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必不可少的就是桔子汽水了。
林琴和孫海也喜歡喝。
施向南重生回來,最喜歡幹的一件事就是買桔子汽水喝個痛快,要是冰凍過的喝起來更舒坦。
後來再在一些小飯店裏上見到,喝起來也不是現在這個味兒了。
這個年代的夏天,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很少有人可以拒絕桔子汽水。
真要不喝,那隻能是因為舍不得錢。
晚上回到家後,施向南坐在電燈下算了一筆賬。
今兒一天他們沒有三個沒太下力氣就賣出了一百多斤瓜子,而且她賣得最多,也沒什麼人纏著要講價。
她的瓜子都算是有錢人買的。
這個人五斤那個人十斤,六十斤瓜子聽起來不少,這樣幾斤幾斤的賣,也禁不住幾下就全賣光了。
也就是說,其實總共沒有幾個客戶。
也就沒有太大的宣傳效果。
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聽見她的口號,瓜子就已經賣完了,她總不能空著手在那兒喊?
明天再賣一天看看?
第二天施向南特意交代孫海借了扁擔挑了一百斤瓜子往更遠的幾條大路上跑,林琴照舊還在她家附近。
施向南也是硬挑了一百斤出去。
即使肩膀上找毛巾墊著,還是壓得受不了。
施向南也沒耽誤,太陽還沒出來,估摸著正是城裏人買菜的時候,她就直奔昨天的幹部家屬院去了。
也是運氣好,迎麵遇上昨天小馬、“梅子姐”那群人正挎著菜籃子要出去。
一看到施向南就朝她招手:“那姑娘?賣瓜子那姑娘你快來!”
其他人已經轉頭跟昨天沒在的人解釋了:“這就是賣昨那個好吃得不得了的香瓜子的姑娘。”
這個年代的人都是這樣。
住得近,都是對門、上下樓的關係,平時做點什麼稀奇東西都要給鄰居送一碗去,更別說瓜子這樣的聊天必備品了。
聊天的時候嘴裏不吃點什麼幹說的話就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瓜子也好送啊,一顆兩顆的根本沒多少。
誰家裏不常備些?
可是這些最愛嗑瓜子的大媽大嬸們,大多都上了年紀身體新陳代謝沒有年輕人那麼好,炒瓜子吃多了上火,爛嘴角、口腔潰瘍都跟著來。
想吃也不敢放開了痛快吃。
可昨兒買的那個香瓜子沒有這種問題啊!
買回去最親近的鄰居分一分,大家一吃都說好!
家屬院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見識的,吃過好東西,有些還去過大上海、首都這樣的大城市,也沒吃過這樣香的瓜子。
最重要的是吃再多也不覺得鹹得蟄嘴、更不會上火了。
一個老阿姨大概是年紀上來耳朵不太好了,嗓門老大:“我沒事兒就愛嗑瓜子,吃以前的鹹瓜子那是吃一斤第二天就上不出廁所,吃兩斤嘴就爛了!”
“比吃藥都準!”
“昨兒那瓜子我坐那兒看電視,不知不覺就磕完了三斤,今兒早起一點事沒有。”
“徐奶奶,真這麼好?”
“那你今兒不是還要多買點些?”
大嗓門的徐奶奶走到施向南麵前,從兜裏掏出她包錢的手絹:“給我來二十斤!”
她身邊還跟著個年輕保姆,看著就身強力壯的,倒不怕拿不動。
有這位徐奶奶帶動,其他大媳婦小媳婦們生怕再跟昨天一樣一會兒就賣完了,趕緊衝過來把施向南團團圍住。
“我五斤!”
“我十斤!”
“小姑娘你明兒還來賣瓜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