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寶兒坐在邁巴赫中,黯淡的目光,不經意掃向了別墅的大門。
——海上明月。
這名字讓她的心臟劇烈一顫,有一股陌生卻熟悉的情愫,從心口湧出,讓她整顆心都酸楚的厲害。
而她這副“癡癡”望向窗外的模樣,落在池司宸眼底,就成了徹底的貪婪。
他的嘴角,溢出輕蔑的冷哼聲,一股強烈的厭惡,染上了他俊冷的眉峰。
“怎麼,你不僅偷了薑眠的手鏈,現在還看上她的家了?”語氣裏也是滿滿的諷刺。
薑寶兒回頭神,努力撐住自己疲憊不堪的身子,“都說了,手鏈是我的!我沒有偷更沒有搶!”
“你到底是偷,還是搶,等見到了薑眠,自見分曉。”
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管家第一時間為池司宸打開了車門。
“池爺,裏麵請。”管家突然瞄到池司宸右側的薑寶兒,而她臉色慘白,病怏怏的靠在了一側。
“這位小姐是生病了嗎?”
“一個騙子而已,就算病死了又何妨,別管她,帶我去見眠兒。”
管家又打量了薑寶兒兩眼,他總覺得這位小姐有些麵熟,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眼,他仿佛在哪兒見過。
他在這個家呆了快二十年,鮮少出門,遇到的人也不算太多,許是他年紀大,記岔了。
他搖了搖頭,隨後便恭敬的請池司宸進入客廳。
而在池司宸的示意下,薑寶兒直接被當成了罪犯,被一個恪盡職守的保安,擒著胳膊,半推半拖的扣進了珠光璀璨的奢靡大廳。
一進門,她就看到了滿屋子的人正圍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生,噓寒問暖。
那女生背對著她,享受著她這輩子再無機會奢求的家族親情。
“眠兒,快讓奶奶看看,整整10年,你就這麼走了整整10年,真的把奶奶想的好苦啊!”
一個白發老人顫抖著,撫摸著薑眠身上的衣服,因為激動與愧疚,一雙枯槁的手,隻是虛虛的攀著,都不敢輕易碰觸到她的臉。
薑眠則是一把握住老人的手,嗓音滾動著久別重逢的酸楚與感動,“奶奶,我也好想你!這些年,我每一天都想趕緊回到薑家,回到你們身邊。可是,可是......”
說到這,薑眠的眼眶漸紅,“當年的那件事,讓我腦部淤血,忘記了很多事。”她裝作頭疼的扶住了自己的腦袋。
“而今天的車禍,讓我想起了部分記憶,雖然不是全部,但是我還記得這個家,記得我小時候,你們在這裏教我打高爾夫,教我賽馬,很多零碎的片段我都記得......”
薑眠每多說一個字,就讓邊上兩個老人,忍不住老淚縱橫。
這就是他們的眠兒!一定是的!
就在三小時前,他們收到了院方緊急來電,說是有一個剛回國的女生,在機場路上遇到了車禍,腦部被撞擊,還流了很多血。
而在搶救的過程中,京城所有醫院會如往常每一次一樣,對全城範圍內,與薑眠年齡相仿的女生,都進行DNA比對。
苦尋了整整十年。
他們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丟失在外的眠兒!
“我的眠兒啊,這些年真的讓你吃苦了。真是老天開眼啊,在我還沒踏入棺材前,我總算是等到了我們薑家唯一的乖孫女!”老夫人抽噎著,臉上淚光盈動。
薑眠立刻安慰道:“奶奶,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而且,這些年,眠兒真的一點兒苦頭都沒吃。看,這是我的爸爸媽媽,就是他們當年救了我,還把我養育成,人,我真的特別感謝他們!”
薑眠正心機的想給自己的父母討個好處,一雙眼都盯在老夫人臉上,根本沒有發覺,屋子內,多了兩個人。
而她背後的薑寶兒,看著這家人團聚的戲碼,非但沒感覺到半分溫馨,反而是嘴裏發酸的直犯惡心,尤其是一聽到薑眠的聲音,那分明就是骨子裏的厭惡!
連她都不禁詫異,她和薑眠之間,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為什麼,她會那麼恨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