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沒送老婆上班的男人的煩惱

Part 1. 李白和美莉

又是一個一如既往的周一的清晨，李白躺在床上，借助著熏暗的鎢絲台燈發出的微弱亮光，看到自己的老婆美莉已經在梳洗打扮。李白翻了翻身，明明天才蒙蒙亮，卻已經可以聽到窗外主幹道高架橋上的車流聲和一兩聲驕躁的喇叭。

“老婆，這麼早啊。”

“咕嚕......咕嚕......，昨天不是和你說了嗎，有早會”美莉吐漱口水才好好說話，“我們和市政的那個項目今早要過方案，怎麼昨天晚上才和你說的你又忘了？”最後一句話美莉明顯壓低了音量。

沉默了一會兒，李白像是從沉重的大腦裏檢索出了這麼回事兒。

“哦是的，昨天應酬時喝多了，老婆你今天打個車吧，我報銷。”李白似乎感覺到了責備，於是提出想用經濟彌補一下自己老婆的精神損失。

“沒事，就兩公裏，我走過去吧，打車還堵。”一時間美莉已經梳妝打扮好了，跨上了結婚時媽媽給買的包，“行了我走了，還早，老公你多睡會兒，愛你。”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鐵門鋃鐺關上的聲音。

李白不是沒想過爬起來送老婆上班，雖然來回隻有四五公裏，但是一來一回路上一個小時的時間瞌睡一定都跑掉了，直接去上班的話又會撞上早高風的尾巴，一早上就全部花在了路上。

李白熟練地裹著被子滾到了床的另一邊，不情願地將手從被窩裏伸出，扒向了那個熟悉的位置，擰了擰台燈的旋鈕，隻聽到一聲清脆的彈簧聲，臥室終於又陷入了漆黑地死寂。

李白不是不懂女人的心思，美莉剛去市裏麵設計院工作的時候李白曾去送過一次，從人行道和車行道同時進入大樓的同事在等電梯的時候避免不了有一段客套。

“老公忙呐？沒送你？”

“嗯，央企，比較忙。”

時間久了，可能也就不問了。

結婚一周年的時候美莉曾許願想要一台五菱mini，這樣車技不好的她就能像威尼斯小船一樣輕鬆穿行在街道上，不光靚眼，也避免了天熱，妝在上班的路上花掉的尷尬。但是考慮到剛畢業的兩個人已經不能再額外負擔一輛車的養護費用了，李白隻好安慰美莉，”等以後都用上我賣出去的基站，我給你買mini cooper！”“你看會車的時候你永遠都不知道你先走還是別人先走，你看你有了車也會被欺負，等自動駕駛普及了我們再買車吧。”李白從一個業內從業人員的角度分析認為，技術的魅力就在於往往隻要‘動一動腳趾頭’，就會把像送老婆上班這樣的每個男人都煩惱過的問題變成曆史。

李白其實是願意送美莉去上班的，美莉作為學校裏城市規劃學院設計係的係花能夠看上學通信的自己，並且願意嫁給他這個不懂藝術的理工男，李白自己都覺得撿了個寶，在剛談戀愛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一輩子對美莉好。李白在畢業時憑借著自己優秀的專業素質和老師的推薦應屆進入一家通信行業的本地央企從事終端的信號基站銷售的工作，雖然剛畢業待遇不高但是好在社會地位不錯，彈性工作時間又免去了早晚高風堵車的煩惱，相比自己做輔警的同學小徐，每天早出晚歸、在街上風吹日曬，自己辦公室裏鐵飯碗的工作也一定在丈母娘那裏添加了幾分額外分。可是話又說回來，外表光鮮亮麗的工作，其中的苦隻有自己知道，初來乍到的自己隻能靠著多登門、勤拜訪，這樣才能在通信、鐵路運營商這些牛鼻孔朝天長的甲方爸爸麵前多贏一點印象分，不光要在下班後學好產品知識、還要和客戶培養共同的興趣愛好，一年多下來李白網球的揮拍姿勢已經有模有樣，也很快適應了城市裏的生活模式，但是應酬完回到家之前，李白總喜歡把自己鎖在車裏，看看大學時期喜歡的遊戲主播和遊戲比賽，甚至懷念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光，李白也隻有在睡懶覺的才感覺自己是快樂的。他搞不懂為什麼在大城市明明工作已經很累了還要下班之後搞一些勞心勞力不快樂又沒用的應酬和社交，要是《魷魚遊戲》發生在他身上，遊戲也絕不會是“網球”和“高爾夫”這種不普及的項目，而是自己在小時候更擅長的爬樹和拍洋畫，自己也可以被別人“求帶”“求組隊”，不光過足被人求的癮，還可以憑借自己的過人才智和“童子功”進入決賽，拿走大獎，走向人生巔峰。

‘武林至尊，寶刀屠龍，號令天下，莫敢不從’這種頂級人生，隻有靠奇點技術帶動財富洗牌才能實現了。希望5G商業應用的普及可以早點到來，就在這美好的夢中，李白又酣睡了過去，夢裏都是信號基站嗡嗡作響的聲音。

Part 2. 李白和小徐

李白來自高考大省，本不富裕家庭長大的他從小就聽取老一輩人‘草鞋換皮鞋’‘讀書改變命運’的深切教誨，即便是從小玩遊戲就很有慧根的他，也隻能借耳朵聽一聽班上幾個差生討論的遊戲裏的情節和故事，生怕沉迷了進去耽誤了學習。終於李白還是以全縣優異的成績考入了一所省內一本，對於他這樣的寒門學子也算是魚躍龍門了。在升學宴上，老父親借著酒氣對李白說到:“兒子，我和你媽媽都是老實人，我們倆幫不到你什麼了，隻能照顧好身體以後不給你添麻煩，省城的路隻能你自己走啦。”李白在之後的幾年裏都不太明白為什麼快樂的升學宴自己的老父親會有點“嫁兒子”的感覺。

大學報到的第一天，李白就被小徐這個鄰縣的“老鄉”盯上了，小徐這個瓜皮無賴充分證明了什麼叫‘忍得寒窗十年苦，一得放縱親不認’，每天不是網吧打遊戲就是在李白寢室門口喊他一起打遊戲，一開始李白都不帶搭理他，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自己本身就是對玩遊戲很有天賦悟性的人，李白終於還是淪陷了。

李白和小徐有的時候打累了，攤在網吧的老板椅上討論道:”你說這些遊戲裏的小兵真敬業，明明就是個死，還這麼義無反顧，我送人頭的時候說真的，都難免不會有點小猶豫。”“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也像這樣這些小兵一樣，麻木不仁的給老板打工。”“想屁呢，我們是召喚師。”

李白喜歡玩輸出，喜歡輕盈飄逸的感覺，到後來小徐就自然而然成了經常‘吃傷害’的那個人，但是經常，李白還是‘死’在了小徐前麵，“你頂上去啊，那麼大個盾牌是做什麼用的？”。“這個英雄你別看他盾牌大，他不肉他怕疼，我感受得到！”“放屁，老子中箭了還心疼呢，淨他媽屁話。”

隨著段位越來越高，李白和小徐不是沒有動過打職業的念頭，特別是浙大輟學的某職業選手年薪百萬，“你說人家浙大的都輟學了，我們畢業要多少年才能賺到一百萬啊。”但是通信專業的就業簡直太香了，這是一個太難被斷舍離的試錯成本。

大四最後，小徐終於還是得出了“電子競技不適合每一個人”的感悟加入了臨陣磨槍的學習隊伍，小徐的論文中心思想是：“信息通信科技的進步會消除社會不平等，實現公平社會或者說是共同富裕。”也就是“人民幣玩家的皮膚再炫也不改變我中單solo碾壓對麵的結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麵試你的人可能不希望社會平等或者共同富裕呢？”“想那幹啥，反正我們最終都會進入像召喚師峽穀的世界，關注強者，不關注屏幕後麵的人到底是誰。”最終小徐還是在秋招失利了，企業明顯對李白的“5G變頻技術的穿透性能力測試及其經濟效益展望”這一主題更加感興趣，小徐無奈加入趕考大軍，希望可以在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中幸存下來，可是考試是公平的，最終小徐還是名落孫山，好在落榜之後趕上了本市輔警的擴招，也算是在省城紮下來了，至於編製，後麵再考吧。

“剛畢業嘛，要吃得了苦。”小徐並不覺得自己和李白之間的工作有差別，“都是企事業單位，為國家發展做貢獻。”

第二年小徐考編失敗小徐和他見過一次，這次小徐完全沒有了更畢業之時的積極衝勁。“去年沒有抓住應屆生的機會，從社會上考編太難了。”“你們公司什麼時候給我們輔警一人配一輛小電動，這樣我們也算是騎警啦。”

說到小徐，李白下意識地摸了摸枕頭底下的手機，想給朋友發個問候的信息，卻怎麼也沒有摸到。

Part 3. 老李和老徐

再次醒來李白已經不知道是幾點了，但是感覺到窗外的車流聲明顯小了許多，李白翻了翻身，透過遮光布微微透光的底縫，朦朦朧朧地看著眼前隆起的被包，心裏一經，怕是美莉回來了，便用手去拍了拍。

“老婆，你不是上班去了嗎？”

“你老婆才去上班了！”熟悉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一些起床氣。

“老婆怎麼了？方案過得不順利嗎？”李白這下已經完全醒了，以為美莉已經開完，方案被打回來了正在生氣呢。

“誰是你老婆！”這次李白聽出來了，這個熟悉的聲音不是美莉的聲音，反而有點像是別人模仿的自己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李白這次有了些警覺。

“我是你啊，我是老李啊，要不誰願意和你睡在一起，你這個呼嚕怪。”

李白笑了，一定又是自己沉睡的“戲精細胞”被激活了，給自己來了一段沉浸式的劇本殺體驗。又或者是自己那個知道自己房門密碼的好兄弟給自己搞了一個惡作劇。

“那你不在未來享福跟我來遭這個罪？”李白反問道並瞬間進入了戲精模式。

“來送老婆上班。”老李答道。

“扯淡，你們那時候5G都普及了，汽車自動駕駛、雲計算自動會車實現最快速的會車和變道方案、沒有紅綠燈沒有堵車開車不靠眼睛全靠光子傳感器，小汽車以平均120公裏每小時的速度在城市裏麵穿行你告訴我你不願意多花兩分鐘送你老婆上班來這兒送我老婆上班一堵一小時？”李白充滿了不屑，從專業的角度肆意地戲虐著對方這個不合格的“劇本殺玩家”。

“是啊，5G是普及了，城際高速公路的最低限速比高鐵還快，可是你不會懂的。”麵對李白的追問老李並沒有感受到驚訝，平靜得像是在重複一個已經重複了n遍的對話。

“我們是實現了5G化的人工智能和自動駕駛，可是有好多插隊的，自動駕駛之前吧不管是奔馳還是寶馬，我不讓的話他們他們還真沒辦法走我前麵，但是現在一切都是電子通信，雲計算，電腦說你讓你就得讓，氣不氣？！。。”

“這些插隊的人都是什麼人？你說你基站都賣瘋了，難道買不起奔馳寶馬了嗎”李白想到了自己，在路上碰到了豪車都下意識地讓一讓、隔遠點，免得碰上麻煩，想不到闊綽之後的老李也是這個尿樣。“本來就是一個先來後到的事情，你憑什麼要讓內些人先走？”李白覺得這個自稱是老李的人一點都沒有男子氣魄，是一個滿嘴胡話的“孔乙己”，這種男人一直讓李白覺得反胃。

“一些要辦更重要事情的人，或者是造假的投機分子”老李手裏仿佛有支煙，吐了好大一個煙圈，“你不懂，那是一個你沒注意到的世界。”

“你要麼把話說清楚要麼現在就滾！”李白對於眼前這個說話含糊的人有點不耐煩了。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帶美莉去看演唱會，演唱會結束後打不到車，你們騎共享單車回的宿舍？”老李思索道。

“當然記得！”這件事不光是花光了李白半年的積蓄，也是李白和美莉這麼多年走來的一件心事，李白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天晚上不是手機軟件上叫不到車，而是溢價太高，本不富裕家庭長大的李白省吃儉用買了門票之後已經沒有多餘的零花錢了，他也不好意思請第一次和他出來的美莉叫車，不知道是美莉淳樸還是體恤李白主動提出了騎車回去才化解了那晚的尷尬，相處幾年下來，好幾次這個話題都到了李白嘴裏但是最終也沒能戳破這層紙。

“所以你說的是錢？......是資本？”李白聯想到了幾次應酬吃飯，同事小劉總是能比其他同事先為客戶約到車送客戶回去，一來二去客戶對小劉的印象就比其他同事要好一些，有意無意地在領導麵前誇獎小劉聰明能幹，讓小劉在領導麵前賺足了麵子。李白懷疑小劉是從某些渠道加了價補貼司機，便有一次趁單獨的時候請教小劉，教教自己是如何總是在別人叫不到車的時候叫到車的，小劉說是“會員”，用多了就有了，可是李白自己研究了半天這玩意兒，也沒發現哪裏可以充值個“會員”這麼個玩意兒。

“是資本又不是資本，是個看不見的玩意兒，是公眾意識形態在優先級上的的體現。”

“又或許可以理解成不得不使用公權力或被優待的‘階級’”。

李白不明白了，工業革命的科技進步打破了歐洲傳統的身份製度約束，實現了公民平等自由，極大地激發了社會活力並提高了社會生產力，怎麼5G普及了，人類進入了後互聯網時代還會有

“階級”這種東西存在。

“那是什麼？說具體點。”李白變成了一個為學問而上下求索的認真學子。

“它很複雜，可以是要臨盆的產婦要去醫院、可以是快要誤了高考的考生奔赴考場、也可以是執行公務的警車............。”

“小徐怎麼樣了，做警察的那個徐信科，你們在大學的時候關係很好。”說到了警車李白提起了興趣，李白打斷了老李的話，一方麵也是因為他感覺他要是不打斷老李，老李又變成了“孔乙己”，陷入滔滔不絕的自我模式。

“噢！你說他呀，下崗了，好像回老家了。”老李仿佛在說起一個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不會呀，小徐他特別努力，而且他特別相信科學，他堅持認為科技可以帶來更美好的生活，科技的運用可以為他們這些基層警察減負，他還和我說以後實現人工智能了要我給他配一輛數字摩托車，這樣他就不是輔警了，而是騎警。”李白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相信技術的人會在未來的城市社會喪失價值，也不相信曾經同樣相信科學技術的兩個人會逐漸形同陌路。

“自動駕駛了，就不需要交警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輔警了。”老李好像沒有李白那樣重感情,這句話說起來也像是父親對孩子“不好好學習就要去要飯”之類的說教。

李白似乎發現了老李談及小徐之時的心不在焉，就把話題又轉了回來。“那馬路上沒有了傳統警察,是不是全是電子眼？還有別的嗎？”李白覺得要利用這個機會，了解市場的未來需求，順應時勢地發展事業。

“不，還有組織部門的人，他們會對車輛進行抽檢，每輛車每個月都會被隨機檢查到至少一次！”談到執法，老李明顯提起了興趣，像是圍觀交警貼罰單的群眾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

“組織口人在馬路上做什麼？”李白已經有一點不明白未來城市街道的發展邏輯了，明明已經消滅了效率低下的勞動力了，怎麼又創造了一批新的人，製造了新的成本？

“因為......”這次老李明顯有了猶豫，“孕婦不是天天都要趕著臨盆，警車開上路不一定都是去抓罪犯，不是一輛有‘優先級’的車每天都需要使用他的優先級，又或者是某一‘優先級’的車裏坐了優先級不一樣的人，優先級低的人享受了優先級高的人的福利，也可能是某種利用自己的‘優先級’去斂財的“順風車”。這需要服務於公眾利益部門的監督檢查，就像你不能用電子眼去監視每一輛車裏坐的每一個人，因為隱私那方麵，你懂的，但是組織層麵上麵對麵的盤問確是符合程序的。”老李在回答這個問題明顯也在拷問自己這方麵工作的重要性是否值得巨大的公共資源投入。

李白已經在犯迷糊了，明顯沒有搞懂生活裏習以為常的“順風車”怎麼在未來就成為了一種違章違紀的事情。“你明明是創造和推廣這套係統的人，你為什麼也要食其之苦？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優先級調成第一位？這樣就可以每天送美莉上下班了，也不用排隊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李白覺得老李描述出來的這個未來社會在倫理上就不具有可行性。似乎質疑了李白的動機，老李忽悠出來的這個未來世界就會崩塌。

“我確實動過這個念頭，很多人也是這樣去做的。”老李咳了咳，之後常舒了一口氣，仿佛是煙癮犯了，李白翻了翻床頭櫃的抽屜，發現自己因為戒煙太久已經找不到任何一隻香煙了，就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火柴給老李遞過去。老李把火柴放在鼻子前猛著一吸，煙霧順著鼻腔被抽入體內才停止了咳嗽。

“可是我的孩子呢？他們的孩子呢？為了守住我為他們創造的便利和條件，他們中就有人要一直束縛在我所做的工作之中才能為他們的孩子創造條件嗎？”

李白想到了自己務農的父親，一輩子守著孩子他爸從孩子他爺爺手裏接過來的‘良田’，有的時候還會勸李白回去，“家裏就你一個孩子，你看這麼肥沃的土地長出來的莊稼夠喂飽我和你娘還有你未來的老婆和胖兒子5口人了，城裏人又不歡迎我們，遭那個不待見幹甚！”

“不，我們的孩子當然可以去追求他們想要追求的幸福。”李白篤信道，這也是他長期以來支撐自己的信條。

“所以這不是沒上車的人說‘擠一擠，裝得下’，擠上去以後和剩下的人說‘別擠了，下一趟’關乎一兩個人上車的問題，而是社會規則和秩序的問題。”

“你們未來世界的人聽起來好像不是很快樂。”李白有點擔心未來社會和自己未來的生活質量。

“不，還是老樣子，隻是大多數人沒有意識到罷了”，“除了偶爾有那麼一兩個人感歎一下‘生活更難了’之後又回到了正常的朝九晚五的生活，這種人你懂的，每個時代都有，業務員還是有搞不完的應酬，女人還是喜歡看電視劇，並沒有什麼兩樣。”進入了生活話題，李白和老李仿佛都輕鬆了一點。

“美莉最近在看什麼？”

“她呀，在看魷魚100，好家夥，一百多個人在召喚師峽穀裏麵戰鬥，一人三條命，可刺激了。”

“看來你們未來社會也沒啥大進步嘛，還是這麼一些題材。”

“你們不也是嗎，多少年了還在看博人傳。”

說到這裏李白老李都笑了。

鬧鐘突然響了，李白到了要起床上班的時間。

“我也該走了，你也該繼續你的生活了”老李說道。

“等等，我偶像羅浩子呢？他的元宇宙搞得怎麼樣了？”

“他呀，還在那兒磨錘子呢。”

“你別跟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朋友，在元宇宙的世界裏信息傳遞沒有玩笑。”

說罷一轉身，就從這個意識形態的世界裏消失了。

Part4. 李白和美莉

第二天，李白早早起來給美莉做好早餐。

“老公你不多睡會兒？”

“今天是老婆項目去市政做路演的大日子，我送你。”

“老公我愛你。”

“我也愛你。”

尾記.

西原春夫在首屆學術國際高風論壇開幕式上談到人類社會與人工智能相關適應性的講話。

人工智能會比人類更準確地探索個人利益與公共利益、自由與約束之間的絕妙平衡。

......

如果能夠借助人工智能，由國家來綜合性、係統性地整合經濟運營，那麼上述弊端（貧富差距過大和大氣汙染等自然問題）就能夠得到完美解決。

......

在人類曆史上，我們首次獲得了實現這一目標（平等社會）的有利條件。

我認為，人工智能的發展雖然潛藏著人類滅絕的風險，但如果人類能夠盡全力克服其弊端的話，人類將有史以來第一次被賦予實現理想社會的條件。”

——西原春夫, 來源《社會科學報》

思維導圖

5G人工智能在城市交通領域的應用

萬物智聯、雲計算優化了汽車和汽車之間的溝通成本，提高了效率

5G普及卻並不會解決送老婆上班或緩解早高風之類的狀況（個人假設）

沒有，為什麼？

因為個性和環境導致的需求多樣性而產生的優先級不可統一，造成了係統性的問題並產生了矛盾，降低了社會效率

是權貴嗎？

非權非貴，反而是一些有特別需要和特別保護需求的人以及僥幸主義的投機分子

在保護隱私的前提下個人誠信地申報和公平使用特權造成了監管上的難題，在5G提高了交通效率的同時監管成本上升亦降低效率對衝了技術進步帶來的提升的同時也帶來了一些關於深度公平的legislAtion和倫理的挑戰

可以忽視社會公平而達到精致利己主義嗎

不可以，因為利己主義的產生會產生利己主義的遺傳慣性，而否認了後代發展的可能性和多樣性

身份上的差別和意識形態上的偏差難道在現實生活就不存在嗎？

一直都存在，隻是一些人沒有認識到而已。

5G的普及如果沒有極大地增強社會生產效率是因為沒有消滅意識形態上的偏差，那科技的進一步進步可以在元宇宙的世界實現消滅意識形態偏差而完橙人類補完計劃嗎？

不知道，但是意識形態不隻有創造區別和不公，

還是人類“愛”一情感的土壤啊（EVA respec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