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棚戶區,本來就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王素芬最後也想通了,就吩咐孫浩明天趕緊在縣城找個住的地方,先租一段時間,之後再說。
雖然沒有同意買房子,但隻要肯搬出去,就好辦,孫浩鬆了口氣,這棚戶區,實在環境太惡劣了,身體正常的人住久了都會有毛病。
更別提像是王素芬這種身體本就不好的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孫浩陪王素芬將錢都存在了銀行裏,隻留了一點生活費,摸了摸口袋薄薄的幾張錢。
孫浩滿臉無奈,看來,自己就是個窮苦的命啊。
藥王宗除了醫術外,留下最神奇的,就是一冊修真秘籍,名為藥王典藏。
而孫浩如今所能使用的,不過傳承中留下的一縷靈氣,持續時間有限,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想要修煉的話,第一件事,便是易經伐髓,需要采用不少名貴藥材,估計得花不少錢,如今這幾百塊錢,顯然是不夠看的。
不過,隻要能讓母親高興,比什麼都強,有了這筆錢,她至少不需要再逼迫自己再去幹大冬天菜市場殺魚這樣的活了。
車上,孫浩正在閉目養神。
“哥,想什麼呢?”
湊到孫浩跟前的,是一張小圓臉,也是孫浩二姨家的表妹劉小潔,她自小就跟孫浩玩的比較好,隻不過,畢竟男女有別。
年齡大一些之後,關係逐漸就疏遠了,乍一見麵,孫浩都差點沒認出來,果然是女大十八變。
“沒事,我在想二姨夫說的事情。”
就在剛才,二姨夫劉中山莫名其妙的將孫浩給說了一頓,說他不知道上進,在外麵上學沒什麼出息。
劉小潔撇了撇嘴,悄聲道:“你別在意,我爸就是那人,在單位裏麵當了個小官,就不知道尾巴要翹到什麼地方去了。”
孫浩笑了笑,他隻是故意岔開了話題,“小潔,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樣的工作啊?”
劉小潔是個貪玩的性子,早就沒了上學的心思,喜歡到處瘋玩,也難怪二姨兩口子對這件事極為頭疼。
“錢多事少離家近,最好,上司還是個傻蛋。”
孫浩被劉小潔的話給逗笑了,“那你覺得,去竹林藥房怎麼樣?”
“又去不了,我覺不覺得,有什麼用。”
劉小潔噘著嘴,這竹林藥房,在青陽縣,算得上是個不錯的地方,待遇比其他地方要高出一大截,不知道多少人擠破了頭,就想到裏麵謀個職位。
可崗位有限,劉中山也是托了不少人,才有了這麼個推薦人的機會,不過也沒有抱太大希望。
孫浩衝著她眨了眨眼,“你說說唄,萬一我有辦法讓你進去呢。”
劉小潔當然不相信,取笑道:“哥,可是得了吧,你要真有這麼大本事,我爸他還敢說你啊。”
孫浩笑了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竹林藥房的招聘比孫浩想象中規模要大的多,是在藥房後麵的辦公區域,門口坐的都是人。
大多數都是像劉中天這種情況,明顯就能看出來,是托了關係過來的。
“等會兒,你們都給我好好表現,千萬別丟人。”劉中天瞪著眼睛,說話語氣很是嚴厲。
劉小潔吐了吐舌頭,“假正經。”
劉中天氣的不輕,卻也無奈,畢竟是自己的親閨女,不管也不行啊,可她偏偏不爭氣,好不容易這次得到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
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招聘會場的門是敞開的,可以清楚聽到裏麵喝罵的聲音。
“湯頭歌都不會,來麵試什麼中醫啊,出去!”
“別跟我提什麼關係,我這兒招人,天王老子的麵子都不給。”
正聽著呢,就看見一個禿頭帶著個年輕人從屋裏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劉中天一愣,“範司長,您也來了啊。”
這位範司長,在單位裏也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在劉中天的心目中,那可是在青陽縣跺跺腳可以抖三抖的。
卻不料,竟也在這竹林藥房吃了癟,那他豈不是更沒有希望了,心裏就涼了大半,看來,想給自己孩子弄個好工作,真是不容易啊。
“進來吧。”
劉中天忐忑不安的走了進去,比自己彙報工作都要緊張,屋裏麵,隻坐了一個人,他也認識,是竹林藥房的矮胖掌櫃。
那目中無人的姿態,讓劉中天心裏麵直呼別扭,可為了自己孩子,也隻能是忍了,誰叫如今工作的機會不好找呢。
“掌櫃的,這是我家兩個孩子,您看看,有沒有哪個能看上眼的,給他一個學習進步的機會。”
矮胖掌櫃有點不高興,“說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
話剛說到一半,矮胖掌櫃就看見,劉中天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藥房見過的孫浩,一個激靈就清醒了過來。
那日送走了嚴一針後,矮胖掌櫃又趕緊把事情向自家老板做了彙報,結果又被痛罵了一頓,竹林藥房能做這麼大,自然是有些人脈的。
“你聽說了沒,最近湯姆馮在媒體麵前公開承認,西醫不如中醫。”
作為圈內人,矮胖掌櫃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那位讓湯姆馮認輸的,被稱為中醫之光,具體是誰,卻沒幾個人知曉。
又聽老板說可能跟孫浩有關,矮胖掌櫃嚇了一大跳,頓時知道這頓罵挨得不冤。
若是讓旁人知道竹林藥房為難了中醫之光,那這輩子都別想從事這個行業了,如今又看到了孫浩,豈能不慌。
劉中天不知道這些,連忙解釋道:“都是我家後輩,我這外甥,是學醫的,所以才帶過來了。”
矮胖掌櫃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沒關係,沒關係,這兩位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快請坐,請坐。”
劉中天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是客客氣氣的坐下了。
“不知,兩位對工作有什麼要求啊?”
那份客氣的態度,讓劉中天渾身別扭,是不是自己開門的方式不對啊,怎麼感覺眼前的矮胖掌櫃,跟在門外時看見的,是截然不同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