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之下,她推了閻遲一把。孩子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哭聲更大了。
但她根本不願意花費一點時間去安慰兒子,眼看閻書行離開了家,也不想在這裏繼續浪費時間,扔下嚎啕大哭的兒子,離開了。
走出幾步,她突然回頭,往樓上看了一眼。
她用力咬唇,眸中閃過憎恨不甘的情緒,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
許少微!
你回到他身邊又能怎樣?
當年我能讓你們離心,現在我照樣能讓你萬劫不複。
樓下閻遲的哭聲經久不息,聲聲落入許少微耳中,她的指腹摩挲著孩子的骨灰罐,另一隻手愣怔的覆上左胸心臟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閻遲的嚎啕大哭不僅沒有讓她反感,反倒讓她覺得心臟突然悶悶的,一陣陣發緊發疼。
......
晚上睡覺的時候,許少微熟練的吞下一粒白色藥丸。
這是她昨天在醫院拿的抗抑鬱的藥。
原本她已經停藥兩年,但自從和閻書行重逢後,她就發現自己的精神狀態每況愈下,已經有經驗的她不得不警覺的去看心理醫生。
“你在吃什麼?”陰惻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接著,許少微手中的藥瓶被閻書行粗暴的奪走。
他不顧許少微的反抗,將她拖進浴室壓在洗臉池裏粗暴的將手指伸進她的喉嚨。
嘔——
許少微控製不住生理反應,幹嘔數次後,還沒來得及消化的藥片就這樣被他粗暴的催吐出來。
他這才鬆開她,攤開掌心,看清楚藥瓶上的字後,臉色越發陰沉。他薄唇緊抿,厲眸微眯,審視她的目光如同狂風驟雨一般令人生畏。
強行催吐讓許少微的眼角發紅,她鎮定無比的冷聲問:“看清楚了嗎?還需要我給你解釋一下這個藥有什麼作用嗎?”
她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早就猜到了吃藥可能會被發現,所以昨天拿到藥之後馬上將藥換了一個瓶子裝。
現在他手中拿的是避孕藥的藥瓶。
許少微嘲諷的笑起來:“你之前不是說我沒有情人的自覺嗎?現在我這麼省心,讓你連避孕都不用操心,你可還滿意?”
閻書行:“......”
一想到她情願吃避孕藥傷害自己的身體,也不願意給自己生孩子,閻書行就一腔怒火憋在心裏,找不到發泄渠道,他如同暴走的猛獸,散發出來的暴戾狠辣讓人不寒而栗。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手中已經被捏扁的藥瓶,半晌後突然笑起來:“你確實很貼心。”
雖然他在笑,但許少微知道他在生氣。
她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還要多虧你的‘教育’。”許少微眸光平靜,但是一想到那晚的教訓,垂在身側顫抖的手出賣了她此刻內心的憤懣。
“好!很好!!”
怒火中燒的閻書行用力將藥瓶摔在地上,藥丸四處飛濺。他看著許少微不為所動的模樣,目光森冷:“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吃這藥,我就讓醫院把你媽的呼吸機拔了。”
“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許少微:“......”
她不敢試。
她知道閻書行瘋起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好,我不吃了。”許少微絕望的閉上眼,喃喃自語:“我再也不吃了。”
“真乖!”閻書行對她的‘乖巧’非常滿意, 溫柔的將她的發絲撩到耳後,然後俯身在她的耳畔,如毒蛇一般幽幽的說:“你越是不想,我就偏要讓你生。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許少微隻覺得不寒而栗,滅頂的絕望徹底將她淹沒。
這之後,她就被盛怒下的閻書行禁足了。
像是對她‘叛逆’的懲罰,閻書行每晚留宿,以此來報複她。
接連幾日,許少微醒來時都感覺渾身的每一寸骨頭都在酸痛。
過了一周,禁足依然沒有解除。
好在她請了假,暫時不去上班也沒關係。
這時,盛越的一通電話,讓她再也冷靜不下來:“微微,你之前不是讓我幫你留意南山墓園嗎?”
之前在監獄看望過父親後,她才知道他當年看中了南山一塊墓地的風水,早早買下一塊墓地,並讓朋友把印章悄悄藏在那裏。
因為自己沒有時間親自去墓園拿回印章,就隻能拜托盛越幫自己留意,她湧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墓園的管理員剛剛和我聯係,說有一夥身份不明的人想要挖那一片的墓地,我現在已經趕過去了,但我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恐怕還需要你自己過來一趟。”
許士謙知道印章藏在那裏了!
她的心不斷往下沉,急切的說:“我馬上過來和你彙合。”
掛斷電話,就看到閻遲躲在沙發後麵偷偷盯著自己。
這段時間,她和閻遲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擾。所以此刻她也沒有將他的偷窺放在心上,急切的準備離開。
但當她準備出門的時候,卻被陳叔攔下:“許小姐,少爺說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