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白九沒有直言回答文淼淼，而是反問道：“你養過狗嗎？”

　　這句話把文淼淼整蒙了，傻乎乎的搖了搖頭，“小時候想養來著，我媽說把我養活都是個奇跡，還養狗。”

　　“嗬......”白九被逗樂了，笑了幾聲眼裏的光又暗了下去，“我小時候養過一條狗，沒人喜歡它。有次我帶它去河邊玩，它吃了有毒的東西，回去就奄奄一息的。我找了所有人，沒人願意管它，我就隻能看著它一天比一天虛弱。直到，我再一次帶它去河邊玩，回家後就逐漸好轉起來了。”

　　“九哥，你直接說毒物周圍一般會有解毒的東西，我也聽得懂。”文淼淼感覺白九拿她當傻麅子。

　　但不知道為什麼，白九願意跟她講他的事，也令文淼淼心裏頗暖。

　　所以文淼淼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又深挖著話題聊道：“那狗狗後來怎麼樣了？完全好了嗎？”

　　“嗯......”白九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笑了，“變成了一鍋狗肉湯。”

　　文淼淼以為他回憶起了美好的事情，卻沒想到白九笑著說了這樣一句，這句話沒什麼感情，淡漠的很，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他曾經喜歡的狗，隻是隔壁家用來調侃的玩意兒，那笑容在文淼淼眼中多了份看不到的酸楚。

　　天被聊死了......

　　文淼淼從地上爬起來，出了小山洞，看著外麵的天色，因為下雨的緣故，月亮朦朦朧朧的隻能看到一片微光，但還是可以分辨出此刻已是淩晨時分了，估摸過幾個小時就會天亮。

　　這時候經濟不發達，對於動物的保護不太嚴謹，所以剛才那隻巨大的老虎，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張老虎皮，血淋淋的扔在一旁，上麵放著白九的那把柴刀。

　　文淼淼仿佛聽到遊戲裏的小姐姐用嫵媚的聲音說：“恭喜玩家獲得過冬裝備，虎皮一張，請再接再厲。”

　　“哦，對了，是那兩個小孩子去找的你吧？她們倆呢？”文淼淼知道白九隻會早上出門，如果兩個小孩子不把音信帶回去，他根本不知道要來。

　　往火堆裏扔了一把幹樹枝，白九拍了拍手裏的土渣，隨口答著：“我讓她們呆在屋裏，拴上了前後的門，她們很聽話，不會私自跑出去。”

　　“嗯。”文淼淼點了點頭，又問：“這兩個孩子有名字嗎？為什麼會住在山洞裏？”

　　白九這時候倒也沒有要瞞文淼淼的意思，“腿有些問題的女孩兒今年八歲了，叫偏偏，是東邊老槐村的。家裏想盼個兒子，卻一直生丫頭，她腿有點問題，養到五歲就被扔到山上來了。”

　　“啊呸，一群重男輕女的老封建。”文淼淼聽著氣不打一處來。

　　“小的叫賠賠，今年應該是四歲，她自己也不記得歲數了。不知道哪個村子的，也是家裏盼兒子，生了個有缺陷的丫頭，就扔了。”白九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同情之意，淡漠的仿佛一個路人丙。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文淼淼就是能聽出他情緒不好。

　　白九這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但是在乎的始終是在乎，即使再冷漠，也不忍心放著不管。

　　“唉，我就想不明白了。”文淼淼狠狠跺了跺腳，連踢帶踹的拿旁邊的樹枝出氣，“人家爸媽扔孩子都往人多的地方扔，指望著別人能撿回去養著，這都是什麼父母？往山上扔！咋的，怕狼沒有食物嗎？”

　　她的暴躁沒有帶動白九絲毫情緒，他望著遠方的天色解釋道：“我聽偏偏說，因為之前把她扔到集市上，她跟著趕集的人跑回去了。賠賠是去別人家鋪子上偷吃的，也是被認識的人送回家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