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公世子真不是個東西,一個大男人,竟然對小姐出手!"
“小姐您放心,咱們長垣侯府不是吃素的!定會給小姐您討個公道!"
洛北笙怔了一下,垂眸掩下眼中的疑惑,“你就不覺得,是你小姐我做錯了?”
記憶中的畫麵,停留在狼群上,自己被人算計,中了敵軍的埋伏,最後被野狼撕成了碎片。
可再睜眼,自己就好端端的坐在了不認識的閨房之中,麵前還有一個憤憤不平的小丫鬟。
不論如何,自己得先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丫鬟聽了她的話,聲音又上了一個台階,“怎麼會!”
"這京城,誰不知道謝公子跟小姐您有婚約!"
"越國公家小姐不要臉,纏著謝公子,還給謝公子寫情詩,勾引他,您隻是教訓她一下,讓她懂得禮義廉恥。"
“可她呢?挨了打自己不反思,還回去告狀!”
“還有越國公世子,竟直接動手打了您,當真是一家子不要臉的玩意兒!”
隨著丫鬟粗魯的話語,洛北笙腦中突然塞進一堆熟悉又陌生的畫麵,好一會兒才緩和。
自己確實已經死了,但又活了!
活成了京城第一女霸王,杜南伊!
洛北笙知曉自己現在的身份,一口氣憋著,真想暈厥過去。
自己好歹也是鎮北王府嫡女,手握四十萬兵權的長月將軍啊。
提起她的名號,誰不誇讚一句女中豪傑?
敵軍見著她都聞風喪膽!
可杜南伊呢?
自己遠在北疆,都聽說過杜南伊“京城女霸王”的稱號。
囂張跋扈、帶頭鬧事、打死紈絝......
明明是書香世家的女主,卻琴棋書畫一概不會,喝酒打架樣樣精通。
要不是她父親是禦史台中丞、母親是郡主、親姨母是皇後娘娘,祖父是太子太師,一家子深得陛下隆恩,杜南伊早就該被人套麻袋了。
自己被人害得慘死也就罷了,竟然成了讓人唾棄的京城第一女霸王。
她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原主的死......
記憶中,兩天前,原主參加越國公府的宴會,卻知道了越國公府小姐給她的未婚夫謝雋寫情書之事,當即暴怒,抓住越國公府小姐的衣領就是一陣暴打。
隨後越國公府世子趕來,瞧著妹妹被打得半死不活,又將這頓暴打還給了原主,不僅如此,還一腳將原主踹飛,腦袋直接撞到了石頭上,血流滿地。
原主傷得極重,沒有熬住,她便重生來了。
剛弄明白前因後果,耳邊就突然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帶著絲絲關心。
"長姐,你醒了,太好了!"
洛北笙抬眼,隻見一位窈窕女子走來,臉上瞞是擔憂。
根據原主的記憶,這是原主的堂妹,也是長垣侯府二房的小姐,杜嘉采。
跟原主不同,杜嘉采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和原主的名聲有著天壤之別,但兩人的關係卻是府上最要好的。
"二妹妹?"
杜嘉采聽著洛北笙柔弱的聲音,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長姐,那越國公府世子把長姐打成這樣,竟然還有臉麵來府上鬧!”
洛北笙瞧著杜嘉采哭得梨花帶雨,倒是明白,為何將士們說不怕凶猛的野獸,卻怕女人流眼淚。
她出了會兒神,但聽到越國公府,蹙眉問。
"越國公府的人來了?"
杜嘉采點點頭,還帶著憤恨,"是啊,越國公夫人就在前廳鬧事呢,非要祖母交出你,說是要處罰長姐,給她們越國公府一個交代,還說要毀了長姐的臉才行!"
說著,她一雙媚眼極快瞥了一眼洛北笙紅腫的臉,閃過幸災樂禍,又成了滿眼的擔心,繼續說。
"那越國公夫人還說,長姐你是嫉妒她的女兒,才照著越國公府小姐的打臉。誰不知道長姐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兒,他們欺負長姐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言汙蔑長姐!”
"簡直太過分了!"
聽著眼前的女子義憤填膺,洛北笙卻是微不可見勾了勾唇。
剛剛杜嘉采看著她受傷的臉時,媚眼中極快閃過一模厭惡,雖然很快,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而且,她這都受傷了,當妹妹不先過問她的傷,卻急不可耐挑起她對越國公府的怒火,換做原主,早就忘前廳衝去了。
這是希望她去跟越國公府爭吵?
而且,她還想起來,越國公府小姐寫了情書這事兒,也是杜嘉采跟原主說的。
那語氣,原主聽不出來,她難道還發現不了裏麵的添油加醋嗎?
這個妹妹,可不像表麵這麼人畜無害。
想著,她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看待敵人的殺意,這是戰場上的習慣。
"長姐?"
杜嘉采被洛北笙的眼睛駭得心中發顫,輕聲叫了句,再看,卻見洛北笙神色清冷,眼神也淡淡。
她有些發虛,難不成長姐發現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長姐那麼蠢笨,怎麼可能發現什麼!
隻是她都說了那麼多,為什麼長姐都不動怒?她不是應該鬧著要去前廳找越國公夫人算賬?
她來這裏,可不就是想看長姐跟越國公府的笑話,可長姐竟然無動於衷?
"長姐?"
洛北笙冷著臉看向杜嘉采,"二妹妹,若非你跟我說越國公府小姐寫情詩,我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盤跟她算賬,那我也不會被人欺負。"
“現在又在我麵前,一直說越國公府的不是。”
"二妹妹,你莫不是故意挑起我的怒火吧?"
"我......"
杜嘉采先是心驚,但反應極快,委屈地流眼淚,"長姐,你怎麼能這麼說我,謝公子是長姐的未婚夫,可越國公府小姐竟然寫情詩給謝公子,我豈能瞞著長姐。"
見洛北笙默不作聲,杜嘉采捏了捏手指,竟然驚出了一身的汗,咬了咬牙,先假意賠罪哄著她,"長姐,都是我不該跟長姐說情詩的事情,如若不然,長姐也不會被人欺負。"
"竟然二妹妹知道錯了,可有準備賠罪禮?"
杜嘉采懵了,這個蠢貨每回自己哄她,無論什麼錯都會原諒她,這一次竟然讓自己給賠罪禮!
見杜嘉采驚愕的樣子,洛北笙心中哼了一聲,不過越國公府,她倒是有了興致。
越國公府的二爺是北疆的節度使,或許想查是誰害死了她,可以從越國公府查起!
而且,這越國公府可是害死了原主。
"長姐,我......"
"二妹妹如若不給我賠罪禮,我如何知曉,二妹妹是真的知道錯了?"
杜嘉采咬了咬牙,一時看不懂洛北笙的心思,隻能先應下,"長姐說的是。"
見她應下,洛弈扶著杜嘉采的手,將重量壓在她的身上,緩緩起身,"既然越國公府的人來了,本小姐就去看看,誰才是該要公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