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錚被砸了一身,眉頭深深皺起,這女人是怎麼進來的?
沒等他開口,棠真紅著眼開口,“我以為你恨我,所以處處為難我,侮辱我,讓人在牢裏打我,足以讓你解恨了!但我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喪心病狂,連個四歲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你要是敢對安安對手,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跟你拚命!”
“把安安還給我,還給我!”
棠真徹底失去理智,上去便對厲寒錚拳打腳踢。安安是她的底線,不管是任何人觸犯,她都將以命相拚。
厲寒錚的臉色早已經黑到極點,頭上和胸口被奶油砸的很是狼狽,他一把抓住棠真的手臂。
“你在亂發什麼瘋?我什麼時候對你動手了?”他極力壓製著怒氣。
“敢做不敢當了?厲寒錚,你也不過如此!”棠真失望透頂的看向他。
突然,她冷笑一聲,一把扯開身上的衣服,速度快的驚人,隻剩下一件內衣。
隻見她白得透明的皮膚上,斑斑駁駁的布滿了淤青和傷痕,觸目驚醒。
看到這些,厲寒錚的大腦有著一瞬間的空白。繼而他飛快上前,用自己的外套將她的身體包裹住。
“誰把你打成這樣?”厲寒錚皺著眉。
“不是你讓一群女犯人把我打成這樣嗎?厲寒錚,你對我怎樣我都可以忍受,但是安安是無辜的,如果我這副樣子你還覺得不夠,你盡管繼續朝我來就好,不要傷害安安。”棠真冷眼看著厲寒錚,臉上的表情變得麻木。
“小野種死不了!”厲寒錚惱火極了。
“不要傷害安安,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她真的是你......”棠真終於從他嘴裏得到安安的情況,那根緊繃的弦斷了,她的心重新有了溫度,喃喃的重複,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棠真!”厲寒錚一把抱住她。
“讓我來看看!”一直被無視的白韋秋衝了上來,因為他一直窩在沙發裏麵,棠真剛剛並未看到她。
白韋秋簡單的翻了翻棠真的眼皮,輕描淡寫道:“死不了,情緒過激暈過去而已。”
說罷,還微微揭開蓋在棠真身上的外套,“嘖嘖,你下手也夠狠的!”
“誰允許你碰她了!”厲寒錚一腳踹開白韋秋,將棠真包裹嚴實。
“你幹嘛這麼在意這個女人?”白韋秋被踹疼了,來氣的抱怨,“你忘記她以前背叛你的事情了?”
“滾。”男人臉色陰沉晦暗,語氣仿佛從地獄傳出。
白韋秋拍拍屁股,氣呼呼的轉身就走:“我真是有病,才回來幫你!”
“那女人身上外傷居多,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你最好帶她去醫院看一下。”走到門口,職業使然,白韋秋還是多嘴說了一句。
白韋秋離開後,厲寒錚目光深沉複雜的看著棠真,修長的指尖不小心掀開西裝的一角,那些傷痕再度刺向他的眼。
他目光發寒,撥出去一個電話——
“嚴剛,調查一下,棠真在牢裏的那幾天,誰對她動手了。”
棠真再度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一個人。
“小姐,你醒啦,你都睡兩個小時了,你的身體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內傷,另外你都懷孕一個多月了,怎麼搞得渾身是傷呀。”護士第一時間出現,對棠真道。
棠真一臉懵,很快想起之前在厲寒錚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她頓覺不妙,一把抓住護士的手。
“是誰送我來的?”她緊張的問道。
“一位先生,他已經走了。”
“那他知道我的情況嗎?”棠真的心咯噔猛跳,是厲寒錚送她來的嗎?
“知道的。”護士點頭。
棠真的臉色一下子白了:“懷孕的事情也知道了?”
“對啊,我以為他是你的丈夫,還罵了他一通。”
棠真整個人差點又暈過去了。
厲寒錚知道她懷孕了?他不會讓自己生下來,她該怎麼辦?
逃走?
可安安呢?還在他的手裏,她要怎麼逃呢?
“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你沒事吧?”護士看著棠真臉色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棠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掀開被子便朝外奔去。
如今隻有爺爺能保住安安,她要去求爺爺!
一路急奔到老宅,棠真跌跌撞撞來到爺爺的房間,卻發現厲寒錚竟然也在。
當即,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唇瓣不住的輕顫,雙腿如同灌了鉛般沉重,再也無法朝前邁一步。
“真真回來了呀,快過來一起喝茶。”老爺子熱情的招呼著她。
棠真擠出笑容,眼睛偷偷看向厲寒錚,他還是如常般的冷漠,不曾多看她一眼。
在爺爺麵前裝出來的其樂融融,僅僅幾分鐘,對棠真來說,簡直度秒如年。
老爺子休息後,棠真和厲寒錚一起走出房間。
“你把安安......”即使怕他,但安安的事情她依舊毫不退步。
“沒死,死了我拿什麼折磨你?”厲寒錚毒舌的打斷了她。
棠真目光複雜的看向他,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安安現在還完好無缺嗎?
“那今天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她又問道。
厲寒錚冷哼:“你也配?”
棠真頓時鬆了口氣,看來不是厲寒錚送她去醫院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那真是太好了!
“那你知道是誰送我去醫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