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不吉利的念頭甩開,她歉疚的對墓園管理員道歉。然後借他們的工具將許士謙挖的坑填好。
“你之前不是說印章在這裏嗎?”盛越一邊填坑一邊不解的問。
許少微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
事實上,她都已經做好了印章被挖出來後,和許士謙強搶的打算。沒想到挖開墓園,裏麵竟然空空如也。
“連你爸爸都不知道印章沒有被藏在這裏,看來應該聯係一下你爸爸那個朋友了,也許印章被他藏在別的地方了。”
許少微點頭:“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吧,許士謙為了得到印章說不定會派人監視我,這個時候我貿然聯係他,隻會帶來麻煩。”
一切結束後,三人離開墓園。
盛越此前情緒緊繃,一直沒仔細端詳安靜跟在她身邊的小男孩,現在終於看清楚閻遲的臉,心中大駭,難以置信的問:“他......是閻書行的兒子?”
他心裏其實已經有了答案。
因為閻遲和閻書行實在太像了。
不等許少微回答,閻遲就好奇問他:“你也認識我爸爸嗎?”
盛越:“......”
他深呼吸幾口,平複好心情後才問:“你幾歲了?”
“五歲。”
五歲......
算一算時間,閻書行分明就是剛一出國,就和別的女人搞出了這麼個兒子。
盛越的神色越發複雜,如同許少微一樣,他也立馬想起來她夭折的那個孩子。看她的眼神滿是憐惜:“如果許諾還在,也許會和他一樣,長得很像爸爸吧?”
熟悉的名字刺痛了她的心,閉上眼連呼吸都輕了幾分,喃喃道:“或許吧。”
盛越偏頭看了她一眼,心中那個藏了幾年的秘密欲言又止,最後終究還是沒敢說出口。
許少微的車停在A大對麵的停車場,回去的路上遇上堵車,多花了半小時才到。
A大是全國最頂尖的大學之一,也曾是許少微最夢寐以求的學校。以她在學校的成績,考上A大建築係毫不費力。
但因為在高考前一個月自己被冤入獄,導致沒能參加高考,連帶著那些夢想也全部葬送進那冰冷的監獄中。
這麼多年,許少微極力控製自己不去想被毀掉的人生。但是在此刻,曾經的夢想就矗立在眼前,她再也無法回避。
強力的不甘席卷全身,她恨到全身顫抖。
“阿姨!”閻遲奶聲奶氣的聲音將她從憎恨的深淵拉回來:“那邊人好多,我們也過去看看好嗎”
他的聲音裏透著獨屬於孩子的興奮。
之前他每次出門都有一大批保鏢跟在屁股後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自由自在過。
許少微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是A大的師生拉了橫幅在迎接誰。
【A大全體師生熱烈歡迎秦毅老師蒞臨指導】
秦毅......
從車上下來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先生,在一眾師生的簇擁下走近了A大校園。
許少微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秦毅?”盛越也看到了那條橫幅,詫異的問:“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享譽國際的橋梁建築大師,秦毅嗎?”
“不知道。”
回過神的許少微狼狽的低下頭,腳步飛快的往反方向走。將她的夢想遙遙甩在身後。
“喂!”盛越追上來拉住她:“你以前不是說最大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頂尖的橋梁建築師,讓秦毅做你的老師嗎?為什麼現在他就在麵前,你卻連靠近都不敢了?”
盛越的話像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臉上。
許少微一把甩開他的手,大聲反問:“我憑什麼?我甚至連高中都沒有畢業,我有什麼資格成為他的學生?”
更別說那個已經遙不可及,連做夢都不敢想的建築師夢了。
她眼眶酸澀,聲音哽咽:“我不配!”
說完,她低頭捂臉,腳步越來越快。
“是我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呀。”盛越急了,抱著閻遲在後麵一邊追一邊道歉。好話軟話說了一籮筐,總算逗得許少微情緒好一點,看他扮鬼臉的樣子,噗嗤一聲笑起來:“我沒有生氣。”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鬧別扭的小情侶而已,見到都會心一笑。
隻有街對麵一輛黑色邁巴赫內的男人將這一切收入眼中,薄唇緊抿,麵沉如墨。
“回家!”
“但是閻少,宮崎先生馬上到了。”
“我說,回家!”
助理韓一別無他法,認命的掉轉車頭,往澄園的方向駛去。
......
許少微和閻遲一回家,就對上早已等候多時,麵色陰沉的閻書行。
許少微心虛,麵對盛怒的閻書行,剛想解釋,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他用力抓緊手腕,拖著大步往外走去。
許少微用力掙紮:“你幹什麼?”
“爸爸!”他瘋狂的舉動嚇到了閻遲,驚的臉色慘白,倉惶的跟在後麵,拽緊他的衣擺帶著哭音問:“你要帶許阿姨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