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隋朝外有三王，平西王平南王寧王，內有二公，恩國公平國公，三候，鎮遠侯晉寧侯忠勇侯。

　　掌管著驍騎營的鎮遠侯隱隱的淩駕在其他二侯之上。

　　鎮遠侯夫人楊氏更是宮中楊皇後同宗妹妹，有了這層關係，鎮遠侯是不折不扣的太子一黨。

　　當初太子選妃時，府上嫡出小姐蘇文寧年紀小，如若不然恐怕早已入駐東宮。

　　正是因此，蘇文寧平日裏多了一些生不逢時的怨恨，對著比自己還要美上幾分的蘇文華處處看不順眼。

　　幾天前，幾位小姐在花園遊玩，蘇文寧頭上發簪不慎落入水中，她將此事遷怒到蘇文華頭上，硬逼著下水打撈。

　　可憐的蘇文華哪裏會水，蘇文寧身邊的丫鬟見她不從，直接把人推到水裏，沒成想將腦袋磕破，昏迷了幾天。

　　“大小姐仗著自己是嫡出，沒少欺負小姐，這次是菩薩保佑幸虧沒事，不然老奴就是豁出這條命來，也要為小姐討回公道！”

　　看著常嬤嬤義憤填膺的神情，莫文華心裏不是滋味。

　　常嬤嬤不知道的是，她一心想要守護的人，已經香消玉殞。

　　既然我占了你的身子，你的仇我自會給你報！

　　“嬤嬤一片忠心我記下了，這個仇我早晚會報的。”

　　常嬤嬤暗歎了一口氣，報仇談何容易：“老奴隻願小姐今生平安順遂，也不枉穆姨娘對老奴的信任。”

　　莫文華躊躇後問道：“穆姨娘是什麼樣的人，我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穆姨娘去世時小姐還小，記不清也是常理。”

　　“穆姨娘無父無母孑身一人，侯爺在剿匪之時將她救下，當初老夫人不同意她進府，覺得她來曆不明，是侯爺堅持才留了下來。”

　　“穆姨娘性格爽朗大方，喜歡笑，剛開始府中總是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後來隨著府上姨娘越來越多，穆姨娘漸漸沉默了許多。”

　　常嬤嬤歎息一聲繼續道：“後來有了身孕，更是閉門不出，生下小姐後姨娘一直鬱思多慮悶悶不樂，終究是早早的去了。”

　　見莫文華臉色不好，常嬤嬤忙道：“老奴不該提這些，平白的讓小姐傷心。”

　　“無妨。”

　　“小姐在休息一會，等天亮了，老奴在去請大夫。”

　　莫文華也確實覺得心中疲憊，隨即躺下很快睡去。

　　常嬤嬤看她熟睡後這才躡手躡腳悄悄離去。

　　第二日一大早，常嬤嬤伺候著莫文華梳洗好後，等了片刻，桃如和青雲才將飯菜送來。

　　桃如一身翠綠色上衣，粉紅色褲子，衣領處露出一抹桃紅色抹胸，臉上塗抹著胭脂水粉。

　　常嬤嬤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小姐還有病在身，這個賤骨頭打扮的妖妖豔豔，想攀高枝的野心明晃晃的寫在臉上。

　　“你們倆個是不是又去偷懶了，看看都什麼時辰了，這些飯菜都涼了，小姐怎麼吃？”

　　桃如神色不耐說道：“奴婢早早都去廚房了，誰知三小姐的房裏的人也在，這才耽誤了一些時日。”

　　巧舌如簧！

　　常嬤嬤說不過她，對準一旁的青雲斥責道：“青雲你們早上做什麼了，從實招來，若是有半句假話，饒不了你！”

　　膽小懦弱的青雲見氣氛不對忙張口說道：“桃如姐姐說的都是實話，我們沒有偷懶。”

　　桃如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嬤嬤不敢將這口氣撒到三小姐身上，卻要想著法責罰我們姐妹，等小姐起身，奴婢定要讓小姐評評理！”

　　“跪下！”

　　一聲怒喝從裏間傳出，隨著聲音落下，莫文華緩緩走了出來。

　　一向軟弱無能的二小姐竟然發威，桃如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不知奴婢做錯了什麼，竟然惹的小姐發這麼大的火？”

　　“怎麼，我要懲罰一個奴婢還要理由嗎？”

　　說完莫文華冷冷瞥了她一眼，這一眼讓人心中發寒，桃如不情不願的矮身跪下。

　　“你不願意侍奉我這個落魄的主子，不如從哪裏來就回哪裏去，可好？”

　　桃如慌了，她本是夫人放在碧芳院的，若這般灰溜溜的被攆走，夫人定然饒不過自己。

　　“奴婢錯了，還請小姐饒恕。”

　　青雲見狀連忙跪下跟著求饒：“小姐開恩。”

　　莫文華前世在軍中生活二十年，再混賬的兵痞子在她手下也隻有告饒的份，豈會將這兩個小小的丫鬟放在眼裏，當下越過二人叫上常嬤嬤侍奉用膳。

　　常嬤嬤心中大為寬慰，小姐雖為庶女，但好歹也是府中的主子，這兩個賤蹄子總是仗著小姐心軟不分尊卑，早就該收拾二人了。

　　“常嬤嬤，二小姐起身了嗎？”話音未落，一位嬤嬤走進房內。

　　不經人通傳就進來，真是太不將碧芳院放在眼裏了！

　　常嬤嬤心中氣悶，來人卻不敢得罪：“蔣嬤嬤今日怎麼有空閑了？”

　　蔣嬤嬤眼睛在地上跪著的兩人身上打了個轉，常嬤嬤見狀忙道：“還不出去，沒眼色的東西。”

　　蔣嬤嬤這才對著莫文華隨意一禮，張口道：“老奴來的不巧了。”

　　“嬤嬤有事？”

　　蔣嬤嬤這才品過味覺得不對勁，二小姐怎麼沒像往常一樣起身迎接自己？

　　但她並未放在心上繼續說道：“夫人差遣老奴前來看看，若是二小姐好利索的話，前去夫人院裏一趟。”

　　“有勞嬤嬤了，我換了衣服就去。”

　　常嬤嬤將人送出來，塞了一個香囊低聲問道：“不知夫人讓小姐前去所為何事？”

　　蔣嬤嬤捏了捏幹扁的香囊心中不屑，擺足姿態說道：“夫人召喚自有好事，二小姐去了便知。”

　　這個老東西！

　　此時房內莫文華已經準備妥當。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