在她臉上梭巡,“阿姐,聽說是那個質子救得你?”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江月姣點頭,還沒說話,趙瑾接著問道:“阿姐還讓他住在府裏養傷?”
“對……對啊,薛世子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總不能放任不管。”江月姣幹笑道。
下頜突然被掐住,江月姣被迫低下頭注視趙瑾,他麵色陰沉的可怕,漆黑瞳仁湧動著戾氣,“阿姐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江月姣一動不敢動,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踩這小兔崽子的雷了。
瘋狂呼喚係統也沒結果,江月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冷臉道:“我知道,看來你還是不累,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陪你了。”
“我還未去見過太後,你先歇著,我先去見過太後。”
說完便下榻大步出了大殿,直到離了大殿老遠江月姣才敢停下來,揪著衣領大口喘氣,渾身還止不住泛起一陣陣惡寒。
“係統,你告訴我,趙瑾和長寧長公主到底是不是親姐弟!”
趙瑾簡直像個神經病,她不是沒見過姐控的,但是趙瑾對於長寧的掌控和獨占欲簡直變態!
【是。】
“那趙瑾……他剛才說的答應的事是什麼?”江月姣臉色有些發白,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事,她就打心底裏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
尤其是當腦海裏浮現某種可怕的想法之後就更忍受不了了。
【趙瑾許長寧有男寵,不許她有心悅之人,他給她極致的尊榮權勢。】
江月姣臉色愈發難看。
趙瑾和長寧長公主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扭曲關係。
“長公主殿下,陛下命奴才送您前往懿坤宮。”
汪公公白胖的臉突然出現在眼前,江月姣收回思緒,目光複雜的看著他。
這宮裏,究竟有多少人是知道趙瑾和長寧長公主關係的?
汪公公作為趙瑾的心腹,他是否也清楚趙瑾那陰暗不堪的心思?
江月姣越想越覺得頭皮發麻,抿著嘴角移開目光冷淡道:“走吧。”
直到站在懿坤宮前,江月姣都還有些恍惚。
從係統處得知,趙瑾同長寧之間的聯係異常緊密,幾乎兩三日便會召長寧進宮陪伴,一陪便是半日,宮門快下鑰時才放人離開。
一想到任務沒完成前她還得時不時接近趙瑾這個變態,江月姣便覺得頭皮發麻。
抬頭看著懿坤宮的大門,江月姣咬唇,太後知道趙瑾和長寧長公主的事嗎?她身為太後,又是兩人的親生母親,若是察覺到趙瑾不倫的心思,定會阻止的吧?
或許可以讓太後按住趙瑾,避免她過於頻繁的進宮?
想到這,江月姣些微鬆了口氣。
太後身邊的柳姑姑領著她進了暖閣,宮裏人皆知太後畏寒,因此才入秋不久便在暖閣燒了炭火,太後也日日在此禮佛誦經。
柳姑姑伺候著她褪了外裳,江月姣透過珠簾注意到太後正跪坐在佛龕前撚動珠串,低低的念經聲傳入耳中,銅鶴香爐的長喙裏噴吐出一團團青煙,檀香四溢,一派寧靜的模樣。
莫名的江月姣覺得安心了許多。
“兒臣拜見母後。”
誦經聲微頓,隨即繼續響起。
江月姣還維持著屈膝的姿勢,一臉莫名的看了眼柳姑姑。
“太後娘娘禮佛時不喜被打斷。”柳姑姑端來茶水低聲道,看著她的眼神也有些疑惑。
江月姣心中一突,訕訕笑道:“倒是我情急下忘了規矩。”
柳姑姑沒再說什麼,默默退到一邊。
片刻後誦經聲漸歇,柳姑姑上前伺候太後起身。
撩起珠簾,太後搭著柳姑姑的手慢慢走到軟榻前坐下,端起茶盞淺啜一口後才漫不經心道:“哀家聽說你在府上遇刺了?”
江月姣一聽這話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太後這語氣,感覺不太待見長寧這個閨女呢?
“是,陛下憂心兒臣,召兒臣進宮問話,回完陛下兒臣便來向母後請安。”江月姣規規矩矩道。
“這可不像你的性子,今日還如此沒規矩。”太後淡淡說著,茶盞落在桌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江月姣不敢說話,她又沒禮過佛,也向來不信這些玩意,哪裏懂得這些規矩。
太後不會懷疑她吧?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江月姣猶豫著道:“兒臣知錯了,今後定會謹記母後教誨。”
“還有一事,兒臣有些困惑。”
太後輕笑,“你還有困惑之事?”
江月姣頭皮發麻,可一想到趙瑾的眼神和心思她就豁出去了。
“陛下登基許久,後宮雖充盈,卻始終無子嗣,兒臣想著,陛下這般重視血脈親情,對兒臣頗多依賴,許是因著兒臣的關係才讓陛下至今沒有子嗣。”
一口氣說完,江月姣小心翼翼看了眼太後,見她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麵上看不出神情,心中不免打鼓,但話已至此,她都得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