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唉！這裏也不行啊！”

　　蘇葉站在一處空地上仰望著前方的那片峭壁，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他尋到的第十塊勉強能夠靠近的峭壁了，別的地方不是被縱橫交錯的荊棘灌木所阻擋，就是被某些凶獸毒物所占據，根本不能近前。隻是他此刻雖然站在了峭壁腳下，卻也隻能望著那片生滿濕滑苔蘚的山岩黯然一歎，有些蕭索的轉身離去。

　　“別著急，總會有辦法的。”烈的聲音在蘇葉的腦海中響起，給了他一絲鼓勵與安慰。

　　“嗯。”蘇葉點了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著急也沒什麼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你就應該麵對現實。隻是你想好沒有，上去了你又該怎麼做？”烈的聲音雖然平靜如水，卻是直指問題關鍵所在。

　　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蘇葉有些無奈的輕聲說道：“我不知道。”

　　“你現在即便是立刻就能爬上山頂，卻也不過是徒勞送死罷了。該發生的早已發生，你又何必再去做那無謂之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你真正強大起來之後，那些凶徒還不是如刀下魚肉般任你宰割？把目光放遠一些，你日後的世界，絕不會隻局限於這區區寸土之間。”烈像是一位循循善誘的慈祥長者般教導著蘇葉，聲音雖然不大，其話中所指卻是別有一番深意。

　　“可是，我實在是不甘心啊！”

　　那發生在千燈村的血腥畫麵再一次浮現在蘇葉的眼前，他似乎看到了阿城他娘臨死時的恐懼與絕望，看到了阿城他爹那無力的掙紮與憤怒，看到了爺爺那粘滿鮮血的雪白胡須與緊緊撰著刀疤男子不肯鬆開半分的粗糙大手。

　　“我不甘心！”蘇葉再一次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甘心又能如何？！”

　　烈的聲音陡然拔高，他像是一頭憤怒的雄獅般吼道：“想我堂堂神龍一族族長，卻被封印在這小小的玉佩之中不知多少年月，我的族人死的死、逃的逃，我連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自己的同族都不知道，我甚至連一具真正的身體都沒有，我又如何能夠甘心？！”

　　“活著，才有希望。”

　　烈的語氣恢複了之前的平靜，他像是笑了一下，又像是歎了口氣，隻聽他繼續說道：“至少，我們還活著，不是麼？”

　　“嗯。”

　　蘇葉點了點頭，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有些急切地開口問道：“你是神龍族族長？那你是不是很厲害啊？你能幫我報仇嗎？”

　　“不能。”

　　烈的回答幹脆而直接，然而他的聲音中卻滿是黯然，隻聽他繼續說道：“我現在隻是一縷殘魂罷了，玉佩中的封印已經將我的力量消耗殆盡，若不是你的血液破壞了封印，隻怕不久之後我就徹底神魂俱滅了。我之前將自己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絲力量拿來救了你的性命，現在能活著附身在你的識海中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又哪有其餘力量去幫你報仇呢。”

　　說到這裏時，烈的語氣又陡然一變，他帶著一絲笑意繼續說道：“不過啊，若是你日後努力修煉的話，我倒是有辦法可以幫你。”

　　“什麼辦法？！”蘇葉有些驚喜地問道。

　　“我發現你的體質和血脈有異於常人之處，若非如此的話，你也不能助我破開那封印了。而且你在墜崖之後居然能如此快速地恢複過來，也從側麵證明了我的判斷。我想你的出生必然不凡，若是假以時日，你未來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但是麼......”說到這裏時烈卻突然停了下來。

　　“但是什麼？”

　　蘇葉有些怏怏地隨口問了一句，心裏卻是暗暗歎了口氣，默默地想道：“我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那不凡二字又從何說起？這老龍心地倒真是不錯，為了哄我開心居然還編了這許多理由出來，倒也真是有心了。”

　　烈卻是不知蘇葉在想些什麼，他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繼續開口說道：“但是在那之前，你恐怕得先經曆一些磨難。”

　　“哦！”蘇葉淡淡地應了一聲。

　　蘇葉的反應有些出乎烈的預料，他頗感訝異地問道：“難道你不怕嗎？”

　　蘇葉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我經曆的磨難還不夠少嗎？”

　　“呃......那倒也是......”烈一陣沉默無語。

　　“說說你吧，你又經曆了些什麼？你怎麼會被人封印在那塊玉佩裏呢？”安靜地走了一會兒之後，蘇葉突然向烈問道。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