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許從剛剛出世開始,就不得生母的喜歡。
宋聽音一直將小宋許視作恥辱,還沒滿月的時候就被掐了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外婆從鬼門關把小宋許給搶回來的。
所以,外婆想也不想,就覺得肯定是宋聽音動的手!
小家夥好不容易追上來,趕緊衝上去抱住了太姥姥的大腿,哭唧唧道:“太姥姥,太姥姥,別打我媽咪!”
老南醫生登時頓住,心疼得不行了,顫聲問:“你還記得太姥姥呢?”
小宋許離開的時候才兩歲多。
小家夥點頭:“記得!太姥姥是對小許最好最好的人!小許最喜歡最喜歡太姥姥了!”
外婆紅著眼又是心疼又是氣惱,“孩子這麼懂事,怎麼下得了這個手啊!
小宋許抱著太姥姥的大腿,抬起手我,努力踮起腳尖去夠她的臉,試圖摸摸她的臉,奶聲奶氣道:“太姥姥不氣了,都是他們太欺負人了,媽咪也被打,我也被打,他們打人可疼了!”
“誰打的你們?是宋家的人?”
小家夥點頭,開始哭著告狀。
外婆聽著這些話,覺得小家夥越說越扯。
宋家好歹是名門大家,雖然隻是個支脈,但是又怎麼可能任由兩個在後廚幫忙的保姆欺負宋家自己的血脈呢?
小家夥還在哭。
外婆心疼地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道:“太姥姥來給你做點吃的。”
小家夥抽噎著點頭,抱著外婆的大腿,哭唧唧道:“太姥姥,那你不要怪媽咪,媽咪也很可憐的......”
外婆心疼壞了。
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家夥,好幾次都差點被掐死在繈褓裏了,現在還滿心地護著他媽媽。
宋聽音何德何能!
而這個宋聽音不但不好好教育孩子,還教一個三歲半的孩子說謊。
等下次來,她一定打斷宋聽音的狗腿!
......
宋聽音知道,外婆對於自己的印象已經固化了,所以無論她怎麼解釋、怎麼狡辯,外婆都不會輕易相信的。
但是現在除了外婆那,的確沒有其他適合安置小宋許的地方。
外婆的性格強硬,早年就是因為在容家太過於囂張,被外公一家所不容,才離了婚。
此後,外婆就在這個小鄉村過上了隱居生活。
宋聽音小時候經常看見豪車來往,不少的人對外婆都畢恭畢敬。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至少外婆是不會受人欺負的,她可以放心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了。
正想著,宋聽音無意間瞥到了對麵來了一輛埃爾法保姆車。
宋聽音上輩子就有一台這樣的車,這是她最喜歡的車之一,夠寬敞夠舒服,可以一路躺著趕通告。
埃爾法後排,車窗正在往上升。
宋聽音的餘光隻來得及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男人,那麵具黢黑黝黯,神秘異常。
電光石火間,她似乎迎上了他的眼。
淡若微光,一閃即逝。
“少主,”司機蹙眉,“剛剛跟我們會車的勞斯萊斯,好像是司家的車。”
“嗯。”
“要跟上去嗎?”
“不用,我知道是誰。”後排的男人淡淡說道,聲音帶著幾分神秘的慵懶。
司機很快噤聲,約莫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八成誰也不會想到,在這麼一個荒郊野嶺,還有一個醫學研究基地。
這是兩年前成立的專項基地,就是為了來治療少主身上那詭異的慢性毒。
三年前,少主的專屬醫生就發現了他的體內有毒性極強的慢性毒在悄然滲透他的身體,可是哪怕他查遍了典籍,都沒能找到這樣的毒源自於哪裏。
偏偏少主的身份不能聲張,根本無法大張旗鼓去搜尋方式方法。
一直到兩年前,他們才成立了這個專項,來專門研究如何克製跟控製這種慢性毒。
可是這兩年下來,這樣的毒素也隻能堪堪控製。
他們根本沒有把握解毒,更沒有把握讓少主多活多久。
這些年大家都已經根本不抱希望了,可是當少主做完檢查完畢,整個研究基地的人都震驚了!
“這這這......”主治醫生的眼裏有過狂熱,“太神奇了,太神奇了!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怎麼可能,薛老,是不是哪裏弄錯了?少主身上的毒素咱們研究了三年多了都沒研究出個什麼來,最後兩年的實驗結果也隻能是勉強控製,可是現在......毒素竟然少了很多!”
“是我看錯了嗎?”
“你沒看錯!”薛老激動到了顫抖,“咱們少主這是遇到貴人了!”
“這幾年來什麼中醫西醫都看完了,甚至於還請了苗疆蠱毒大師,出動了家族留下來的勢力,幾乎是彙聚了全球的高手來查看這個案例,認識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每個人都說無能為力,誰都沒能研究出來這要怎麼解,少主,您這是怎麼做到的?”
司聿城看著所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墨空剛剛一路開車過來,都生怕顛簸了少主,讓少主難受,聽到這話,高興地鬆了口氣,“雖然那位名聲不好,但沒想到......”
“那位?”
“那位是誰?”
“你們找到了哪裏的醫生?”
“我也想領教一下!我要拜他為師!”
......
墨空又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好笑。
這裏每個人單獨拎出來,都是足夠成為任何一家大醫院門麵的存在,更有不少科研教授跟回春妙手,這些人交談的內容,哪怕隻是在旁邊聽一聽,那都是不可多得的學習機會。
可是就這些人物,竟然對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丫頭這麼崇拜!
要是讓他們知道,他們所佩服的人隻是殺千刀的司家給少主衝喜的小玩意兒,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墨空正要說話,就聽到司聿城說:“少打聽。”
現場瞬間靜默。
司聿城慢條斯理站起身來,“確定毒素控製住了?”
“我確定!”薛老斬釘截鐵,眼神狂熱,“這被控製的毒素比我這兩年來研究的毒素還要多得多!太強了!”
“嗯,”司聿城點頭,“我知道了。”
“少主,那位到底是......”
薛老的話還沒說完,墨空就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少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