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國,涼城市。
郊區待拆遷的廢棄屋,昏暗的房間內,破財不堪的木板床上,有一身材瘦小的女子蜷縮在裏側。
女子一動不動的躺著,臉色慘白,雙眼緊閉,嘴角沾有暗紅色的幹硬的血痕跡,幽涼的氛圍下,隱隱約約聽到微弱的呼吸聲。
陳舊的失去原本色澤的瓷地上,不時的有老鼠和小殼蟲爬動,發出吱吱嘰嘰的聲響。那臟兮兮的牆壁與天花板上,遍布蜘蛛網,蜘蛛立於其上,足爪展開,仿佛在等待什麼美味佳肴。
一個臟、一個臭字,已經不足以形容這糟糕的環境。
這是涼城市郊區最偏僻陰晦的地方,因為連續發生七次命案而被業主拋棄。
如今躺著一個如同死去的人,和一些爬行動物、飛行動物。
日落日升,三天過去了,木板床上的人動了動手指,仿佛有了蘇醒的跡象。
代小亦抬了抬厚重的如同鉛塊一樣的眼皮,見到那透過破爛窗戶透進來的一縷陽光後,艱難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還好,還有陽光,還在人間,自己還活著。
看來上天聽到了自己臨死前的祈禱,讓自己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恨啊,太恨了!死難瞑目。
這次,可以報仇雪恨了。
那些算計自己的人,一個也別想逃。
“代小亦!你不是很愛溫淵明的嗎?那為他去死,應該也不難吧?十八層樓而已,放心,幾秒就結束了。”
結婚五周年,同父異母的妹妹代小暖出現在自家的浴池裏,一絲不詿,大言不慚的說出這樣話。
而自己的丈夫,下身裹著一條浴巾,倚坐在浴池旁的沙發上,靜靜的看著,不為這醜事辯解,不說一句維護自己的話。
代小亦握了握拳頭,臉上扯出一抹苦笑,“溫淵明,這便是你和我結婚的目的嗎?”
就為了代家的股份?為了他知恩圖報的好名聲?
代家與溫家,三十年前均是涼城的豪門貴族,門第相當。
兩家商業合作甚密,私交也甚好。期間,溫家老爺子遭遇綁架,代老爺子為救兄弟,隻身前往救援,最終救下老爺子,而他自己身負一槍,廢了一隻胳膊。
溫老爺子當即立下遺囑,無論何時,後代溫家人可無條件允諾代家一件事情。
數十年過去了,代家遭遇商業變故,資產大幅度縮水,雪上加霜的是,代家當家人去世,留下兩個年僅18歲的女兒。一時間,代家陷入窘境。
溫淵明便是此刻站了出來,向媒體公開與代家結親,收購代家公司成立新子公司,並承諾子公司當作聘禮,全權交由未婚妻代家女兒打理。
於是,長女代小亦嫁入溫家。
代小亦從小暗戀溫淵明,經此一事,更是對他忠貞不渝,說一不二,說西不東。
原以為是他是救世主,拯救心與身,誰料,五年後,他化是一把匕首,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十八樓的陽台上,他眼睜睜看著妻子代小亦被晴婦代小暖推下而不援手。
他冷漠的表情像看一個陌生路人,那無情的話語冷過北極冰山,他說:“代小亦,我承諾娶代家女兒且愛他一輩子,可沒說女兒是你代小亦。你清冷高傲的樣子,我真是看膩了。五年了,我也受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