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顧明安機械的走出了房門。
夜玄墨從房梁上跳下來,他擰著眉道:“你就這麼放他走了?不是說要讓他聲名狼藉,受盡折磨嗎?就用你手中這顆小小的鈴鐺?”
江瀾月挑了挑眉:“要不,咱們來打個賭?”
夜玄墨問她:“賭什麼?”
江瀾月道:“就賭顧明安明日會不會發瘋?鬧的顧家一個雞犬不寧,如果我贏了,你給我當侍衛,為我辦事,如果我輸了任由你處置,怎麼樣?”
“嗬。”
夜玄墨聽她大言不慚的話,想也未想就答應了:“好,本…公子跟你賭。”
他不信江瀾月憑著一顆小小的鈴鐺以及幾句蠱惑的話,就能讓顧明安發瘋,鬧得顧家一個雞犬不寧。
江瀾月見他上鉤,心情大好,她道:“現在你可以走了,或者你想留下來看顧府的熱鬧也行,不過你得藏好了。”
夜玄墨唇角抖了抖,他的確該走了,不然淩風該等急了,他轉身欲走突然問道:“你不問我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嗎?”
江瀾月擺手:“不用,等過了明天你就是我的人,所以你以前的名字和身份不重要。”
夜玄墨一噎,卻是被她給氣笑了,他一揮衣袖,哼了一聲道:“好,那本…公子就拭目以待。”
留下這話,他就消失在了夜色裏。
大街上。
淩風看著相府的方向,急得正來回轉,他們家主子已經去了一個時辰還沒有回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正想著,一道人影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淩風大喜匆忙迎了上去:“王爺。”
他打量著夜玄墨見他衣袍的顏色有些深,不由的嚇了一跳:“王爺,你受傷了?”
夜玄墨想到那個為她療傷的大膽女子,以及自己丟失的“清白”,這件事,打死不能說,他道:“一點小傷而已,無礙。”
淩風鬆了一口氣又問:“解藥拿到了嗎?”
他們家主子乃是大乾離王殿下,身為嫡長子的他本該被冊封為太子,奈何因為生來殘疾,又身中奇毒,如今卻是連命都難保。
而能救離王的解藥,就藏在顧家。
夜玄墨摘了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俊逸不凡的臉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顧府的方向,沉沉的聲音道:“本來是要到手了,可是......”
他幾次夜探顧家,尋找解藥,終於在今夜探聽出了解藥的下落,然而那顆救命的解藥卻出了變數。
夜玄墨收回視線:“派人盯著顧家的一舉一動,還有去查一下顧家七小姐以及她的母親。”
淩風應了一聲是,主仆倆隨即消失在了大街上。
次日。
“師父。”
江瀾月從噩夢中驚醒,她猛的睜開眼睛心跳有些快,待看見頭頂陌生的床帳她才恍然。
原來,都是真的。
雖然從小她就聽師父講過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隻是借屍還魂這種事落在自己身上,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但活著總比死了要好,她說了,就算是變成惡鬼也不會放過秋瑤。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麼幫顧七七報仇,她借了人家的身體重生,自當要還她的恩情。
江瀾月拍了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了打氣,她起身將昨夜的那件嫁衣又換上,這怎麼說也是鐵證,總要給老夫人瞧瞧才行。
收拾妥當後,顧夫人派的人來請了。
江瀾月跟著下人朝著老夫人住的鬆鶴院去了,這一路上自然收獲了無數的目光。
顧七七死而複生的消息,早已經在府上傳開,他們都是來看熱鬧的,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顧府的天馬上就要變了。
鬆鶴院內。
老夫人已經起身,她六十有餘的年歲,但因為保養得當,精神矍鑠,頗有威嚴。
她坐在鏡前由丫鬟給她梳妝,桂嬤嬤在一旁給她稟報昨夜發生的事情。
老夫人聽後麵色一變:“老大家的抓了趙媽媽?多大點事,也值得她如此興師動眾?”
在她眼中,一個讓人討厭的傻子自然不能和她的心腹相較。
雖然,私自將府上的小姐,給人配冥婚是不妥,但也沒必要弄的這麼大動靜吧?趙媽媽好歹也是她身邊的人,這抓了趙媽媽打的可是她的臉。
桂嬤嬤小聲解釋著:“七小姐說,趙媽媽是用了大夫人的名頭,將她配冥婚的。”
老夫人聞言麵色一沉,氣的啐罵一聲:“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桂嬤嬤想了想道:“趙媽媽是愛貪點小便宜,但她應該沒那麼大膽子,打著大夫人的名頭去做這混事。
奴婢覺得大夫人可能著了別人的道,要不老夫人還是親自審審吧。”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傻了那麼多年的孫女突然就清醒了,這事著實古怪,她伸出手由桂嬤嬤扶著:“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