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說的是英文，沈青瓷聽得小臉“唰”一下全白了。

說到沈青瓷和她的芯片，康托爾的臉上浮出顯而易見的鄙夷。

說完，康托爾氣憤地站起身來：“依我看，我跟你們公司也沒什麼可合作的了！晚點我就讓律師來和你們談解約！”

說著，他大步向外走去。

沈厚行聽完翻譯，慌張起身去追：“康托爾先生！康托爾先生！您有什麼需求您盡管說！我們一定配合！可千萬別終止合作啊......”

康托爾停下來，對他說了一句德語。

沈厚行很茫然。

“他說，”沈之斐的聲音悠悠傳來，“不管我提什麼要求，你全都無條件配合？”

原來她壓根沒有走遠，正懶洋洋地靠在門外的牆壁上。

沈厚行遲疑了一瞬，點下了這個頭。

三分鐘後。

沈之斐、康托爾還有沈厚行坐在沙發上，沈青瓷捧著熱茶點心上來。

這就是康托爾的要求，他們談事情，沈青瓷專職服侍。

沈之斐倚在柔軟的沙發，好整以暇地想，康托爾這個人，還真挺惡趣味的。

把碟子放在沈之斐麵前時，沈青瓷故意稍微用了力氣，瓷器磕在玻璃麵上，發出突兀聲響。

康托爾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青瓷沒想到會觸怒他，忙說：“對不起。”

“你該向沈小姐道歉！”康托爾不放過她。

“她不是......”沈青瓷臉上萬分不願意。

康托爾麻利地站起了身：“既然這樣，我看我們兩家公司還是別再合作了！”

這可把沈厚行急得滿頭大汗，又是向康托爾道歉，又是責備沈青瓷：“你怎麼回事！還不趕緊認錯！”

沈青瓷騎虎難下，隻能對沈之斐低下了頭：“對......不起......”

沈之斐笑眯眯地看看她：“以後注意就好了。”

康托爾坐下以後，又扯東扯西，聊七聊八，中途還總要提各種無理的要求，就是故意不讓沈青瓷有空閑。

沈厚行念在公司合作，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青瓷今天特意穿了高定小西裝，精心打扮過，半小時後，她已經是一身的狼狽。

十一點半將近，康托爾終於站起身來。

沈厚行和沈之斐送他出去。

路上，沈厚行形同空氣，默默地跟在後麵。

康托爾和沈之斐肩並著肩，感慨說道：“你父親失蹤，我很吃驚，也很遺憾。他是一個非常難得的人才，在人工智能這個領域，我是比不上他的。”

“我沒有放棄找他。”沈之斐語氣堅定。

“有你這個女兒，是他的好運氣。”

說到最後，康托爾還是不死心，多問了一句：“我要走了，沈，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Creative工作嗎？”

沈之斐搖搖頭：“不去了，我現在隻想守著寰大科技。”

康托爾歎了口氣：“好吧。”

上車之前，康托爾無比認真地對沈之斐說：“以後如果遇到什麼事情，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一定要聯係我！”

“好，”沈之斐笑了一笑，“康托爾先生，謝謝。”

沈之斐在外麵吃過午飯才回後勤部。

她依舊高冷優雅，不緊不慢，白輕顏驚訝得說不出話。

那可是康托爾啊！

白輕顏反複翻看手機，並沒有收到任何有關處罰沈之斐的信息。

沈之斐怎麼做到的？

接待康托爾，她還能全身而退？

“我打聽過了，說是因為她在國外的時候就認識那個康托爾了。”下午，白輕顏就接到了白荔的電話，她硬著頭皮，回答得很艱難。

“康托爾是個做高科技的，沈之斐跟他有半毛錢關係？你撒謊也得......”白荔罵到一半，突然想起來了，“不對，他跟沈之斐可能還真的在國外就認識。”

“什麼？”

白荔哼笑了一聲，說：“我聽我爸爸說過，這個康托爾平時非常注重個人影響，不過前幾年，他算是晚節不保吧，去過一趟模特攝影棚。據說那一次，他是去密會一個亞洲嫩模，兩個還在更衣室裏待了整整十來分鐘！”

說到這裏，白荔突然想到什麼，興奮地直接掛斷了電話。

上回秦瓚警告過她一次，她隻能暫時收斂。

不過今天跟白輕顏說起這個，白荔忽然有了另一個辦法，不出麵，也可以讓沈之斐不好過！

......

傍晚六點。

魏時瀾早和沈之斐聊好了要來淺水灣吃晚飯，推門而入的時候，她那一張明媚的臉蛋上滿是怒意：“小斐，今天的直播帶貨可以排上我從業以來最討厭、最惡心的一次了！”

沈之斐剛做完最後一道鍋包肉，端出來放在桌上，問：“怎麼了？”

魏時瀾罵罵咧咧：“最近因為一部都市言情劇走紅的女明星，叫什麼我忘了，本來覺得她挺好看的，後來才知道這是用的腦子換美貌！我們直播得好好的，她忽然說累了，不想播了。她是瀟灑地走了，可我們幾個主播怎麼辦？被罵還得賠笑，我真是欠了她娘的！”

沈之斐雙手交疊，往胸前一抱，冷漠地問：“她叫什麼？”

這架勢，像是班上的大姐大，聽說班上小妹受了欺負，要去給她出氣。

魏時瀾看她這樣，心情卻是明朗輕鬆了不少，笑著走去洗手，語氣平和了一點：“其實她是要趕去《洛神》雜誌總部，聊封麵拍攝的合作。她以為我不知道。拜托，我可是魏家大小姐，我的消息渠道可比她多多了。但凡我現在跟家裏哭訴兩句，明天她就會被封殺的好不好，老娘隻是不屑而已。”

沈之斐一挑眉。

《洛神》，聽上去有點兒耳熟。

“好了，不說她了，”魏時瀾洗完手回來，打量著桌上的豐盛菜肴，“對了，小斐，之前你說能讓沈厚行求著你去技術部，你到底打算怎麼做？”

“那是個驚喜。”沈之斐故弄玄虛。

魏時瀾轉過頭來可憐巴巴：“連你最好的好姐妹我，也不能透露一丟丟嗎？”

沈之斐看看她，那扁著嘴的小模樣當真委屈，她笑了一下：“那就給你透露一丟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