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將軍，陛下為何要讓我等上城樓？”

　　“是啊，我等皆是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打仗？”

　　官員們被押上城樓之後，一個個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存孝麵無表情，完全沒有想要回答他們問題的意思。隻是安排士兵將他們牢牢看管住，不讓動彈分毫。

　　起初倒還好，這些人看著士兵們沒有加害的意思，以為隻是昏君胡亥一時興起，故意折騰他們。

　　可時間長了，一個個頂不住了。

　　曬了一天的太陽不說，和士兵們一起吃大鍋飯，讓他們根本難以下咽，僅僅喝了點水根本支撐不住體力的消耗。

　　最終一個個猶如暈頭雞一樣，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直到劉邦大軍兵臨城下，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和喊殺之聲，讓所有人都膽戰心驚。

　　“昏君當道，民不聊生，今日我劉季便要替天行道，讓胡亥滾出來受死！”

　　“開城投降者不殺，否則大軍鐵蹄踏過之處，雞犬不留！”

　　劉邦和張良一唱一和，好似是在唱戲一樣，聽的遠處觀望的胡亥隻想笑。

　　不過這幫人一路奮戰到現在，雖說疲憊不堪，卻依舊精神抖擻，戰鬥力保持的還算不錯。

　　“將軍，陛下莫非是想讓我等做替罪羊，開城投降？”

　　“我看是這樣，陛下把守軍都調走，分明是向劉邦示好。他想苟活，卻讓我等送死？”

　　“娘的，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拚了吧！”

　　最後一名官員終於忍受不了折磨，準備反抗了。可他還沒等站起身來，便看到空中一抹鮮血飄過，人頭落地。

　　好好的一個活人，下一秒人頭便在地上亂滾，如此情形頓時嚇得眾人麵色蒼白，口中言語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李存孝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長劍一甩：“陛下有令，誰若是再不老實，休怪末將劍下無情。”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看來，我等也要隨這腐朽的王朝，一同去了！”

　　不少人掩麵而泣，更有勝者甚至已經準備跳牆自殺了。

　　在他們眼裏，胡亥不光是自己想死，還要拉著他們做墊背的。如此殘暴的昏君，不值得他們效忠。

　　“開城投降！”

　　“昏君，快出來受死！”

　　“哼，在給你們半個時辰，若是再不投降，我大軍便要攻城了。”

　　劉邦大軍陣前，樊噲喊的最起勁。那一臉絡腮胡子的粗魯模樣，活脫的莽夫無疑。

　　城牆上，守軍們也開始發顫了，不少人甚至連手中的長戈都拿不穩，心中震顫。

　　區區五千守軍，如何與人家兩萬大軍抗衡？若是真的攻城，率先倒黴的便是他們這些當兵的，必死無疑。

　　“將軍，我們要不投降吧？”

　　“是啊，為了那昏君不值得。當初朝堂之上多少名將忠臣，都被殺了幹幹淨淨。我們就算是拚死一搏，到頭來也免不了枉死的命運啊。”

　　守城的兵士，已經開始向身旁的將軍們吹耳旁風。

　　一時間，軍心渙散，幾乎無人再有任何抵抗的心思了。

　　“陛下，下方的士兵們，似乎想要投降了！”

　　夏明接到密奏，趕緊上前稟報：“劉邦的兩萬大軍已經在城下叫囂，半個時辰之後便要攻城了。”

　　“投降？去投便是，正好那些廢物我也看不上眼。”

　　“什，什麼？”

　　夏明幾乎在懷疑自己的耳朵。

　　如今整個鹹陽城可就靠那點兵力防守了，若是他們都投降了，豈不是要坐地等死？

　　就連馮穎也坐不住了，小跑著從後宮衝上了城樓，來到胡亥身邊，滿臉憂容。

　　“小人拜見皇後！”夏明雖說心中已如死灰，卻還是沒有亂了分寸。

　　馮穎看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而後才緩緩開口：“陛下，您的心思臣妾猜不透。可這種時候，您不應該去號令全軍，準備防守事宜嗎？”

　　“你覺得，他們那些人會真心聽話嗎？”

　　胡亥冷冷一笑：“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且看好，朕是如何守住這座鹹陽城的。”

　　“魔怔了，一定是魔怔了。”

　　馮穎回想起先前胡亥的種種，腦子裏隻剩下回光返照四個字。

　　眼前的王，還是那個昏聵的王。隻是他不肯相信自己的帝國即將覆滅，所以開始出現幻覺了。便是連說話，都不著邊了。

　　“罷了，不管怎麼樣，臣妾都是你的皇後，便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心中默念一聲，馮穎眼中含淚，從背後抱住了胡亥的身軀，緊緊貼上。

　　時間過的飛快，半個時辰一眨眼便過，劉邦終於忍耐不住了，當即大吼一聲，傳令三軍：“將士們，昏君便在眼前，隨我殺進城去，斬他首級！”

　　“衝啊！沙呀！”

　　隨著一聲令下，大軍瘋了一樣衝向了城門。

　　守城軍士一看，當即也顧不得什麼忠君報國，一個個丟盔卸甲，瘋狂逃竄。

　　那些官員們，更是齊齊探出頭，朝著下方大喊：“武安侯，我等皆是被逼迫來守城的，並無與你為敵之意，我等願降啊！”

　　武安侯，正是劉邦的爵位。在曆史之中，他是在破了鹹陽之後，才進封的漢中王。

　　劉邦原本懶得搭理這些牆頭草，卻被張良勸阻：“沛公，這幫人雖說是小人，可攻下鹹陽之後，還是需要他們支持的。”

　　“哼，安定民心麼，我也不在乎和他們說幾句廢話！”

　　劉邦抬起頭，看向他們：“諸位放心，等我破城之後，定會好生安頓你們。”

　　“多謝武安侯！”

　　眾大臣感激涕零，一個個跪地磕頭，活脫的孫子模樣。

　　隻有少數人不屑與之威武，為首一人冷哼一聲便看向李存孝：“將軍，我等並無作戰之力，卻也不肯做叛逆之徒。與其死在這幫刁民手裏，不如你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是啊，將軍給我們留下最後的尊嚴吧。”

　　麵對他們的懇求，那幫搖尾乞憐之人並無任何感想，反而一臉的鄙夷，好似覺得他們太蠢，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

　　然而李存孝卻並未拔劍，而是突然笑了起來：“你們覺得，劉邦真的能破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