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雙手環胸,繼續朝前走去,語氣帶著一絲虛無縹緲的味道。
“抱歉,勾起了你傷心事,此時暫且不論,將來,或許你會知道所有的原因,不急。”
秦天的步子邁的很大,諸葛清快速跟上,心跳加速。
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從來就不曾說給別人聽過,但麵對秦天的提問,她總會有一種無法抗拒的情緒,不知不覺就將全盤拖出。
好吧,或許這就是一種無理由的信任吧,希望他是一個靠譜真誠的人。
二人走進會客廳,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爺子坐在主位上喝茶。
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年輕人,對麵坐著一個中年男人,秦天一看便知這就是沈家三父子。
諸葛清恭敬的走到沈老爺子身側,微微彎一下身子。
“外公,我回來了。”
沈老爺子連眼神都吝嗇給她一個,淡漠的“嗯”了一聲。
沈家少爺毫不掩飾的對她翻了個白眼,起身,厭惡的說道:
“喲,表妹回來了,兩手空空的?不對不對,倒是沒有兩手空空,而是帶了個小白臉回來。”
秦天知道他口中的小白臉指的是自己,沒有回懟,事不關己站在原地。
既沒有像別人那幫過去巴結沈老爺子,也沒有和沈家少爺爭執一方。
反正就是不卑不亢的站在門前,將手放在背後,有點那種流浪大師的氣勢。
“表哥,莫要胡說,他叫秦天,是我從天海市帶回來的人才。”
沈少爺哈哈大笑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止笑聲,抹了一把眼角笑出的眼淚。
“就這個垃圾叫人才?表妹,你腦子是瓦特了嗎?還是已經無人可用?隨便找個垃圾回來就想騙得爺爺的歡心?
我告訴你,收起你那一套心思,沈家已經不是當年的沈家了,你還以為自己是被捧在手掌心當中的公主嗎?
你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連一個傭人都不如!”
聽著沈少爺的話,秦天心驚,他居然敢在沈老爺子的麵前對諸葛清如此說話,看來早就已經摸透沈老爺子的心思了。
當年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讓沈老爺子對這個外孫女那麼厭惡呢?
既然厭惡,為何不將她與她母親一同趕出去,而要將她留在沈家,難道隻是為了讓她受盡屈辱,以解心頭之恨?
若真是如此,這糟老頭子遲早得遭天譴。
虧諸葛清還花費心力想要為他準備禮物,這種老不休,活的久也沒有意義不是嗎?
老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對於沈少爺這種話,諸葛清從小聽到大,心中雖恨,但不好發作,強顏歡笑,繼續解釋。
“表哥,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秦先生自有他的用處,就不勞表哥費心了。”
沈少爺還想譏諷幾句,沈老爺子拿起手中的拐杖,重重敲擊地麵,威嚴的聲音響起。
“夠了,胡鬧也要有分寸,在外人麵前如此這般,成何體統?”
沈少爺強行將未說出口的話吞咽回去,恭敬的說道:“是,爺爺英明。”
沈老爺子將目光放向諸葛清那一邊,又道:“帶著你朋友先下去吧,不要打擾我們喝茶。”
“是,外公。”
諸葛清無奈轉身,對秦天使了個眼色,二人離開,前往傭人區域,回到她的房間。
諸葛清的房間並沒有秦天想象當中那麼大,差不多隻有二十來平,貼著粉色的壁紙,頗顯少女氣息。
但是屋內的裝潢極具簡單,隻有一張床,以及兩個床頭櫃,和一個開放式的衣櫃。
一目了然,簡單而又清晰,連沙發都沒有一張。
諸葛清指了一下床尾。
“秦先生,坐下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一間客房。”
秦天走過去,坐下,床倒是挺軟的,但心中覺得怪不好意思。
堂堂一個有婦之夫,進黃花大閨女的房間,還坐在人家的床上,估計無論換成哪個男人都會不好意思吧。
“剛才表哥的態度不好,我替他向你道歉。”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諸葛清並沒有絲毫道歉的意思。
畢竟沈家少爺與她一向不和,她倒是蠻希望秦天能夠出手教訓教訓那個臭小子的。
“他叫什麼名字?”
“沈天放。”
秦天輕勾唇角,“我知道了,道歉就不必了,你是你,他是他,你可不能代表他。
而且狗咬我一口,我沒有蠢到趴下去咬瘋狗一口,這樣豈不是太沒有肚量了嗎?”
秦天的話讓諸葛清輕笑出聲,話雖然這麼講,但是這條惡狗成天咬著你不放,你若是還能夠忍得下去,才叫真大度呢。
然而,秦天接下來的話,讓諸葛清一驚。
“雖然你不能學狗那樣去反咬,但打死這條瘋狗也算是為民除害。
盡管這條狗是富貴人家的狗,也不能夠胡亂咬人,對不對?”
諸葛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帶著濃濃讚賞。
她果然沒有錯看他,有勇有謀,有膽有識,隻是不知其他幾位能人異士是否有秦天這幫。
“對了,這一次你外公生日,你找來的其他人呢?該不會就隻把我給帶回沈家了吧?”
諸葛清思索了一方,才道:
“秦先生,雖然他們幾人都與你一樣破解了棋局,可是具體的實力我並不清楚。
曾經我也明裏暗裏的暗示過他們外公生日的事情,可是他們幾個覺得我有錢,完全可以將能夠買得起的東西作為禮物送給外公。
我挺失望的,若是任何事都能夠用錢解決,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紛爭。”
關於這一點,秦天蠻讚同的。
以此看來,那幾個所謂的能人異士,估計八 九不離十是江湖騙子。
解開棋局,不是因為懂得奇門遁甲、五行八卦,而是誤打誤撞瞎貓碰上死耗子。
這女人呐,外表看似精明能幹,為何在這種事情上會犯糊塗呢?
“可別告訴我你也給了他們獎金。”
諸葛清今天都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尷尬了。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破解棋局,便給獎金,哪有不給的道理。”
“好吧。”秦天聳聳肩。
話雖沒錯,可是被騙 錢,總歸不是滋味。
盡管這錢不是他的,但他已經將諸葛清當成自己手下了。
騙手下的錢,不是沒有將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