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一行人終於結束了這一天的行程,準備休息了。
各個房間裏的燈一盞盞暗了下來。
鐘毓的粉色門簾房間裏也徹底暗下,隻是那張床上並沒有人。
在一片寂靜之下,一個纖瘦身影閑庭散步似的來到了工作人員的地盤。
正是係統口中那個不安分的主兒——鐘毓。
當事人絲毫沒有做偷雞摸狗事情的自覺,就跟在自家花園溜圈似的。
這閑散的姿態讓係統看不下去了:【宿主,你這樣光明正大真的合適嗎?】
這怎麼說也是做得偷雞摸狗的勾當。
“合適。”
鐘毓的語氣簡直不能再正經了。
【你的小可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比不上你的小可愛嗎?】
係統的聲音像是打翻了醋壇子,酸的要死。
怎麼還和一把錘子爭風吃醋起來了。
鐘毓覺得有些好笑,語調裏摻著幾分揶揄:“誰說我要來找小可愛了?”
【難道不是嘛?】
“我來找手機。”
【??】
係統有些不明白了,這時候要什麼手機啊。
鐘毓:“作為一個藝人怎麼可以不和自己的經紀人聯係呢?”
【!!!!】
那個無名氏!!!
係統心中警鈴大作。
作為一個新手係統,直覺告訴它那個無名氏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雖然看起來人模狗樣的。
可誰知道背地裏安的什麼心。
更何況,宿主要是分心在這個男人身上的話,這不就意味著耽誤它家宿主搞事業嘛!
不可以!
【宿主,你這樣不好,最為一個現代青年,應該具有規則意識,手機人家都收上去了,你這——】
“閉嘴。”
係統被凶的閉上了嘴巴,內心哭叫連天,嚶嚶嚶,人家話還沒叨叨完呢。
鐘毓向來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乖乖崽,骨子裏的肆意和惡劣一旦發酵,她自己都擋不了。
想什麼就幹什麼咯。
許是從來沒人有半夜裏來節目組的地盤做這等勾當,鐘毓幾乎沒怎麼費力氣就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一路可謂暢通無阻,格外順利。
剛開機沒多久,手機就響了。
這鈴聲在夜裏格外突兀,鐘毓的心猛地一顫。
當看到那個電話號碼後,她的心抖得更厲害了。
這巧合,該死的美妙!
鐘毓很快接起了電話:“喂?”
“是我。”
男人溫潤的聲音伴著徐徐的夜風敲擊著耳膜,帶來了一陣酥麻和震顫。
在這一刻,鐘毓覺得自己有聲控的嫌疑,有些招架不住。
【宿主!】
【你穩住!】
急哄哄的機械音簡直操碎了心啊。
被係統這樣一提醒,鐘毓才勉勉強強反應過來,回了聲:“褚宴哥哥。”
聲音細軟,就跟棉花糖似的,摻著絲絲縷縷的甜。
聽聽!聽聽!
這甜膩膩的聲音!
和凶係統時的那個簡直不是一個人!
係統委屈,但是它不敢說。
褚宴聽完鐘毓的這一聲哥哥,眼底掠過了一絲深沉,聲音褪了幾分清潤,多了幾分性感的喑啞,對她道:“我在街口。”
!!!!
係統都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就見它家那個宿主撒開腳丫子朝外麵跑,不知道還以為後麵有狼在追趕。
為什麼這個無名氏要影響來勾引宿主那為數不多的注意力!
————————
鄉下的夜沒有燈火通明,幾盞簡陋的路燈散著暗淡的光。
還有不知名的小飛蟲在燈下繞著飛旋。
再往下看,是一輛黑色的車。
車旁的男人,五官昳麗,雖不是女相,可卻生得那般精致。
挺直如鬆,日月入懷,三分清俊,剩下的全是溫柔。
正是褚宴。
他微揚的唇角,揮了揮手機,衝著鐘毓笑。
這般讓人口幹舌燥的美色,清心寡欲的僧都要被拉入凡塵。
【宿主,我懷疑他在勾引你,而且我有證據】
“......”
瞎說什麼!
人家隻是無意識的散發魅力!
鐘毓無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現在竟頗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剛剛偷東西的時候都沒這樣的心情,還真是......奇妙。
也不知道是因為這環境的渲染還是因為這時間場合的烘托。
兩人現在特別像是在......偷情?
一旦心裏有了這個想法,鐘毓的眼神就有些飄。
察覺到這不對勁的目光時,褚宴微微揚了揚眉,不動聲色地收起了嘴角的弧度。
鐘毓在褚宴麵前站定,收起了自己那些隱秘的小心思,一副乖巧樣,問道:“褚宴哥哥,你怎麼來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鐘毓那纖細軟膩的胳膊上,雪白的皮膚外露著,還有幾隻躍躍欲試的小飛蟲想往上麵衝。
男人一邊回答著她的問題,“放心不下你一個人在這裏,來看看。”一邊慢條斯理地把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了鐘毓的身上,聲線依舊柔和,帶著關切,“外頭涼。”
動作紳士,語氣溫柔,叫人生不出一點反感。
這般雅致溫潤的紳士君子,再又那精致皮囊的加持,鐘毓覺得自己這心簡直要化掉了。
這他媽誰能頂得住!
【宿主,宿主,無耽於美色!】
這聲音再次把不理智的鐘毓給拉回了冷靜。
差點沒把持住就撲上去了。
罪孽啊。
鐘毓欲蓋彌彰地輕咳了兩聲,隨即問道:“褚宴哥哥,你今天晚上還要離開嗎?”
“不離開。”
“那住在哪裏啊?”
鐘毓的擔心也是合理,在這樣偏僻的地方找個落腳地方也是不容易的。
“放心吧,我有地方住的。”褚宴絲毫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他既然來了,就自然做好了打算,“等我下。”
說罷,褚宴就反身從車子裏拿出來了一個精致的包裝袋,遞給了鐘毓。
鐘毓看著上麵的字母,怔了瞬。
她記憶力有這個牌子,是她喜歡的一個蛋糕品牌,從前鐘琛經常買給她。
這一下就勾起了鐘毓的饞蟲。
褚宴溫聲道:“夜宵。”
鐘毓接過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裏受涼的緣故,鼻子有些囊囊的,聲音也更軟了:“謝謝褚宴哥哥。”
“快回去休息吧。”褚宴看著眼前的人兒,眼底一片沉色,“晚安。”
鐘毓吸了吸鼻子,綻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張小臉又純又乖:“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