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鐲子?什麼鐲子。
安姝薇從沒有跟她提起過鐲子的事!
秦薔身體一僵,瞬間恢複正常,找了借口笑著解釋道:“鐲子太貴重了,今天校慶事情多,萬一磕著碰著了就不好了,所以就先收起來了,等結束了再戴上。”
霍奕琛沒說話,目光幽暗盯著她的臉,見她的神態,沒有一絲慌張,心裏疑慮稍減了幾分。
難道真是他,想多了?
沉默了許久,他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
秦薔心裏舒了口氣,忙轉移話題對霍奕琛說道:“既然你來我們學校了,不如陪我參加這次慶典好不好?”
霍奕琛不置可否,隻是望著她撒嬌的神態,心中隱隱有些怪異的感覺。
他轉過身,帶著秦薔朝禮堂走去。
秦薔跟在他的身後,窺了眼霍奕琛的神色,見他眼底隱晦不明,忍不住在心中怒罵安姝薇。
要不是這個女人突然跑到學校來找她,她也不至於慌亂成這樣,更何況,這個賤人居然還敢瞞著她鐲子的事。
慶幸的是,她一得到消息,就立刻做好部署,不然,恐怕現在已經露餡了。
可霍奕琛口中提到的鐲子,她卻絲毫不知情。
難道說,就在安姝薇遇到他的時候,霍奕琛給了她個鐲子?
秦薔忍不住嫉恨,那賤人倒是走運!不過是見了霍奕琛一麵,卻得到了他送的玉鐲。
她不動聲色地垂下眸,唇角微冷,隱隱帶著些狠色。
這玉鐲是她的!
而就在兩人準備去參加慶典時,安姝薇卻被丟到了秦家的車上。
沉悶幽閉的車內,光線昏暗。
隨後,車晃晃悠悠地駛開。
安姝薇雙手雙腳被繩子綁住動彈不得,她衣衫不整,被隨意丟到了後座。
一片頭暈目眩中,額頭上的疼痛傳來,溢出絲絲鮮血。
“嘶!”
安姝薇靠在車窗上,艱澀地睜開眼,腦中閃過被打暈前的畫麵,秦薔猙獰的臉一晃而過。
她瞬間清醒過來,背後升起幾分涼意。
她被秦家的人打暈了?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裏?
驚疑不安間,她喘息著,狼狽地坐起身扒著窗戶往外看,透過車窗,窗外的場景一晃而過。
豪華的舞台上,四周是一束束華美的燈光,人如鼎沸,聚集在舞台周圍,目光齊齊落在中央的秦薔身上。
玫紅色的長禮服上鑲著閃亮的碎鑽,她的妝容精致,笑容璀璨奪目,手裏拿著那幅她藝考時的畫作,正坦然驕傲地接受著眾人的誇讚與欣羨。
像是位被上天眷寵的公主,世界上的災難恐懼都與她無關。
而她的身旁,霍奕琛姿態挺拔,正盯著她手中的畫,眼底盈出化不開的情愫。
兩人並肩而立,好似一對情投意合的璧人。
安姝薇心中一痛,無聲地撫摸著手腕上的玉鐲,任由淚水滑過她帶著血漬的臉頰。
她收回目光,遠處的燈光漸漸被拋在車後。
一張張溫暖幸福的笑臉,明亮璀璨的景象都漸漸模糊。
晃動的車廂中,一片黑暗,隻剩下無聲哭泣的安姝薇,像是被拋棄了般,孤立無援。
半個小時後,車在秦家停了下來。
渾身的痛意與過度的疲憊讓她意識模糊地暈過去,秦家的保鏢像是丟團垃圾一樣把她丟到地板上,安姝薇無意識地嚶嚀了聲。
隱約間,她聽到周娟敏忿忿的聲音。
“這個小賤人竟敢私下去見霍少,要不是薔反應快,早就被霍少發現端倪了!”
秦建川也接了腔,陰狠地冷笑道:“原本是打算把她們母女趕出江城,沒想到這兩人跟下水道裏的老鼠似的,東躲西藏,死乞白賴地賴在江城,這回剛好,既然撞到我們手上,決不能讓他們再礙事!”
“來人,把她給我捆到雜物間去看緊了!”
不.......不要......
安姝薇下意識地想要反抗,四肢卻提不起一絲力氣,隻能任由秦家人將她丟到雜物間。
三天後。
安姝薇意識一片混沌。
秦家大有一種要硬生生折磨死她的意思,這三天沒有給她送任何吃食和水,她又累又餓,整個人無力地靠在牆壁邊。
長久的失水,讓她唇瓣枯裂,嗓子裏沙啞幹渴。
她會被折磨至死。
就在安姝薇絕望地生出這個念頭時,秦家迎來了位不速之客。
寬敞明亮的客廳,秦建川和周敏娟殷勤討好地看著霍奕琛。
“霍少來秦家.......”
剩下的話還沒等秦建川說完,霍奕琛的目光越過眾人,直勾勾地鎖在秦薔的手腕上,臉上一片陰沉,像是席卷著令人驚懼的暴風雨。
“鐲子在哪?”
簡潔幹脆的幾個字,卻讓秦薔嗅到了幾分不安的氣息。
秦建川和周敏娟皆是不明所以,皺眉看向秦薔,對著她使了好些眼神。
秦薔咽了咽口水,眼神慌亂,對上霍奕琛冷不可言的目光,趕忙應聲道:“在我房裏,我這就去找出來。”
她不知道霍奕琛到底給了安姝薇什麼鐲子,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但是眼下這副樣子,顯然是不肯輕易了事。
幸好,安姝薇被綁到了秦家。
她步伐匆匆,趕忙走到雜物間,推開門,見安姝薇倚在牆壁上,眸色緊閉,顯然痛苦極了。
而她的手腕上,正帶著個價值不菲的玉鐲。
秦薔鬆了口氣,嫌棄地看了眼安姝薇,走上前將她的手鐲扒下來。
慌亂中,秦薔握住安姝薇的手腕,用力將玉鐲從她手腕拔下,卻發現玉鐲尺寸正好,牢牢卡在她的手腕上。
這手鐲顯然對霍奕琛意義非凡,兩次提起,男人的眼中都藏著幾分冷肅與危險,如果拿不出手鐲,就算當初的算計沒有被戳破,也勢必引來霍奕琛的反感。
秦薔心裏一急,額頭溢出絲薄汗。
“小姐,霍少上樓來找您了。”仆人急匆匆趕到她身邊稟報。
話落,霍奕臣的腳步聲漸漸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