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死！”

我轉頭就是一刀劈了過去，後麵發出一聲慘叫。

一個半麵腐爛的女人怨毒的盯著我。

“滾！”我低聲吼道。

撈屍人天生命硬，雖然不免矜寡孤獨，但也不是一般的邪祟能侵犯的。

那女人盯著我，卻再也不敢上前。

池鬼婆讚許的點點頭。

“就要打的他們怕才行！”

“有你爺爺當年的氣勢！”池鬼婆笑嗬嗬的說道。

聞言，我咧嘴一笑。

從小到大，雖然我沒爸沒媽，但卻膽大的很，也養成了有些凶狠的脾氣。

之前在水下連凶屍我都砍了，自然不會怕這幾個小鬼。

池鬼婆騎著板車，足足一個多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村邊。

池鬼婆把車停進院子中，對我說道：“今天太晚了，你就在我家休息，明天我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在池鬼婆的安排下，到了一個房間。

裏麵還有一個簡單的浴室，我連忙衝洗了一下。

纏江裏的水雖然幹淨，但那些凶屍可不幹淨。

就算我不怕，也膩歪不是。

洗完澡後，我就躺在床上，疲憊中昏昏睡去。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

昨晚的撈屍，讓我身心俱疲。

爺爺原來是很健壯的，再看看我這小身板，我不由得有些曬然。

自己離成為真正的撈屍人，還差得遠呢。

穿好衣服走出門，池鬼婆的板車上的女屍不見了蹤影。

不過卻有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坐在旁邊的柳樹下看書。

她穿著牛仔短褲，上麵是短裙，白皙的大腿讓我有些愣神。

“你誰啊？”女孩看到我，頓時警惕的站起來。

她繡眉微蹙，打量著我，露出一抹厭惡。

“誰讓你進我家的？”

“進門不知道先敲門麼？”

聽到她的話，我有些愕然，敢情她以為我是剛剛進來的？

就在我要解釋的時候，池鬼婆卻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對著女孩訓斥道：“沒禮貌！”

“這是東河村的撈屍人小何。”

“趕緊道歉！”

女孩哼了一聲，沒有搭理池鬼婆，反而坐下低頭看書。

池鬼婆連忙看向我，說道：“小何，不好意思，這是我孫女，池瑩瑩。”

“從小讓我慣壞了，你別介意。”

我連忙擺擺手，說不用在意。

“你先坐一會兒，我做好飯叫你們。”池鬼婆一邊向屋裏走一邊說道。

我點點頭，看了看頭上的烈日，隻好走到柳樹下麵的陰涼處，坐在了池瑩瑩對麵的凳子上。

池瑩瑩不時抬頭看了我一眼，美眸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我不禁有些納悶兒，我招她惹她了？

我無聊中摸出手機，隨便翻了翻。

就在這時，池瑩瑩忽然開口道：“喂！”

“你能不能不要來找我奶奶了？”

“我奶奶年紀大了，我要接她去城裏。”

“你們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麻煩去找別人好吧？”

池瑩瑩的語氣很冰冷，我倒是不介意。

可她說這些是封建迷信......

我皺著眉頭說：“池小姐，我要糾正一下。”

“第一，這不是封建迷信。”

“第二，不是我找的你奶奶，而是你奶奶找的我。”

聽到我的話，池瑩瑩頓時露出一副輕蔑的神色。

“不是封建迷信？”

“還不是裝神弄鬼的那些東西！”

“不過民間習俗是法律允許的罷了。”

“沒有文化不能怪你，但是請不要和我爭論！”池瑩瑩輕蔑中透著鄙夷。

讓我又好氣又好笑，池鬼婆做了一輩子的神婆，怎麼她孫女不知道？

我爺爺也沒有告訴過我撈屍人的事。

但是經年日久，家裏人再怎麼不信，也總了解過一些吧？

池瑩瑩怎麼也不至於無知到這種地步。

好笑的原因，就是她有些自大了，對不了解的東西就妄加評論。

這就好像一個種地的和航天工程師說，你們的飛機應該燒煤，不應該燒油一樣。

外行品評內行的意思。

她還是一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不過我也不需要向她解釋，她又不是神婆，跟她說幹嘛？

對牛彈琴麼？

這個時候，池鬼婆喊我們吃飯，我立刻站起來走到屋內。

桌上四五個菜，有素有肉，看起來很豐盛。

等到全都坐下後，我也不客氣，狼吞虎咽起來。

不得不說，撈屍是個費力氣的活。

我以前一頓最多兩碗飯，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吃了五碗，居然還沒有太飽的感覺。

直到吃完了第六碗，我才有了七分飽的樣子。

池瑩瑩小聲嘀咕道：“飯桶！”

我就當沒聽見，池鬼婆也老了，耳朵估計也不好使。

吃完飯，我看了看時間，到了三點鐘，我正琢磨著回家。

池鬼婆卻擺手道：“何小子，你要是沒事的話，不如再跟我出趟活。”

“這次不是城裏的老板，是甲山村的一個女孩跳河了。”

“一個禮拜前的事。”

“他們出了五萬，還是原來的分成，對半開。”

池鬼婆摸出來一個煙袋，吸了一口。

我眉頭一挑，沉吟起來。

旁邊的池瑩瑩上前一把抓住池鬼婆的煙袋就要奪過去，卻被池鬼婆攥住，根本拿不動。

“奶奶，您不能再抽了！”

“還有，不要去搞這些封建迷信的東西了，您就跟我走吧。”

“咱們去城裏，我養您！”池瑩瑩抱著池鬼婆的胳膊撒嬌道。

池鬼婆頓時哼了一聲，淡淡道：“用不著你養！”

“奶奶跟你媽不對付，天天跟你媽住一起，怕是死的早，不去！”

池瑩瑩俏臉有些難看。

正要再說，池鬼婆卻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道：“瑩瑩，你自己回去吧。”

“這一片離不開鬼婆子，奶奶做了一輩子神婆，也不習慣城裏的生活。”

池瑩瑩頓時急道：“奶奶，都說了這是封建迷信，有您沒您都一樣。”

“就像這個撈屍人，去城裏請打撈隊比他這便宜多了，您真是......”

聽到她的話，我不由得嗤笑一聲。

打撈隊？

打撈隊要是能幹的話，還要撈屍人幹嘛？

哪個打撈隊敢碰水下的那些凶屍？

“好，池鬼婆，我去了，咱們什麼時候走？”我故意的開口，順便挑釁似的掃了池瑩瑩一眼。

這小妞不是狂麼？

我看她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