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個侍衛不由分說便把四個丫鬟全部都摁倒在地，地上就灑落著他們帶來的家什。

一時之間，院子裏的氣氛越發的緊張。

“小姐，您這是為什麼啊？奴婢究竟做錯了什麼？”

“奴婢一心都是為了小姐，小姐您這是為什麼要抓我們？我們做錯了什麼？”

“小姐，就算要罰，也得讓我們當個明白人啊！我們幾個是哪裏做的不對小姐您說，奴婢們定會改正的！”

丫鬟們沒有一個服氣的，但紛紛開始求饒，求個明白。

以前的史雲瑤，可是從來都沒有罰過她們的，今日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回來之後不由分說的就讓她們跪了一排，如今又要罰她們！

聽著她們嘈雜的話語，史雲瑤輕笑一聲淡漠的掃視著這些人。

隨即她從懷中拿出了三個發簪和一個玉鐲子，語氣輕緩的道出了讓所有人不可置信之事，“管家，這幾人手腳不幹淨，敢偷盜主子之物，如今被我抓住了，你說按照規矩這該如何處置？”

史雲瑤此話一出，管家微微怔在原地，這明明是大小姐從懷中拿出來的，怎就變成偷盜了？

不過他也隻是思索了片刻便反應過來了，偷盜怕隻是一個由頭，大小姐這是存心要這幾人死了啊，不過也是，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怪就怪這幾人入不了大小姐的眼。

思及於此，管家也不敢耽擱，急忙道：“回大小姐的話，偷盜主子之物，按照府中家法，每人皆打三十大板，打死不作數，打不死便丟出府外自生自滅。”

“原來如此，從前我還不知呢，那便按照這個執行吧。”史雲瑤用手支著下顎，滿眼玩味的看著跟前滿目驚懼的人。

她話語剛落，管家便看向了身後四人，片刻四個侍衛立即便上前按著小芳等人到了早就擺好的長椅上。

在被按上去之時，小芳是第一個哭喊出聲，。

“小姐，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絕不敢偷拿主子家的東西！就算給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小姐饒命！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聽著她叫喚的聲音，史雲瑤順手接過雲雪溫好的君山銀針輕抿了一口，隨即嫌惡的抬眸看了她一眼道：“太吵了，管家，”

她此話一出，管家立刻會意，急忙從懷中拿出了幾塊手帕，分別團成一團朝著她們走去。

就在此時，凝月閣的門口進入了一道纖細的身影，來人一襲白色墜地長裙，麵容清麗，身後跟了四個丫鬟，皮相都還不錯，宛若四大花童。

嘈雜的聲音頃刻間被堵在了喉嚨裏，也讓來人的話更加清晰的傳入了其他人的耳中，“姐姐這是在罰人嗎？不知道她們犯了什麼錯？”

史雲瑤聽到這個聲音，眼底快速的劃過了一道譏嘲。

她緩緩抬眸，看向了一襲白色長裙，款款而來的史雲羽。

這個和攝政王趙寒苑一起毀了她的人。

“什麼時候我懲罰幾個下人也要跟你交代？妹妹。”

史雲羽的臉色一僵，沒有料到史雲瑤會如此作答，“姐姐你多想了，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妹妹......”

“那你是何意？”史雲瑤放下手中的茶盞，好以整暇的看向她。

“妹妹隻是好奇，從未見姐姐生過這麼大的氣，更未見姐姐罰過下人，今日是怎麼了？怎會如此動怒？”

“我倒是沒有想到妹妹何時變得如此多管閑事了？還是我的事都要同你隻會一聲了？”史雲瑤語氣清冷的道出了聲。

史雲羽未曾想到史雲瑤如此不給自己麵子，頓時麵上的笑意僵硬了下來，“姐姐我沒有。。。。。。”

“好了，不必多言，既然不是來多管閑事的，那便等我處理完這些事再說吧。”史雲瑤擺了擺手便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語。

話落，她也不顧史雲羽難看的臉色，冷下了聲音，“行刑吧。”

侍衛看了一眼史雲瑤，隨即操著板子，高高揚起，重重落下。

“啊！”

小芳被打的臉色一白，頓時慘叫出聲。

“啊！！！”

“啊！！！”

“啊啊啊啊啊！”

刹那間整個凝月閣之內，慘叫聲一片。

那些侍衛動起手來，沒有一個是手下留情的。

他們都是史太師這一次從任上帶回來的，每一個都跟這府上的人沒有幹係。

四個丫鬟被打的血肉淋漓，鮮血四濺。

大宅院裏，這種事不算少見，可在這凝月閣裏麵，還是頭一遭，無論是下人還是史雲羽，都被嚇得臉色慘白。

唯獨隻有史雲瑤，麵不改色的看著，嘴角還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

史雲羽無意間對上了史雲瑤的眼神，隻覺得心口無端發毛，竟然直打鼓。

慘叫聲從響亮到細弱，直到最後鴉雀無聲。

管家見此垂眸走到史雲羽的跟前低聲說道：“小姐，小芳沒氣了。”

沒氣了！

這話一出，跪地的一群人這下是真的怕了。

幾個嬤嬤甚至渾身發抖。

然而史雲瑤聽到此話依舊麵不改色的嗯了一聲，“拉下去，扔到亂葬崗吧。”

“是。”

小芳的身子就這麼被拉了下去，拉走的時候，人已經沒有絲毫氣息了。

其他三個丫鬟被打得奄奄一息，雖說沒死可也隻有一口氣吊著了。

史雲瑤淡漠的掃視了一眼，抬起手便擺了擺道：“這幾人丟出府去吧，看著礙眼。”

“是。”管家畢恭畢敬的應答道。

因著方才的慘叫聲，凝月閣外圍著的人越發的多了，幾乎整個府上的下人都被引了過來。

那些人瞧著從院中拉出的四個血人，頓時一個個膽戰心驚的縮瑟在院門口好奇的往裏探去。

見此場景，史雲瑤也沒有讓人趕了她們，而是依舊依舊拿著手中的名冊繼續清理門戶。

畢竟她如此做就是要一個殺雞儆猴，讓這些人瞧瞧也好，隻有親眼所見了她們才會清楚明白這個府中的主子到底是誰。

解決了那四個心頭大患，史雲瑤手拿名冊，眼帶的寒涼掃視過院中的那群婆子們。

那些婆子瞧見史雲瑤看過來的眼眸，一個個垂眸低首著不敢言語一句，生怕史雲瑤盯上她們，讓她們也落得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可惜史雲瑤從頭到尾都沒有想要放過這些吃裏扒外之人。

隻見她站起身子一步步的向她們緩緩踏去，纖細的指尖拿著名冊一晃一晃的，“你們這些婆子也算是伺候我許久的了，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主動認罰的我從輕處置，若是閉口不應的，那我可要一個個的來算這筆賬了。”

話畢，院中寂靜一片，宛若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一般。

瞧著她們如此，史雲瑤也不著急，直接把手中的名冊翻了起來，緩緩啟唇開口道：“既然沒人說，那麼我就點一個吧，柳嬤嬤，背主忘義，議論主子是非，掌嘴三十下發到莊子裏去。”

“什麼？不！不要啊大小姐，老奴錯了，老奴真的沒有在背後議論主子的，您饒命啊！”一聽到史雲瑤這話，柳嬤嬤立刻匍匐在地上祈求者。

然而不論她叫喚得多麼悲戚，史雲瑤依舊若無其事的笑而不答。

管家見此抬手就扯了一下身旁侍衛的衣袖，那侍衛立刻會意，抬腳便衝上前按住了柳嬤嬤的雙頰，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抬起手便重重的掌摑了下去。

這些侍衛都是身帶功夫的，一巴掌下去便直接把柳嬤嬤打出了血來，柳嬤嬤想掙紮都掙紮不開。

起初柳嬤嬤被打的還能叫喚幾聲祈求史雲瑤饒命，可越到後頭便直接是有氣出無氣進了，那張枯槁的麵容也已是鮮血淋漓。

見此，史雲瑤不安的蹙起了眉頭，抬腳便行至史雲瑤跟前，一張精致的麵容都擰了起來，“姐姐，這捉賊要拿臟，你如此無憑無證的便行此罰，怕是不能服眾啊。”

聽到史雲羽這話，再看著她那一副皆是為自己好的模樣，史雲瑤眉頭微挑，嗤笑一聲便道：“妹妹說的是，但我的奴仆該如何罰何須她人置啄？至於證據？我親眼所見難道不是證據嗎？”

史雲羽臉色一僵，“可......”

“可什麼？難不成妹妹認為我院中之事都要知會你嗎？還是說，妹妹和我院中之人關係相熟不成？連我處置幾個不知所謂的下人，妹妹都要為她們多言？”史雲瑤邊說邊抬眸望向她，眼底蘊含著濃烈的淩厲。

麵對史雲瑤的質問，史雲羽頓時不自在的啟唇解釋道：“姐姐這說的是什麼話，妹妹也是為了你好，姐姐已到及笄，若是傳出去落得個刻薄凶悍的名聲，對姐姐今後的親事也不好是不是。”

史雲羽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史雲瑤麵容上的情緒，企圖從她臉上看出她對自己這番話的反應。

可是她這般明顯的意圖早已落入史雲瑤的眼中，隻見史雲瑤勾唇一笑，將計就計的答道：“那我可要多謝妹妹的惦念了，不過妹妹也無需為我擔憂，我本就與唐王有婚約在身，不日便會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