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啊?難不成是張先生的親戚?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呢?”
羅青心中想道,他本向張蘇憐想借些幹糧和盤纏的,但張蘇憐此刻卻不在家,所以他微微有些失望,因為離家出頭的事情已經耽擱不得了。
沮喪地歎息一聲,羅青也沒什麼心情去繼續看那女子,直接轉身就走,然而就在羅青轉身離去的時候,他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一個踉蹌,咚的一聲,羅青摔倒在地。
“誰在外邊?”羅青一摔倒,屋內突然傳出一聲冷喝。
這時,羅青發出的這般動靜已經驚動到了屋裏的女子。
“難道張先生在家?”
羅青有些害怕地想道,因為剛才傳出的聲音正是張蘇憐的聲音,就這一點,羅青是可以肯定的,但剛才他在左右兩個小窗朝內張望的時候,確實是沒有發現張蘇憐的存在。
“難不成張先生剛才就站在正門的背後?”剛才兩次張望,唯一看不到的地方便隻有正門的背後,羅青稍微一想,得出這個結果。
這時,羅青正要從地上站起,小屋的正門便已經被快速打開,快步走出一人來。
這人,穿著樸素,是個年紀五十開外的女人,頭發銀黑參半,但她卻和村裏一般的老婦人不一樣,正是寸裏的教書‘女先生’張蘇憐。
“是羅青啊。”
張蘇憐見羅青摔倒在地,連忙走上前來,扶起羅青,道:“羅青,今天上午我已經授完課了,你要是想聽課的話,明天早點來吧。”
羅青窘迫地幹笑一聲,並沒有答話。
平日裏,羅青很少與別人交談,張蘇憐也見怪不怪,她看了一眼有些奇怪的羅青,問道:“你找我有事?”
“張先生,我”羅青有些不好開頭,一絲愧疚之色悄然地掛在了他的臉上。
“羅青,你要是找我又是的話,那進屋說吧。”張蘇憐卻是意識到了羅青不好意思說找她何事,溫和地說道,讓羅青進屋。
羅青點點頭,隨後便與張蘇憐一起走進了小屋。
走進小屋,羅青暗暗留心,發現之前透過小窗所看見的女子竟然不在,羅青心中好奇,便偷偷朝著後門瞥了一眼,但是此刻,後門的栓子竟然是閉合的。
見到這一幕,羅青內心一片駭然,之前從羅青摔倒在地到張蘇憐出門,也不過五秒的時間,在短短五秒的時間內,那女子離開,然而張蘇憐將後門關閉,繼而又開正門,就算是換作羅青也做不到,所以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婦自然也是無法做到的!
“難道我剛才看眼花啦?我才十七八歲,還不至於這般不濟吧?”羅青不由暗暗搖了搖頭,心中想道,感到很是奇怪。
“羅青,你怎麼了?”女先生張蘇憐似乎已經察覺到羅青的變化,連忙問了聲。
“沒,沒什麼。”
羅青有些結巴道,這事太過稀奇,他直到現在,腦筋也沒轉過彎來。
“羅青,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你說吧,隻要能幫的我都會幫你的。”張蘇憐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將羅青請到一張木質桌旁,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羅青,隨即笑著說道。
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羅青方才緩過神來,頓了頓,將那女子的事情繞過,終於忍不住將借糧和借盤纏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需要盤纏和糧食的原因,羅青自然不會一五一十地告訴張蘇憐,他隻是說父親病倒了,需要錢財和幹糧送父親去雙青城看大夫。
聽完羅青所言,張蘇憐便道:“羅青,你等等,我家中還有些餘錢,現在我就給你去拿錢,你這孩子臉皮薄,這點小事竟然不好意思說。”
說完,張蘇憐便朝著小屋的木櫃走去。
見張蘇憐走開,羅青猜測自己的計劃應該是成功了,以往隻要有人有困難向張蘇憐開口,張蘇憐一般都不會拒絕,而這一次,也不例外,當然,美人村的村民大部分人都很質樸,通常不會輕易向別人開口求救的。
羅青此時心情一片大好,尤其是在看見張蘇憐打開木櫃的抽屜,聽到那銅錢相互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音的時候,羅青已經在策劃如何在雙青城裏討生活了,或許他的生活甚至是人生,將會有一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