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倒計時,都瞧見了吧,我已沒什麼好說的,接著自習,還剩最後的十一天了,給我打起精神來,別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堅持才能勝利,別讓自己留下遺憾。”
又是一堂自習課,老師說完就坐到椅子上,幹起自己的事。
下麵的同學,看書的看書,做卷子的做卷子,還有幾個早就自暴自棄的差生,則玩手機的玩手機,看小說的看小說,甚至都不再偷偷摸摸了,因為即將畢業,老師都懶得管,隻要不影響其他人就行。
此時,葛匹坐在位置上,漫不經心的看著他左手上那塊嶄新的手表,暗自尋思。
聶思璿這大獻殷勤的行為,他當時沒有多想,現在平靜下來,琢磨琢磨,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
是否符合邏輯,姑且不說,就算這個世界的原設崩壞了,聶思璿也沒道理對他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死龍套這麼上心。
就連蘇老師都是如此。
要知道以前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人,說句話都困難,最近這些人實在太怪了。
不僅僅是他周圍的人,包括那淨色小和尚的出現,那飄渺神乎的說辭,同樣讓他起疑,隻是還沒有機會去求證。
他隱隱覺得這些人,似有什麼秘密瞞著他。
頓時間,他心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莫非......我這個原作者,這個世界的創始者,已經取代主角,我的主角光環蘇醒了?
葛匹的心裏撲通撲通直跳著,漸漸被自己這份推測弄得有些激動了。
如果不是妄想,代表他即將成為新的主角,再也不用做死龍套了!
葛匹越想越激動,雙手不由的抓緊了桌角,恨不得立刻衝出教室,去向聶思璿或蘇語曼問個清楚。
不過,眼下畢竟還有老師在場,聶思璿和蘇語曼又不會憑空消失,想想也不用急於這一時。
葛匹按耐住內心的激昂,翻開一本複習資料便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夕陽西下,終於放學了。
葛匹東西都不收拾,迫不及待朝教室外走去。
這時,同他一個班的大鼻東卻快步追上,擋住了他的去路。
“嗝屁,張哥要跟你聊聊。”
葛匹皺起眉頭,道:“聊什麼,那天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大鼻東陰陽怪氣的冷聲說道:“是很清楚,不過,你把張哥當什麼了?是你想抱大腿就抱大腿,想撒手就撒手的人嗎?
“那你們想怎樣?”葛匹沉聲問道。
“哼,這個你自己問張哥去,我可做不了這個主。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找人過來帶你過去?”
葛匹咬了咬牙,吐道:“帶路!”
於是,大鼻東得意洋洋的領著葛匹朝校門外去了。
有些矛盾在校外解決起來更方便。
張瘋子的個性,葛匹很清楚,他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得來個徹底了斷。
以前的葛匹在學校做了這麼久的牆頭草,他是時候向眾人宣誓下主權,告別他是某某某跟班,某某某的小弟了。
與上次不同,這次他的底氣強硬多了,拋開聶思璿那層新交的關係,光是今天新收了個強力小弟,就足夠他無懼張瘋子那夥人。
所以一出校門,葛匹便向大鼻東喊道:“等等,我弟在那邊幹活,我先去跟他說聲。”
“你弟?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大鼻東一愣,隨即認為葛匹是想找借口開溜。
葛匹淡淡的說道:“表弟不行嗎?今天剛從鄉下過來,準備在上港找點事做,我便讓他先去做些散活。”
大鼻東盯著葛匹,道:“行了,別耍花樣,你應該知道張哥一向沒什麼耐心,讓他等急了,你更不好收場。”
“擦,當我騙你不成,看見前麵那個穿僧袍的光頭沒,就是我表弟。”葛匹伸手指道。
大鼻東順眼一看,又愣住了:“和尚?”
“假和尚而已,他打小就想當和尚,家裏沒同意。”葛匹胡扯道。
“還有人從小就立誌做和尚的?”大鼻東很訝異。
“怎麼沒有,人人心裏都有一個夢想,有人看了‘無間道’想做臥底,我表弟看了少林寺,想當和尚有什麼稀奇?”
說完,葛匹懶得廢話。
大鼻東一臉無語,還真想跟過去看看,葛匹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奇葩的表弟。
“小色,收工了。”
聽到葛匹的聲音,已經汗流浹背的淨色,立刻丟掉手上的鐵鍬,矯健的從兩米深的坑裏跳上來,張口像個小孩子似的抱怨:
“葛哥,你可算來接我了,你看,人家都走光了,都去吃飯了,我隻能在這等你......”
“都走了?工頭呢?”葛匹張望道,果然,隻剩淨色這傻子還傻不拉唧的一個人在這挖。
淨色道:“也走了呀,工頭對我可滿意了,不停的誇我,還讓我明天早點過來,要請我吃包子呢。”
“......那,他把你這半天的工錢,結了沒?”葛匹隻關心這個。
淨色搖搖頭,耿直道:“我說了,出家人做善事,那是積功德,不要錢。”
一聽這話,葛匹兩眼一翻,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服了!
說其憨厚老實,日行一善,倒是沒錯,可以後怎麼跟著自己在社會上闖蕩,好歹考慮考慮自身情況啊。
別的不說,飯量這麼大,即便頓頓吃包子,那也不是一般人能供養的。
奈何淨色的話又挑不出半點毛病,葛匹不好說什麼不是,畢竟人家是個出家人,本就以慈悲為懷。
別說葛匹被氣到了,連帶跟過來的大鼻東,聽了都想罵淨色白癡,撞了撞葛匹的胳膊,指著自己腦袋,用眼神說道:
“還說你弟腦子沒問題?都這種程度了,就該往精神病院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