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這......蘇芸不是暫時住在你家裏麵照顧你嗎,怎麼能隨便去修染哥的房間?”紅玉很快就恢複了常色,然後羞答答的說道。
此時蘇芸已經十分肯定她是喜歡季修染的,原本想著要解釋一下,那邊的王氏卻道,“什麼暫時住在我家,她已經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
紅玉神色也微微發僵,“可......可到底是沒有正兒八經的拜堂成親,這於情於理都不合吧?”
蘇芸又不是傻子,這紅玉就隻差點沒有說自己名不正言不順,恬不知恥不要臉了。
“怎麼就不合理了?”王氏見不得有人詆毀蘇芸,“反正成親都是遲早的事情。”
蘇芸看著紅玉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由得楊天歎息,紅玉的手段可真是厲害,三兩句話就將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套出來。
“王嬸,這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你還是少說比較好,修染哥哥到底是讀書人,若是將這些事情傳了出去,豈不是壞了他的名聲?”紅玉說完之後又看著蘇芸,“修染哥哥是男人,很多事情不注意,可是蘇芸你到底是個姑娘家,很多事情自己應該避險不是?”
嘖嘖,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不枉維護季修染的名聲,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在自己的身上,蘇芸對她的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紅玉姐姐,我跟季修染是什麼關係,我心裏比你清楚多了。”蘇芸也不生氣,笑眯眯道,“你放心吧,就算是壞了名聲那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此時,季瑤瑤出來,恰好聽見了蘇芸的話,氣急敗壞的說道,“紅玉姐姐可是為了你好,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再說了,你不要臉,我三哥還要臉呢,你這樣影響的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我三哥。”
蘇芸這就不樂意了,“你三哥若是不願意的話,我還能強迫她?再說了,如今兩家都分家了,與其在這裏管我的事情,還不如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看著季瑤瑤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樣子,那邊的紅玉則是一臉委屈,好像自己欺負了她的樣子,蘇芸再也不口下留德,“都分家了,從來沒有沒有聽說什麼堂妹還能管著堂哥屋子裏麵的事情,也不害臊。更何況,有些人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季瑤瑤火冒三丈,“蘇芸,不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紅玉姐姐這還不是為你好。”
蘇芸垂著眸子,遮住了眼底的嘲諷,“誰知道她是擔心誰?別再這裏自作多情,打著關心我的旗號就可以對我說一些話,再說了,我跟她非親非故,也不需要她擔心。”
她的話,季瑤瑤聽不太懂,但是紅玉卻聽懂了,不由得麵紅耳赤,但她卻仍裝作一副我為了你好,可是你卻不領情反而還要責怪我的表情,極其的委屈,讓一旁的季瑤瑤徹底發火了,上前一把拉著她,“紅玉姐,你別理會這個瘋女人,我們走。”
“可是......”紅玉咬著自己的唇,仿佛是要哭了出來一樣。
“別什麼可是了,這種不是好歹的人,你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何必在這裏浪費口舌。”季瑤瑤拉著她,一邊走一邊說道。
蘇芸的看著兩人的背影,嘴角的嘲諷之意更大,王氏十分生氣,走上來安慰道,“老三媳婦,你別想那麼多,紅玉那丫頭的心思我清楚得很,誰家的姑娘沒臉沒皮的上門來打探消息?”
蘇芸哭笑不得,“王嬸,你別這麼說,當初我留在季家的時候,不也是我求來的,你這樣說反而讓我覺得我跟紅玉是一路人。”
“那怎麼能一樣?”王氏道,“若是老三對你沒點想念,你覺得就憑你死纏爛打,你就能留下來,那你真的是太小看老三了。”
蘇芸對此卻不以為意,季修染之所以讓自己留下來不過是因為兩人互利互惠,加上自己又是棄女跟孤女的身份,將來分開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麻煩。
她並不打算做過多的解釋,隻是道,“王嬸,我知道了,我手裏麵還有好多活,我這就去忙。”
王氏看著她的背影,擼了擼嘴角,她知道,她真的知道了嗎?
昨日就將地翻了一下,今日的太陽不是很大,蘇芸將買來的種子浸泡在碗裏麵,又打來幾桶水將地澆濕,下午透透氣,明日應該一早便能夠撒種子。
忙完菜園子的事情,蘇芸開始做午飯,不過早晨給季修染留的早飯卻安靜的在鍋裏麵,看樣子是早上沒有回來。
中午下了簡單的麵,蘇芸跟王氏吃了之後,看著季修染還沒有回來,她便想著去給季修染將飯菜送到地裏麵去。
蘇芸隔得老遠便看見地裏麵有兩個人影,嘖嘖......那不是紅玉嗎?
哭得有些傷心,那邊的季修染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是在安慰,總之看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的親密。
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蘇芸的存在,季修染很快便閃開,看了她一眼,“紅玉路過這裏,剛剛看見地裏麵有條蛇,嚇了一跳。”
這是在給自己解釋?
蘇芸顯得無所謂,“看你中午沒有回去,就給你將飯菜送來了。你吃飯了,下午回家的時候將碗筷帶回來吧。”
說完之後,蘇芸也沒有停留,很快便離開。
那邊的紅玉眸光閃了閃,眼淚懸而未落,“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要不我去給她解釋一下吧?”
“不必。”季修染顯得也不是那麼在意,“紅玉,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看著他已經端著飯,坐在一旁的樹蔭下麵開始吃飯,顯得好像有幾分冷淡,紅玉的心沉了幾分,捏著手絹的手也不由得緊了幾分。
蘇芸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可是哪裏想到下午她出門的時候就被人給圍觀了。
“就是這個小賤人,恬不知恥的留在季家,纏著季書生,我看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大家給我打死這個賤人。”蘇芸才走出季家幾步路,結果就被徐氏帶著一群婦人給圍了過來,指指點點的,甚至是已經開始動手。
“你們敢。”蘇芸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蘇芸,自然是奮力反抗,麵對伸過來的手,她直接就抄起一旁的木棍開始亂打,“你們若是敢動手,不要怪我不客氣。”
“啊......啊......”混亂之間,蘇芸的棍子下去又狠又急,也不知道打著了誰,傳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小賤人,你敢我打,給我動手。”
“住手,給我住手。”村子裏麵這麼多婦人圍觀在一起,引起了不少的圍觀者,一些男人已經過來開始勸架。
“又不是我先動手的,憑什麼要我先停手。”蘇芸不服氣,朝著徐氏的臉上又揮舞了過去,徐氏的臉再次掛彩,那人還想反撲過來,卻被圍觀的男人給擋住。
“你讓開,今日我不拔了這個小賤人的皮,我就不信徐。”
“來呀,誰怕誰。”蘇芸發狠,像是暴怒的老虎,讓人看著就害怕。
徐氏被打,剛剛揚手,這個時候村長已經氣踹噓噓的趕到。
“又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又打架了?”村子摸了摸自己的白須,看見是蘇芸之後,隻覺得腦袋特別疼,“怎麼又是你?”
“村長,我這一次可真是冤枉啊,我不過是出門想去摘點野菜,結果就被這個老女人攔著,還莫名其妙的帶著這群人對我動手。”
“什麼老女人,不知禮數的賤人,”徐氏氣得肺部炸裂,“村長,你不知道我聽說這丫頭住在季家,竟然還跟季修染住在一個房間,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
“我在季家的事情你怎麼知道?”蘇芸看著徐氏,滿眼疑惑,“難道你最近都在季家偷聽?”
“我......怎麼可能?”徐氏漲紅了臉,“我還不是聽旁人說的,你是你一個姑娘家,不潔身自好就算了,那季書生可是我們村子裏麵唯一的念書人,你不能好好的將人給糟蹋了吧?”
“徐二嬸,你慎言。”正在蘇芸想著難道跟季修染睡一個房間不是自己吃虧的時候,遠處傳來季修染的聲音。
大家朝著他看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天生就對讀書人的敬畏,哪怕是他現在還沒有功名,也都齊齊的給他讓出一條道出來。
季修染雖然才下地幹活,身上還有些臟,可是他身姿挺拔,個頭又高,在人群裏麵顯得十分的突兀。
“徐二嬸,蘇芸跟我睡在一個屋子裏麵,並不是什麼不知廉恥。”季修染頓了頓,神情嚴肅,“而是名正言順。”
名正言順?
這四個字如同時驚雷一般,瞬間將蘇芸給劈中。
什麼意思?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