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在這一次有驚無險，這是我第二次撈屍，竟然就遭遇了生死危局。

要是我反應再慢一點的話，一旦小船被那水中的手給掀翻，怕是我也要在這纏江當中當水猴子了。

好在一切有驚無險。

坐在板車上，看著麵前的屍體：“這一次差一點啊，好險。”我由衷的慶幸，想來要是爺爺在的話，就不會有這麼麻煩。

直接將水裏麵的那些東西給殺光了就是。

“初一這隻是你第二次做撈屍人的行當，能做到如此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在後麵蹬板車的池鬼婆說道：‘想當年就算是你爺爺，在你這個年紀也做不到你這樣。”

“您在年輕的時候就認識我爺爺了？”我有點意外。

“是啊，認識很多年了，想當年你爺爺也是如同你這般，但是你可比他聰明多了。”池鬼婆說道。

我還想再問一點什麼，畢竟我對爺爺還是很好奇的。

爺爺葬禮的那天，有許多人來擊敗，從衣著和乘車上來看，其中不乏高宅顯貴，而這些人明顯曾經都受過爺爺的恩惠。

“好了我們快點回去，你剛才用的秘法極為損耗陽血，今晚要好生休息才行。”池鬼婆說道。

我看的出來這池鬼婆顯然不想說太多，似乎有什麼顧忌一樣。

我也隻能是壓住心裏麵的好奇。

看向一旁的池瑩瑩。

在板車上池瑩瑩一直坐在角落裏，臉埋在膝蓋中間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沒有去打擾她。

畢竟被唯物主義教育了那麼多年，今晚的事情的確是很顛覆三觀的存在，這姑娘嚇傻了我也能理解。

回去的路上倒也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等到進了池鬼婆的家門，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今天總算了結束了。

屍體怎麼處理就不歸我管了，畢竟我隻要將屍體給撈上來就行。

天色已完，我今晚想要回家倒是不成了。

不過好在奶奶的身體現在還算硬朗，現在尚且還能扛著出頭下地種菜，比城裏許多差不多歲數的老頭老太太強多了。

要不然我也不會放心出來和池鬼婆一同撈屍。

池瑩瑩的狀態並不好，整個人臉色慘白，到家之後直接就進屋倒頭就睡。

“她沒事吧？”我對池鬼婆問道。

池鬼婆倒是淡定：“小姑娘火力旺這不算什麼，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家裏還有些中藥，一會給她熬一碗凝神靜氣的湯藥，喝了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池鬼婆是這方麵的行家，和我們這些撈屍人專擅打打殺殺不同，池鬼婆除了不擅長對付那些東西之外，其他各種各樣雜七雜八的東西知道不少。

“初一。”池鬼婆叫住我。

“怎麼了？”我問道。

“今晚上你住在西廂房，裏麵的被褥我已經鋪好了，早點休息就成，隻是晚上無論聽到什麼你都不要出來，懂嗎？”池鬼婆對我說道。

“好。”我說道。

天下玄門，各方奧妙。

這池鬼婆能當幾十年的鬼婆子，自然有幾分本事。

想來晚上應該是要做什麼法事，不宜讓外人見到。

我隻管大被蒙頭一覺到天亮，好奇心隻會讓我自找麻煩。

進了西廂房，果然被褥都已經鋪好，地上還有溫熱的洗腳水。

那河裏麵冰冷徹骨，現在臨睡之前用熱水泡泡腳，當真是非常的舒服。

一切收拾妥當，將樸刀放在旁邊隨手能夠到的地方，我便熄燈準備睡覺。

或許是連續兩天撈屍讓自己實在是過於疲憊，我很快就睡著了，並且難得的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我夢到了去世不久的爺爺，依舊是那樣的慈眉善目，爺爺剛好像是對我說了一些什麼，但是具體說的是什麼我卻沒有聽清。

在夢中我還看到爺爺一個人縱身躍入水中，隨後整個水中翻紅，無數殘肢斷臂漂浮上來。

但是很快，我看到水麵上飄上來一具屍體，那竟然是......池瑩瑩！

夢境到此結束。

我睜開了雙眼，額頭上已經是布滿了冷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伸手摸向一邊，一直拿到了樸刀我才算是平靜下來。

樸刀冰冷的刀身很是醒腦。

我伸手去拉電燈，但是一拉火繩整個室內依舊是一片漆黑。

“停電了？”我有些疑惑。

一連拉了好幾次，電燈都沒有反應。

倒真的可能停電了。

這是大山當中的村落，電路時好時壞，縱然這幾年國家正在加緊全麵普及特高壓輸電線，能讓電力輸送更穩定。

可發展的紅利想要落實到我們這樣的小山村終究還需要一些時間。

躺在炕上我有點無所事事，想要睡覺可睡不著。

但是很快，我躺在床上聽到了外麵念咒的聲音。

距離有點遠，像是在院子當中。

我鼻子很靈，還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並非是人血更像是雞血。

應該是池鬼婆正在做法事。

我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半。

其實更應該說是黎明。

山裏麵天亮的很早，最多再過一個來小時就天亮了。

這個時間段也是人最為困乏，一天之中天地之間陰氣最為旺盛的時候。

現在這個時間段做法事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漸漸的門外開始響起了腳步聲，聽上去像是許多人成群結隊的向前走一般，與此同時房間內的溫度似乎有些降低。

我本能的抓住樸刀，隨時準備出手。

好在那腳步的持續時間並不長。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一切就恢複了平靜。

“吱呀......”

我聽到了主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應該是池鬼婆進屋了。

隨後睡意上來，我也就睡過去了。

今晚的噩夢和池鬼婆做的法事我並沒在意，這本就不管我的事。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

我是被重要的味道給薰醒的，畢竟熬中藥的味道有多酸爽誰都知道。

我穿上衣服，拿著樸刀走出了屋子，此時池鬼婆正在往桌子上擺放飯菜。

在院子裏有一個小路子，上麵正在熬中藥。

“初一，昨晚上睡的好不？”池鬼婆對我問道。

“還不錯。”我實話實說。

“那就好，來這些是給你的。”池鬼婆拿出一個很厚的檔案袋要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