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老爺?”沈夫人趕緊走過來,也嚇得臉色發白,“那是......”
“我都說了行不通,你還非要那麼幹,我看你現在怎麼解釋!”沈明德瞪了她一眼,超級忙慌地下樓去迎接。
沈夫人也趕緊追上去,“那總不能讓咱們晚晚嫁給那個快要死的病秧子吧?”
這邊剛下樓,外麵傅澤霖就帶著人進來了。
沈明德擠出一個笑容,快步走上去,“唉喲,你就是澤霖吧?和傳說中一樣一表人才啊哈哈......”
傅澤霖微微側臉看了沈明德一眼,眼神冷如寒霜,不等沈明德招呼,他便自己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沈明德給沈夫人使了個眼色,沈夫人立馬反應過來,笑容滿麵的朝著沈年走過去,親昵地握住沈年的手,“晚晚啊,在傅家住的怎麼樣啊?還習不習慣?”
沈年一臉懵懂的看著沈夫人,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沈夫人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不想死就乖乖照我之前說的話做。”
沈年咬了咬唇,放棄了掙紮,默默低下了頭。
那邊沈明德和傅澤霖看著這一幕,沈明德笑著說,“澤霖啊,晚晚這孩子從小就這樣,跟我們都不愛說話,她沒惹你生氣吧?”
傅澤霖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冷笑,“沈老爺,你們沈家靠著坑蒙拐騙的伎倆發展到今天,也算是一種本事,但,是什麼讓你覺得我也很好騙?”
沈明德嘴角微微一僵,勉強笑道:“你這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騙你,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你啊!”
傅澤霖的助理上前一步,手裏拿著資料念給沈明德聽:“根據我們從沈晚的身份信息,以及沈晚的留學檔案調查,沈晚學習成績很好,而且找到了她的資料照片,以及社交平台上的照片。”
助理將資料反過來,A4紙上印著密密麻麻的照片。
沈明德當場嚇得冷汗就出來了。
沈夫人看了眼沈年,拉著她的手走到側邊沙發坐下,悲傷地說,“晚晚三個月前從樓上摔下來毀了容,整過容後就變成這樣了,這件事,也是我們的痛啊。”
傅澤霖目光落在沈年臉上,沈年低著頭,一言未發。
“你,寫出你的名字。”
沈年驀地抬頭,對上傅澤霖冰冷的目光,助理把紙和筆遞到沈年麵前。
她不敢去接。
沈年不會寫字,她自己的名字不會寫,沈晚的名字,更不會寫。
沈夫人立即打著哈哈,“哎呀傅少,晚晚摔壞了腦子,連話都不會說了,哪會寫什麼字啊,你要......”
她話還沒說完,傅澤霖徒然打斷她,“我叫她寫!”
沈夫人打了個哆嗦,傳言說傅澤霖性格古怪,陰晴不定,看來一點也沒錯。
沈年顫顫巍巍地接過筆和紙,她握筆的姿勢像是一個剛學用筷子的小孩,連筆都拿不對,誰又會相信她就是沈晚?
一秒,兩秒......
十秒過去,沈晚抓著筆,始終沒有落下。
寫不出來,她就會被關進小黑屋,王嬸心情不好就會對她群打腳踢,路過的小孩會從窗戶裏向她丟石頭,老鼠和她搶吃的......
沈年腦海裏浮出那些過往的畫麵,手抖的更加厲害,一不小心,筆掉在地上。
很細小的聲音,打破了屋裏緊張而又安靜的氣氛。
傅澤霖耐心耗盡,倏地站了起來。
“沈明德,我最後給你一天的時間,我要看到真正的沈晚,你若想繼續挑戰我的底線......”他視線落在沈年的臉上,“別怪我不客氣。”
扔下這句話,傅澤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廳。
沈年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絕望漫上心頭。
沈夫人狠狠掐了把沈年的胳膊,“你這個掃把星,這點事都幹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沈年抱著胳膊,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沒用的廢物,明天我就把你送回王嬸那去!”沈夫人說著不解氣,又掐了把沈年的大腿。
“啊!”這次沈年忍不住叫了出來,爾後站起來,拚命的朝著傅澤霖追出去。
“還想跑,把她給我抓回來!”
等人都不見了,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少女走了出來,探頭探腦地瞄了眼門外,“媽,這傅澤霖好像也沒有那麼醜啊。”
沈夫人瞪了她一眼,“那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死的人,你難道要嫁過去守寡嗎?他是獨子也就算了,他還有個弟弟,等他死了,你一分錢也拿不到。”
沈晚縮了縮脖子,又擔憂地問:“可他剛才說......”
“你別管這些了,要實在不行,晚上你就去國外躲躲,我不信他的手還能伸到國外去,我們隻要咬死那個賤人就是沈晚,他能有什麼辦法?”
沈夫人說完,看了眼沈明德,他一直在沉默,沒有反對。
“夫人,那個賤人上傅澤霖的車了。”出去追沈年的人回來稟報。
“哼,說她傻,她倒真不傻。”
這頭,沈年在最後一秒跑上了傅澤霖的車,她死死關上車門,可憐兮兮地看向傅澤霖。
傅澤霖眉頭一擰,厲聲道:“下去。”
“不下去。”沈年鼓起勇氣說:“遠一點,我下去。”
在這裏下車,會被抓回去。
“我叫你,下去!”傅澤霖心情十分不好,他眼底蘊含著無盡的怒火。
沈年硬著頭皮搖了搖頭,傅澤霖的怒火與小黑屋比起來,她更願意麵對傅澤霖。
傅澤霖一把拽住沈晚的手腕,用力將她往外麵拉。
沈年雙腳蹬著中間的凸.起處,一隻手抓著門把手,用盡全力和傅澤霖抗衡。
助理在前麵看著後視鏡都驚呆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傅澤霖這麼......幼稚?
可能是沈年這個傻子影響了他?
或者說,從來沒人敢這麼和他對著幹。
沈年眼看自己要被拖出去了,情急之下,她低下頭,一口咬在傅澤霖的手背上。
“嘶——”傅澤霖吃痛,猛地鬆開沈年,而他整個人也因為失重狼狽的癱坐在座位上。
“你這個傻女人!”
傅澤霖低頭看了眼手背上帶著口水的牙印,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