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辭也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幾招下來,晏子歸的雙手已經完全被他鉗住,動彈不得。
“你做什麼,放開我,你就不怕我喊人來!”
司鴻辭沒有應聲,他一隻手鉗著她的手,一邊暗暗打量她。
他之前見過晏子歸不知多少次,眼前這人完全不是他印象中的模樣,是什麼,能讓一個人在如此短的時間裏變化這麼大,或者說,她根本不是晏子歸。
“你是誰?”
晏子歸正拚命的掙紮著,忽而聽見身後人的聲音。
這話屬實有些突兀,晏子歸的心陡然懸了起來,難不成他看出什麼了。
“我自然是晏子歸,不然還能是誰,你莫不是想殺了我,才裝作不認識我的吧,你做夢,皇上如此器重我父親,斷然是不會相信你這片麵之詞的。”
晏子歸心中著急,麵上卻是瞧不出端倪,她胡亂說了一些,隻希望趕忙糊弄過去。
司鴻辭沒有應聲,他從身後仔細的瞧了瞧麵前的女子,柔弱的身子,俏麗的小臉,還有烏黑亮麗的半分,臉上沒有半分動過的痕跡,是她。
“你幹嘛呢,還不快放開我,若是讓人瞧見,你我的名聲定然是要全毀了!”
手間忽然一鬆,後麵的人已經放開了她。
司鴻辭整理了一下衣衫,麵上清冷如玉,還是那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你倒是想的美!”
徑直便離開了,晏子歸心中暗暗罵了句,也離開了。
皇上興致很好,一直到了傍晚,宴會才結束。
回到家中,晏老頭瞧著晏子歸,眉眼間全是笑意。
“鬼靈精怪的丫頭,也虧得你想出這些唬人的點子,惹得皇上歡心!”
自家女兒出了風頭,給自己長了臉麵,他自然歡心。
實則晏子歸並未出風頭,隻為了舒服罷了。
“我是晏家的嫡女,自然想要為父親和晏家正臉麵的!”
晏老頭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開心。
身後,晏羽茵也站在一邊,晏父的眼神卻是半分都沒有分給她,她今日明明也彈琴了,琴技精湛,卻無半個人在意,全都圍著這個該死的濺人,她究竟有什麼好的,不過就是長了一張狐媚的臉蛋,她如何不去死呢!
嫉妒心起,晏羽茵心中暗暗謀算著。
夜深了,晏老頭不適合在同閨閣女兒家們一道,早早的便回了自己房中。
晏羽茵的院子在南邊,要回去肯定是要經過花園,她暗暗的跟在晏子歸的身後,等待時機。
晏子歸早就發現了身後的人,直覺的心煩,已經要傍晚了,她懶的理會她。
路過一片池塘的時候,晏子歸忽的感覺身後的人加快了腳步,她佯裝不知曉繼續往前走,卻在身後人衝上來的時候瞬間閃開了身子。
隻聽見“噗通”一聲,晏羽茵就摔在了池塘裏。
她今天身上那一聲水綠的長裙,全都濕噠噠的黏在身上。
“晏子歸,你這個濺人,大晚上的水這麼涼,你就這麼把我扔在水裏,來人啊,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
大晚上,夜涼如水,幾個下人紛紛跳到水裏將晏羽茵給拉了上來。
溫婉的小姐,現在變成了落湯的瘋婆子。
人救上來了,晏羽茵趴在岸邊,大口的喘著氣,咳嗽著,若不是她本身就會遊水,剛才那樣掉下去,現今早就已經死了。
想著這些,她心中登然冒上來一股火氣,這個濺人剛才居然想讓她死。
她顧不得自己冷,開口就罵,“晏子歸,你這個濺人,你想要戕害我,你簡直是個毒婦,我要告訴父親,讓他知道你的真麵目!”
晏子歸忽的冷笑一聲,慢慢的朝她走進了幾步,俯嚇身一雙清麗的眼睛盯著她。
“是你先來招惹我的,今夜就算你把父親找來又有何用,你本就會水,我何苦將你往水裏推,要想弄死你,我有的是辦法,你最好安分一點,少來招惹我。”
涼風乍起,吹得晏子歸的頭發飄動,在晏羽茵眼中,就像是女鬼一般,不禁讓人渾身戰栗。
晏羽茵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晏子歸,她被嚇的好半天緩不過神來,耳朵裏一直響著她剛剛說的話。
晏羽茵沒在這裏討到好處,更怕府上的人瞧見了看她的笑話,隻從地上爬起來,灰溜溜的便回了院中。
昨天掉到水裏,又讓風吹了許久,晏羽茵第二天就發起了高熱。
晏父現今不在府上,小丫頭不知道去找誰,她家主子身為庶女,又不受寵愛,根本就沒有人會幫她,遍尋無法,她求到了晏子歸的頭上。
“二小姐,求您救救大小姐吧,大小姐昨天失足掉進了池塘中,現在發起了高熱,奴婢是實在沒辦法了,才來找您的!”
晏子歸皺了皺眉,“昨日我瞧見你去廚房裏端了一碗薑湯回院裏,怎地今日就發起了高熱?”
薑湯驅寒,不該生病。
“小姐,小姐她嫌難喝,讓奴婢全都倒了,二小姐,您行行好,救救小姐吧,求您了!”
自是活該,生生糟蹋了別人的心意。
那丫頭跪在地上,一連給她磕了好幾個響頭,很是可憐。
晏子歸重活一世,本就是鐵石心腸,這丫頭倒是忠心,左右她也不願見死不救,就讓人請了大夫來。
隻希望經過了這一遭,這晏羽茵能真的安分點。
因著這,府裏的人也更加明白誰才是這晏家的千金小姐,心中都有了數。
請來了大夫,晏子歸管她生死,直接出了門,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個司鴻辭上一世就造反,這一世也是危險至極。
幾次見麵總感覺他察覺到了什麼,不得不防備,那人的武功遠遠在她之上,她需得找一些防身的護院才行。
來到了人力市場,人熙熙攘攘,三五成群,賣男人的、賣女人的實在是多,還有一些店家在鋪子口處抬東西,好叫人看清楚他的力氣。
走了沒幾步,晏子歸便瞧上了一家,身子結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旁的都是空有個虛架子,實則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