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趙曉曉得意，“可不，你問問村長，他也知道。賣給人家五兩銀子呢，真是我的好二嬸。”

　　王嬸子哪裏知道還有這一茬。她回頭看著村長和姚是，求證著。

　　村長忙擺手，“我不知道這事情，真不知道。”

　　秦氏否認，“沒有這回事兒，如果真賣了，我霖兒的束脩還用得著四處借嗎。”

　　“我說二嬸，今兒這是找什麼茬兒呀，還把王嬸子和村長一起喊來了？你要否認沒賣也是可以，我現在可還記得哪些人呢，不如我們這就去衙門找人對質行嗎？”

　　姚是有些慌亂，“我是你二嬸，你霖兒弟還是童生，去衙門一鬧豈不是毀了他前程？你這個當姐姐的真如此狠心啊。”

　　王嬸子聽著也是頭疼，伸手道：“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曉曉病好了是個好事情，曉曉也有十六了吧？”

　　趙曉曉警惕起來，為何突然會提到她年齡？難不成要給她做媒不成？

　　“給我做媒麼嬸子？”

　　王嬸子順著杆兒爬，“唉，對。確實想給你做媒。”

　　“哦？那還真不巧，我還不想嫁人。”

　　秦氏急忙道：“你都十六了還不嫁人？要在家裏當一輩子的姑娘不成？你爹還在床上躺著，需要錢看病，養你這麼大，不就是盼著你嫁人麼？”

　　瞧瞧！

　　“十六怎麼了？我吃你家大米了嗎？我說二嬸你是嫌棄自己日子過的太舒坦了，沒事找事是嗎？”趙曉曉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你怎麼跟我說話呢？跟我甩什麼臉色？！我是二嬸，你娘不在，我還管不了你了嗎？”

　　趙曉曉瞪眼，“你什麼貨色，我就什麼臉色。我勸你別打我主意，不然我非把你告上衙門，斷送了你兒子的前程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

　　村長拉著秦氏手臂，“好了好了，都別生氣。這說媒本就是個喜慶的事情，能行就行，不能就算了，何必鬧的臉紅脖子粗。”

　　秦氏還委屈的哭起來了，趙曉曉嘴角一抽，道：“我的事情不用誰來管，我嫁不嫁人也跟你們沒關係，更不會吃你們家大米，用你們家的錢，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管好你們自己吧。各位，慢走不送！”

　　她指著大門，直接下逐客令。

　　王嬸子就知道這事情不成，還惹趙曉曉記恨。那趙家兒子吊著一口氣活著，若死了豈趙曉曉不是成了寡婦？著秦氏不知道打著什麼主意呢。

　　三人走到門口，趙曉曉道：“等一下。”

　　三人回頭，以為有戲。她卻走到秦氏麵前，“二嬸，我奉告你一句，別打著為我好，私自收人家銀子，要不然我真會鬧上衙門，大不了大家都別活了。”

　　前有被賣的事情，所以她必須敲個警鐘給她。秦氏臉色沉了沉，她還就是要收了人家銀子，讓人來門口直接拉人上花轎呢。

　　“村長，你和秦妹子先走，我來和曉曉談一談。”

　　“好。”

　　趙曉曉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但是她和王嬸子也沒什麼過節，這會兒她心情很差，也不想請人進屋，語氣涼涼的，“嬸子有什麼話直說吧。”

　　“你二嬸想把你許給隔壁村的趙家。”

　　隔壁村趙家？她茫然，想也想不出來誰家。

　　“家境很好？”

　　王嬸子點頭，“還不錯。”

　　“兒子很出色？”

　　王嬸子的臉色變了變，“你不知道？”

　　趙曉曉搖頭，趙辰辰道：“不行，那趙家兒子身患重疾，臥床不起，這算哪門子好人家？”

　　“哦，原來是個病秧子。”她看王嬸子臉色尷尬，又問：“是讓我給人衝喜的？”

　　她點頭，“嗯。”

　　“姐，當然不行，趙家兒子就吊著一口氣，活不了多久，若去了，你豈不是成了寡婦？我不同意，我姐在家裏挺好的，我養的起。”

　　“你能養她一輩子？你以後還要不要討媳婦？”

　　趙曉曉道：“我的夫君我自己挑選。”

　　王嬸子看著她，她也太天真了，一個姑娘哪能自己挑選夫君？

　　趙曉曉有些唾棄，“我還以為我二嬸給我許什麼樣的人家呢，原來是把我往火坑裏送，真是我的好二嬸呢。王嬸子，你說是不是？”

　　王嬸子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隻好賠笑。

　　“王嬸子早就知道了？”

　　王嬸子沒有遲疑，點點頭。

　　“嗬，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火坑？別說我不傻了，就算我還是個傻子，斷不能把我往火坑裏送吧？王嬸子還跟著我二嬸一起來，是想說動我讓我嫁過去？”

　　王嬸子被問的不知所措，這趙曉曉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大了，那氣魄完全和一個傻子聯係不上。

　　趙曉曉微見她不說話，一臉愧疚，譏笑了一聲，“王嬸子這事兒也和你沒什麼關係，就我的婚事，以後還是別操心了，更不能跟著我二嬸一樣，打著我娘不在我爹癱瘓的幌子為我找夫君了。我二嬸那心思我明白的很，有點小便宜就想往上蹭，以後早晚會把自己給作死。”

　　王嬸子待不下去了，隻覺丟人，應道：“好，嬸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後趙家的事情我就不多過問了。以後，村裏其他事情，還需要曉曉多多支持支持嬸子才是。”

　　“那是當然，若是我二嬸再找你，你就懟她，別客氣。”

　　王嬸子哪裏敢，人家兒子以後成了秀才，或者考取更高的官職，報複自己怎麼辦？

　　“好。”她仍舊微笑著應和。

　　“那嬸子慢走。”

　　趙曉曉笑著把人送走，進屋後臉色就黑了，拍了下桌子，下的趙辰辰怔了怔身。他安撫說：“別氣了，二嬸什麼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見。”

　　“能不氣麼！”趙曉曉坐下來，“她就是閑的。”

　　“別罵人。”

　　“我還不能罵人了？”趙曉曉白他一眼，“我若不強勢一點，她能欺負到我們頭上來，你懂不懂？”

　　“懂懂懂。別氣了，和她置氣，不值得。”趙辰辰哄了又哄，想起她鍋裏還煮了一鍋紅薯，提醒說：“鍋裏的紅薯好了吧？”

　　趙曉曉這才反應過來，起身跑進了廚房裏，揭開鍋看著滿鍋的紅薯，一個個撈起來。趙辰辰問：“煮這麼多，吃的完嗎？”

　　她道：“可不是讓你現在吃的。”

　　“幹什麼用？”

　　她挑眉一笑，“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