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荊川嘴裏聽不著一句靠譜的話,他恐怕根本就沒去!
林長昌氣不打一出來,剛想讓徐芸拿掃帚把人趕出去,但瞧見林婉婷一臉殷切的把水杯遞到荊川麵前噓寒問暖,到底還是把氣都給忍了下來。
他這個寶貝女兒什麼都好,就是眼瞎!
林長昌不想在林婉婷麵前把場麵鬧得太過難看,隻好沒好氣地癟了癟嘴:“那照你的意思,你這趟,是把周家的事情都解決了?”
“算是吧。”
林長昌氣重重把茶杯放在了桌麵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這像什麼回答!”
胡編亂造也得要有個譜吧!
荊川頓了頓,於是一臉正經地解釋道:“我警告過了他們,如果他們聰明的話,就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
“嗬嗬!”
林長昌聽聞是又好氣又好笑!
徐芸朝荊川不滿地翻了個白眼,打斷了林長昌:“你跟他較什麼真!說那麼多,最後氣得還不是你自己,就當聽一笑話過過耳得了。”
林長昌哼笑一聲作罷。
與這種整日吹噓自己、滿嘴跑火車的小輩有什麼好計較的。
“你們自己吃吧。”
他把茶杯推到了一邊,眼不見為淨,又一次回到了房間。
“要麼,我去跟父親聊聊?”
林婉婷扭頭看著林長昌的房間,滿臉踟躕,她不想看到荊川和他們好不容易才緩和的關係再次鬧僵。
徐芸攔住了她,搖頭:“讓他一個人待會。”
說著,瞥了眼荊川道:“屋子就隻有那麼點,為了不被某些人氣到,他能待得也就隻剩房間了。”
徐芸恨鐵不成鋼地朝林婉婷點了點,撇嘴說道:“瞧瞧你選的好對象。”
林婉婷癟了癟嘴巴,想要幫荊川說幾句話又怕惹了徐芸不快,小臉皺成了一團,看得人心疼。
“行了行了。”
徐芸是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女兒這幅表情,到底是於心不忍,她擺著手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我也沒有要趕他出去的意思,房子雖然小,但也不多他一個。”
說著,徐芸憤憤轉頭,瞪了一眼她身邊的荊川,“不過你啊,希望以後說話有個正形。”
荊川頓了頓,就徐芸說房子小的事隨口應了聲:“如果你們覺得這裏小,我們明天就可以搬到別墅那邊去住。”
徐芸皺眉看了眼荊川,失望地狠狠拍了拍大腿:“剛說讓你好好說話別這麼愛吹牛,你怎麼又來了!一秒鐘不吹牛你會死啊!”
徐芸也不客氣,不把他打回原形,就不會知道怎樣好好說話!
“行!”
“我們明天就搬過去!”
徐芸嘴角輕扯,眼底的譏諷快要漫了出來:“我今晚就收拾東西,明天就勞你帶我們搬到你市中心的別墅去開開眼界!”
話落,她氣衝衝回了房間,衝著林長昌一推。
“快起來收拾東西。”
“荊川說要帶我們搬到市中心。”
徐芸說著,又從櫃子裏提出了幾個行李箱丟在了地上:“愣著幹什麼,動起來呀。”
林長昌坐在床上,看著房間裏忙起來的徐芸,滿臉的不讚同:“你信他的?”
“就他。”
“搬到市中心的橋洞?”
徐芸疊著衣服的手一頓,她緩了緩情緒,將自己打算敲打荊川的主意一一告知。
林長昌皺眉,滿臉不讚同:“那你收拾什麼衣服?”
“不過就是陪他走個過場,你這戲怎麼還走了個全套。”
徐芸歎了一聲:“雖然,我是沒有寄希望於他,但你女兒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她哪像是能離得開人家的樣子。”
“不能把人趕出去,但讓那小子天天睡沙發也不像回事,我們自己去換個大點的房子也要得。”
徐芸說著,從包裏拿出了一張存折,有些不舍:“本來一直擔心你的身體,錢都攢下來備不時之需了,日子過得拮據了點。”
“現在你身體好了,我們倒也不用死扣著這些養老的錢。”
“這會兒前前後後加起來,租個三室一廳的房子還是夠。”
到底是在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徐芸都把話說到了這兒,林長昌哪裏還有不懂的道理——她,這是對荊川心軟了!
家裏這兩個女人!
林長昌長長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荊川到底是給她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行。”
“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
林長昌衝門外指了指:“要是明天之後,那小子輕狂的態度不收一收,那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婉婷和他再有來往的!”
徐芸點頭附和:“那不用你說,我也要逼著那妮子跟他斷絕關係!”
林父林母達成了一致。
林家開始了熱火朝天的打包行動。
屋內各處都堆放著打包好的雜物,到了晚飯時,客廳險些就沒了下腳的地方。
忙了一天的兩人隻是匆匆扒了兩口飯,直接躺回了房間。
這會兒餐廳裏隻剩下林婉婷和荊川麵麵相覷。
這傻姑娘。
就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
那吞吞吐吐的模樣惹得荊川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將碗筷放在一邊,把手交疊在身前看她:“有什麼,就問,你我之間不必顧忌。”
林婉婷咬了咬唇:“那房子是真的嗎?”
她沒想到父母竟然會對這件事這麼上心。
荊川笑著的揉了揉她的發心:“我不會騙你。”
林婉婷瞬時笑成了一汪彎月,她一臉甜美的依偎進荊川的懷裏。
“好。”
“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
荊川聞言,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顫。
她的眼神如此信賴,是全然把自己交付在自己手上的態度。
荊川手指輕撚在她下頜,將她迎向自己的同時,慢慢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