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府前廳,司鴻義傑一襲錦衣,襯得麵如冠玉。
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心中自有一番算計。
眼見晏錚走進大廳,身後卻不見他想見那人,神情有些不悅。
“臣參見殿下。”
晏錚手握重兵,司鴻義傑這是不可能為了這丁點小事而得罪了他,連忙起身扶起晏錚。
“晏將軍多禮了。”
晏錚順勢起身,半點諂媚討好的意思都沒有。
他隻當不知道司鴻義傑的來意,故作不知的問道:“不止殿下今日來訪,可有要事?”
提及此事,司鴻義傑的臉色有些許僵硬。
區區一個將軍府的下人居然也敢不將他放在眼裏,竟未曾將他的話送到。
“不瞞晏將軍,本皇子今日有事想見晏二小姐。”
晏錚不知道司鴻義傑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心中暗自警惕。
畢竟是皇子,也不好明麵上得罪。
“小女正與犬子比試武功,我吩咐下人去叫他們了。”
這不過是晏錚的托詞罷了。
皇子尋上門,又點名要見晏子歸,擺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
晏錚不願讓晏子歸摻和到這樣的事情裏麵,正想法子打發了司鴻義傑。沒想到,晏羽茵竟上趕著過來了。
她聽聞司鴻義傑主動要見晏子歸,擔心有什麼好事落在晏子歸的身上,要瞞著她。
“爹爹,啊,這位是......”
晏羽茵眉眼帶羞,好似不知前廳有客人在。
司鴻義傑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著,麵色並無變化。
這樣的美人他見的多了,食之無味。
“還不見過殿下。”
晏錚讓晏羽茵見了禮,便想著讓她退下。偏晏羽茵當作聽不懂的模樣,硬是死乞白賴的留下了,心中更是對晏錚頗有不滿。
老頭子果然偏心晏子歸,見皇子這種事瞞著她不說,更是想法子趕她走。
這時,晏子歸和晏青霜姍姍來遲。
“臣/臣女參見殿下。”
司鴻義傑聞聲看去,逆光而來的晏子歸像是鍍了一層金光,直直的看見了他的心裏。
都說將軍府嫡女是個麵容寡淡無趣的人,沒曾想竟是這般生動。
唇紅齒白,麵容姣好,身姿綽約。與京中弱柳扶風的大家小姐很是不同,若能成為他的正妻,想來會很有趣。
晏子歸自然察覺到了司鴻義傑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心中恨意翻湧,恨不得食他血肉。
指甲陷進了肉裏,血腥氣鑽進了鼻腔。
“聽聞殿下要見臣女,不知所為何事?”
晏子歸的聲音冷冷淡淡,與晏羽茵方才甜膩的聲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讓司鴻義傑覺得新鮮。
司鴻義傑想要看看這冷淡的臉上,有了別的表情是個什麼模樣。
他索性直接表明了來意,“父皇有意在晏家兩個女兒中為本皇子擇子妃,本皇子想知道晏小姐做何想?”
嗬。
她能怎麼想?
自然是將這個“好機會”讓給她的“好”姐姐了。
正如她所料,晏羽茵聽到這個消息,激動的雙頰飛紅,恨不得自己現在就是皇子妃了。
她嬌柔做作的擺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眼神止不住的往司鴻義傑的身上瞟,自薦之意不難看出。
“殿下親自來府上,可是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晏羽茵借著離得近的便利,親手為司鴻義傑奉茶。纖纖玉指若有似無的劃過他的手背。
司鴻義傑抬眼看去,晏羽茵朝他嬌媚一笑。
她自信以自己的容貌和手段,定能拿下皇子妃的位置。
司鴻義傑掩去眼中的情緒,目光灼灼的看著晏子歸。
比起晏羽茵的獻媚,他更想知道晏子歸會是個什麼反應。
畢竟,成了皇子妃,日後極有可能登上後位。
他就不相信晏子歸不心動。
晏子歸如老僧入定,淡定的像沒有聽到這個消息。
她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多謝殿下抬愛,然臣女無心情愛,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
聞言,司鴻義傑臉色沉了下來。
“晏小姐是無心情愛,還是看不上本皇子?”
他堂堂皇子屈尊降貴,已是給足了臉麵。區區一個將軍府的嫡女,居然敢當眾讓他難堪,簡直是豈有此理!
晏錚未免晏子歸得罪了司鴻義傑,趕緊出來圓場,“殿下勿怪,我這女兒繼承了我的性子,一心想隨我上戰場保家衛國,隻怕當不得皇子妃。”
晏子歸亦知道司鴻義傑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此時不是同他翻臉的時候。
“殿下勿怪,臣女做不來那溫柔小意的女子,隻怕入不了殿下的眼。臣女姐姐恭順柔嘉,更適合做殿下的皇子妃。”
司鴻義傑捏緊了手中的杯子,神情陰鷙。
難不成他們以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就可以用來隨意搪塞他。
晏家當真是好樣的。
“若本皇子說中意的人是你呢?”
晏子歸掀起眼皮子看了司鴻義傑一眼,眼神冷淡且沒有一絲情緒。
她維持著麵上的恭敬,冷聲的說道:“強扭的瓜不甜,殿下應當明白。”
晏家手握兵權,婚約已是皇上必定問過晏家,非他區區一個皇子輕易便可決定。
司鴻義傑動了怒,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頂撞於他。
“本皇子偏要嘗嘗這強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說完這句話,司鴻義傑甩袖離去。
想來是去促成此事了。
“女兒先去習武了。”
晏子歸的離去堵住了晏錚想要說的話,他隻得作罷。
晏羽茵擔心晏子歸言行不一,趕緊跟了上去,並未察覺晏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府中花園,晏羽茵小跑著攔下晏子歸。
她微微喘氣,香汗淋漓,倒有幾分魅惑。
倘若她剛剛以這般姿態去勾引司鴻義傑,隻怕婚約之事就了。
“晏子歸,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那點算計。你故意在殿下麵前那麼說,無非是想要欲擒故縱吸引殿下的注意。”
“我警告你,皇子妃的位子我勢在必得,你最好不要跟我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晏子歸嗤笑一聲,根本就不將晏羽茵的威脅當回事。
“你自己貪慕虛榮,就以為旁人都同你一般。你記著,兩麵三刀的事我不屑於做,皇子妃的位置我也不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