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當天,棠真穿著婚紗坐在新房,整個人已經疲憊至極。
今天的婚禮來的人不多,就連她最尊敬的厲爺爺也沒來,與其說是個婚禮,不如說是形式。
整個婚禮下來,厲寒崢對她連個笑都沒有,明明知道他娶自己逼不得已,但棠真的心裏依舊帶著些天真的希冀,畢竟他是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哪怕曾經他們有過誤會和傷害,但現在或許是上天在給他們重歸於好的機會。
想著,棠真的心裏透著甜蜜。
可這時,管家賀叔上前,臉色有些尷尬的開口——
“少奶奶,少爺讓你騰出新房,他、他把蘇小姐帶回來。”
棠真臉色一白,隨即苦笑:“好,那我去陪安安。”
說完,她提起裙擺,便朝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遇到她的丈夫厲寒崢,以及蘇馨兒。
“這套婚紗你穿起來好漂亮呀,你知道嗎?這還是我給你選的呢。”
蘇馨兒是棠家以前管家的女兒,當年她對棠真有多卑恭,現在就有多得意。
“謝謝。”棠真不卑不亢回答,正妻的婚紗,是小三選的,說起來也真夠嘲諷。
“不過說起來這婚紗原本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可惜沒來及穿,就讓你先穿了呢。”蘇馨兒突然哽咽道,然後期待的看向厲寒崢。
可厲寒崢卻看向棠真,這是他第二次看她穿婚紗的樣子,上一次是她跟陸瑞的婚禮。
想著,他的目光一下子淩厲起來:“還不把這礙眼的婚紗脫掉!你也配穿著它招搖過市?”
棠真麵色蒼白的看向厲寒崢,眼前的男人,早已經不是當初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恨她入骨,更恨她這次用計謀嫁給了他,讓他心愛的女人,成為他們婚姻的第三者。
所以,他對自己冷漠狠絕,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好。”想著,她順從的應道。
“就在這脫。”見棠真若無其事的模樣,厲寒崢的怒火更甚。
棠真不可思議的看著厲寒崢,“我裏麵隻穿著內衣。”
“你什麼樣子我都看過,怎麼?現在開始裝矜持?還是要為你前夫守身如玉呢?”厲寒崢眼神仿佛淬了毒。
棠真輕歎口氣,不再跟他爭辯,她手腳麻利的脫掉婚紗。
厲寒崢的眼神一下子晦暗,她的身體,和四年前毫無差別,特別那平坦的小腹,完全看不出來是生過孩子的。
他們曾經擁有著彼此的第一次,那時候他們相愛著。
可一想到她嫁給了陸瑞四年,還生下了他的孩子......
一瞬間,厲寒崢眼底的憐惜被怒火取代。
“滾。”
狠絕的一個字,對於此時棠真來說更像是赦令。
她轉身就朝著安安的房間走去,顧不得一路上仆人們異樣的眼神。
大家心知肚明,少爺是被迫娶回這仇人的遺孀,不僅是個二婚的,還帶著拖油瓶,這種女人心機這麼重,怪不得少爺對她這麼無情。
狹小的房間,原本隻是一間儲物房,被臨時改成了安安的房間。
三歲的小女孩,看起來比同齡人要瘦弱的多,此時正乖巧的躺在隻有一米長的床上。
“媽咪,你怎麼來了?”看到棠真的出現,棠樂安驚喜的起身。
棠真上前,輕輕的抱住安安。“媽咪今晚陪你睡。”
“好呀,可是叔叔他、會生氣嗎?”安安雖然隻有三歲,卻比同齡人要早熟懂事的很。
“他不會的。”棠真憐愛的看著女兒。
母女兩人蜷縮在小床上,安安摟著棠真的脖子。
“媽咪,叔叔看起來並不喜歡我,是因為我生病的原因嗎?可是我的病,也不傳染的呀。”安安眨巴著眼睛,聲音弱弱的問道。
“叔叔沒有不喜歡你,他隻是不了解你。”棠真安慰著女兒,心裏卻是一片蒼涼。
“嗯,我很喜歡叔叔呢,第一眼就喜歡。”安安天真應道。
棠真的眼眶頓時酸澀無比,安安很少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卻對厲寒崢一見如故,這大概就是血緣使然吧。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踹開。
隻見蘇馨兒一改剛剛柔弱溫柔的模樣,滿臉譏誚陰毒走了進來。
“新婚夜就被丈夫趕走,棠真,你這厲家少奶奶做的滋味如何呀?”
“不管滋味如何,我都是厲家少奶奶。”棠真早已看穿蘇馨兒的偽裝。
棠真的話,一下子刺激到蘇馨兒的痛點。
她臉色倏地變得陰冷:“要不是厲爺爺老年癡呆,把你當成曾經的棠真,以死相逼讓寒崢娶你,你覺得他會多看你一眼?”
“棠真,你不會還以為寒崢對你有舊情吧?早在四年前,你棠家陸家聯手陷害厲家,逼死厲父,你又迅速拋棄寒崢,嫁給他最好的兄弟開始,他對你,就隻會有恨!”
“這四年,如果不是我在寒崢身邊陪著他,他早就崩潰了。我才是寒崢現在最愛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哄騙厲爺爺,現在厲家少奶奶是我!“
“說完了嗎?說完的話請你出去。”
提起過去的事情,棠真隻感到深深的無力,但她不想跟蘇馨兒爭辯,特別還當著安安的麵。
蘇馨兒冷笑,上前幾步一把抓住棠真的手,“你有沒有想過,就是因為你這個賤貨,壞事做盡,你前夫被你克死,你女兒一出生就得了白血病。”
棠真瞳孔縮緊:“你在胡說什麼!”
“怎麼?我說錯了嗎?這個野種不是已經沒幾天可活了嗎?”蘇馨兒惡毒極了,轉而還笑眯眯的看向安安:“小野種,你知道你快要死了嗎?”
“不許你欺負我媽咪!”安安看著棠真赤紅的雙眸,一口咬上蘇馨兒的手臂。
“啊!死野種,你敢咬我!”蘇馨兒吃痛,抬起巴掌便要打安安。
棠真見勢,擋在安安麵前,反手給了蘇馨兒一巴掌。
一個踉蹌,蘇馨兒身體不穩,重重的摔倒在地。
“棠真,你在做什麼?”
這時,穿著浴袍的厲寒崢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