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的李桂蘭越想越氣。
她和顧敏20年的交情她居然騙她。
他拔掉了氧氣管打算去找顧敏把錢要回來,那筆錢是她打算留給女兒的嫁妝。
到了方正病房門口,正撞見顧敏收拾東西要跑路,而方正坐在病床上吃著橘子。
“媽。”方正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李桂蘭,一口橘子差點沒把他噎死。
他提醒正在打包行李的顧敏。
顧敏見到李桂蘭非但沒有羞愧的表情反而趾高氣昂。
“你來幹什麼?把我兒子打成這樣是想跪下求我兒子原諒嗎?”
“顧敏,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李桂蘭提著病重的身體走進來,怒視著她。
“你有良心,住著你女兒賣身掙來的病房。”
“你無恥,你分明就知道你兒子的風流本性,找不到媳婦才想到把我女兒騙過去。”李桂蘭指責顧敏。
一提這個顧敏就火大。
“我兒子是海外留學回來的高材生是亞遜的營銷總監,我兒子會娶不到媳婦?笑話。”她處處透著一股高高在上。。
“就是你這樣的縱容才把你兒子害成沒有羞恥心的混蛋!”
“啪!”顧敏狠狠抽了李桂蘭一巴掌。
表情猙獰。
他兒子哈佛畢業年輕有為,怎麼會是混蛋。
“混蛋,混蛋,你兒子就是混蛋!”李桂蘭也豁出去了。
“看我不打死你。”
顧敏和李桂蘭兩人扭打在一起。
“媽,打死她,往死裏打。”方正邊吃爆米花邊叫囂。
顧敏身體偏胖,常年幹粗活手勁也大,病重的李桂蘭當然不是她的對手。
白白挨了好幾—巴掌,頭發被拽掉了不少,臉也被抓花。
簡惜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住手。”
顧敏也不想讓這個病癆鬼死在自己手裏讓自己晦氣。
狠狠的往李桂蘭身上吐了口濃痰這才放開了她。
“媽,你沒事吧?”簡惜心疼的看著躺在地上喘氣費力的母親。
她真沒想到她去找監控的這幾個小時,媽媽竟然來找顧敏。
她懊悔不已,不該留媽媽一個人在這裏的。
“小惜,不能讓她們走,快點報警。”李桂蘭強忍著心臟的抽痛。
剛剛顧敏故意往她心臟上錘了好幾下。
一聽說要報警,顧敏慌了,但是她強迫自己冷靜。
“好,報警,看誰更丟人現眼,自己女兒有金主還瞞著我兒子去和我兒子相親,害的我兒子半條命都沒了。”
顧敏這麼一說。
簡惜猶豫了。
報警這件事勢必會牽扯到禦霆晏。
她不想給禦霆晏找麻煩。
“小惜,還愣著幹嘛。”李桂蘭艱難的吐字。
這次是顧敏動手在先,怎麼著也能把顧敏送進去關兩天。
顧敏看出了簡惜的心思,出言諷刺,“做賊心虛了吧,你倒是報警啊,看誰進去,最近給別人當小三也是違法犯罪行為對吧,像你這個腳踏多條船的小三也該被關進去。”
“那你詐騙我媽媽的150萬呢?你和你兒子都犯了詐騙罪,那天你和方正的談話我都有錄音的,我把錄音交給警察局或者亞遜的高管,會怎麼樣?”簡惜眼神冰冷。
震懾住顧敏和方正。
“媽,你快服個軟。” 方正低聲警告顧敏。
交給亞遜,那他的前途都毀了。
讓她給個要死的窮鬼服軟?
顧敏心中不服,但為了兒子,她還是語氣軟了些。
“我們都是20年交情的老街坊,有什麼事咱私底下解決,犯不著叫警察。”
“桂蘭,你說你,再怎麼樣,你也不該罵我兒子混蛋啊,你那麼說,我當然氣不過。”顧敏還倒打一耙為自己開脫。
眼下把錢要回來是真的。
李桂蘭不是財迷,而是有了那筆錢自己的女兒才不會過苦日子,以後結了婚才不會被夫家欺負。
“你先把錢還給我,方正這幾天在醫院的醫藥費十萬塊綽綽有餘,你把剩下的140萬還給我。”李桂蘭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一聽說要還錢,顧敏當即不樂意。
“你是不知道醫院的花銷有多大,小正又做手術又請護工,吃喝拉撒都要花錢,再加上小正和公司請假耽誤的工錢,以後能不能恢複正常還兩說呢。
這150萬就先作為保證金放在我這裏,以後小正恢複正常了,我再把花剩下的錢還給你。”
顧敏說的振振有詞。
這擺明了是耍無賴。
“那你就等著亞遜的通知吧。”簡惜扶著母親就走。
“哎,我也不是那個意思,隻是眼下我確實拿不出那麼多呀,你也知道老方嗜賭成性,現在我手裏就剩20萬了。”顧敏一臉為難。
“一百多萬不到一周就花沒了?”李桂蘭心疼。
“是被老方輸沒了,桂蘭,我先給你20萬吧,其餘的錢我想辦法分期還給你。”
顧敏拿出一張儲蓄卡硬塞到李桂蘭手中,便把簡惜母女推了出去。
李桂蘭越想越覺得顧敏是不想還錢。
“小惜,你剛剛不是說有她們說話的錄音嗎,你去交給警察局告他們詐騙。”
“媽,我那是匡她們的。”
李桂蘭心臟一痛暈了過去。
“媽,媽......”
簡惜趕緊叫來醫生。
“病人必須立馬手術。”劉醫生一臉嚴肅,給李桂蘭上呼吸機。
小護士將李桂蘭的病床推走。
“簡小姐,先救人要緊,手術費你後續再補齊。”
劉醫生簡單的安慰了一句簡惜便急匆匆的走了。
好在經過全力搶救,李桂蘭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卻住進了ICU。
簡惜手裏的20萬連手術費都不夠,更別說一天5萬的ICU了。
她紅著眼眶透著厚厚的玻璃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李桂蘭。
有時候她真想罵老天的不公。
什麼厄運都會找上她。
她隻是希望母親能健康平安陪在她身邊,這對別人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願望對她來說卻難如登天。
她回到禦龍灣,吃飯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
幾欲張口和禦霆晏借錢,那些字眼卻像刀子一樣卡在了喉嚨口,不上不下。
明知道她隻要一張口,禦霆晏就會把大把的鈔票甩向她,但是她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想讓自己在他的心裏的樣子不那麼卑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