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了,真的好累......
薑寶兒的手,有氣無力的垂在了鐵欄杆兩側,淒紅的一雙眼,毫無求生欲念地盯著眼前即將取她性命的藏獒。
“汪汪汪汪!”夜色下,藏獒的嚎叫聲,尤為振聾發聵。
它摩挲著獠牙,隨後,朝著薑寶兒凶猛地飛撲了過去!
二樓陽台。
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居高臨下看著薑寶兒的方向。
而他周身儼然籠罩在一層寒氣之下,池司宸原本並不想理會這個騙子的死活,可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叫聲,他握在憑欄上的右手不自覺的發緊。
手背上青筋爆出。
“司宸哥哥,你在幹什麼呀,快進來好不好,眠兒害怕。”屋內,薑眠故意嬌聲喊著池司宸的名字。
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池司宸疾步如風的側影,這個男人竟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施舍給薑眠,而是推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薑眠的牙齒狠狠的碾磨,恨不得將樓下那個故意叫那麼大聲的賤人碎屍萬段!
狗籠裏。
伴隨著一聲尖叫,薑寶兒隻覺腰上傳來一陣刺痛,藏獒鋒利的爪子就紮在了她的細腰上,“撕拉”一聲,腰上的衣服,就被狗撕開了。
藏獒興奮地對她哈著熱氣,血盆大口衝著她的臉張嘴就來。
“啊!!!”在刺痛與恐懼的雙重刺激下,薑寶兒絕望地閉上眼——
突然!
“沒我的允許,你別想死!”背後傳來了池司宸冷冽暗沉的嗓音。
隻聽,“砰——”的一聲,藏獒的籠子被人一腳踹開,池司宸踏著滿身戾氣,猶如從深淵中披荊斬棘而來的尊神,長臂一攬,將蜷縮在角落的女人,一把扯到了自己的懷裏。
“你不是很厲害嗎?!連人都敢捅,為什麼對付一條狗,卻慫成這樣!”男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
從未有人在意過她的生死,哪怕是這條狗野蠻的撕碎了她的衣服,劃傷了她的肌膚,她一滴淚都未落。
可不知怎的,眼淚在聽到他的質問聲後,卻不爭氣的落個不停。
“你以為我想嗎?我在生病,我在發高燒!你們沒有一個人把我當人看!你,池司宸,你把我當成小偷,當成騙子!非半夜把我拽到這裏,被人羞辱!
還有你愛的那個女人,她聯合那對虛偽的父母,把我當成了坑蒙拐騙的二流混子!不僅汙蔑我精神不正常,還汙蔑我殺人!
你們一個個的,都恨不得我死!我活著是一種罪,那我這條命不要了行不行?我死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難道也有錯嗎!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錯的!為什麼!”
像是一隻暴躁的小獸,薑寶兒沙啞的吼著,纖細的兩肩,不住的抽噎,顫抖。
池司宸的心臟,因為她的這番話,狠狠一震。
他有些無措的望著懷裏哭泣的女生,他這輩子從未關心過任何女人,也不曾知曉,原來一個女人哭,竟會讓他如此頭痛。
他不擅長安慰,更不屑於安撫她這個深惡痛絕的騙子。
他微微蹙眉,略帶壓抑的低吼出聲,“我說過,你這條命是屬於我的,就算死,也是我弄死你!所以,給我閉嘴!立刻給我出去,你想死,沒這麼容易!”
薑寶兒被一股力,推到了鐵籠外。
因為沒注意腳下,她被狗籠的門框絆了一下,“哐當”一聲,毫無形象的趴在了草坪上。
而那被藏獒撕碎的衣服下,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燙傷痕跡,卻觸不及防地撞入池司宸的瞳孔深處。
他的心臟,猛的一滯。
怎麼可能!
本該出現在薑眠身上的燙傷,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女人的身體上?
就連燙傷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不可能,世界上,絕不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