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宸首府。
林芊芊望著擺在餐桌上滿滿一桌子的豐盛,卻滿肚子委屈,渾身都在發抖。
她其實不擅長做飯,她是林家堂堂千金大小姐,這種下等人才做的事,何必親力親為,作踐自己?
可這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能為他做的。
司寒年什麼都不缺。
富可敵國的架勢,權勢滔天的背景,司宅每一個廚師,各個都是五星級級別的。
林芊芊特意看了料理視頻,關注料理節目,為的便是能夠為他煲湯做飯。
可他卻一句——我不吃,直接將她打回穀底。
“芊芊,這種事有人會做,你不必做。”司寒年道。
林芊芊道:“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
“我做的和那些廚師做的不一樣!”
“對我來說,都一樣。”司寒年的語氣在嘈雜的背景聲中格外沁冷。
林芊芊徹底愣住,握著手機臉色一度掛不住。
“寒年哥哥......”
“就這樣。十分鐘後司機會到,他會送你回去。”
說完,司寒年掛斷了電話。
許久之後,林芊芊才回過神來,回過頭望著被油點子炸紅的手背,委屈得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五分鐘後。
司機便趕到了,站在門口恭敬地道,“林小姐,司爺吩咐我送您回去。”
林芊芊攥緊了拳,臉色一陣發白,頭也不回地衝出門外。
“林小姐——!”
......
酒吧。
雲嫵慵懶地靠在司寒年的懷裏,把玩著他的領帶。
“林芊芊?”
司寒年不語。
“沒想到,堂堂林家千金竟然親自為一個人下廚做飯。”雲嫵道,“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有點好奇。
以前,她的廚藝很好。
雖然在司家長大,司家有的是廚技高超的廚師,可司爺爺不在宅裏,她是沒資格上桌吃飯的。
司家一直很排斥她,若不是司爺爺護著她,她恐怕早就被掃地出門了。
可她也不敢奢望太多,平時吃那些粗茶淡飯,倒也習慣。
隻是有時候,也會饞那些廚師做的大餐。
於是她便私下偷學,倒將那些廚師的手藝自學了八成。
有一次,她偷偷溜進了廚房做了三菜一湯,還沒來得及吃,便被廚師當作晚膳端上了桌。
據說那天晚上——
司寒年胃口大開。
那時的她,對司寒年愛慕良久,見到心愛的人喜歡自己做的飯,自然樂此不疲。
隻是,自從五年前那場火,她從未再下過廚。
她怕火。
那無邊際的火山火海,讓她至此對火,有了深刻的陰影。
平日拍戲,無論多艱苦的戲份她都親力親為,唯獨怕火。
但凡涉及到火的場麵,她一定會請替身。
雲嫵端起酒杯輕輕晃曳著杯中的液體,紅唇輕抿,一飲而盡。
*
酒吧門口。
加長邁巴赫停在門口。
司機打開後車門,望向司寒年。
“司爺,請。”
司寒年轉身望向雲嫵,“上車。”
雲嫵道,“司爺不必了。我會讓司機來接我。”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推進了後座:“由不得你。”
雲嫵猝不及防地跌進後座,下一秒,司寒年同時上車,車門緊閉。
她心驚了一秒,卻很快冷靜了下來。
“司爺想帶我回家?”
司寒年目光直視著前方,卻並未說話。
“司爺既然要帶我回家,幹嘛還對我這麼冷漠?”
雲嫵纏了上去,“你說,你要是光明正大的帶我回家,撞上了林芊芊,該作何解釋?”
“怎麼?”司寒年挑眉,“你怕她?”
說完,他吩咐司機道,“回名宸。”
“是。”
司機一腳踩動油門。
雲嫵還沒來得及坐好,強烈的推背感,她差點跌下後座。
司寒年一把將她拽回懷裏:“乖乖坐好。”
將她帶回名宸,他要再印證一件事。
他承認,他不死心。
雲嫵斂眸間,心思更是百轉千回。
名宸?名宸首府?
那座洋房是司寒年平日住的地方,他素來喜歡安靜,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也很少帶任何人回去。
雲嫵的手緩緩朝著包摸索而去。
......
半個小時後。
車子在名宸首府地下室停穩。
半個小時的車程,雲嫵早已昏昏欲睡。
車門打開。
司寒年冷冷地望著她,“下車,還要我請嗎?”
雲嫵道,“幹嘛那麼粗暴?司爺,你能不能對女人溫柔一點?”
“我對女人從來不溫柔。”
“不會吧?司爺對女人連基本的紳士精神都沒有嗎?”
雲嫵說著,輕輕地抬起手,“扶我下車,會嗎?”
司寒年擰了擰眉,望著她滯空的纖纖玉手,自然而然地舒展著,美得好似玉雕成的一樣。
他竟本能地伸出手,緩緩地攤開掌心將她的手托住。
雲嫵借著他的攙扶,一雙腿緩緩地落地,站穩。
司寒年驀然反扣住她的手腕,朝著電梯間走去。
他似乎是急於要做某件事,愈發沒有耐心,以至於雲嫵幾乎要跟不上他的腳步。
“司寒年!你幹嘛?”
男人將她拽進了電梯。
這座電梯是整棟洋房唯一一個VIP的電梯,是司寒年禦用的。
他按下樓層,握緊了她的手。
很快,到了樓層。
司寒年鉗住她的手來到門口,緊接著拿住她的兩根手指,一根大拇指,一根食指,隨手打開了指紋麵板。
雲嫵心驚了一下!
難怪......他今天會帶她回名宸。
是為了驗證她的指紋!
先前司寒年買下名宸首府,一共可以錄入三枚指紋。
有兩枚,都是她的指紋。
這個男人心思細膩成這樣,竟然想到要用指紋驗證她?
雲嫵緊張得縮回了手,司寒年卻反鎖住她的手腕,懷疑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臉上。
“怎麼?”
“你幹什麼?”雲嫵失笑,“司爺,這是你家的指紋鎖,你拿我的手指去按幹什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還要試嗎?”雲嫵怒極反笑,“我從沒來過這個地方,我怎麼會有這裏的指紋?”
察覺到她的退怯,司寒年挑釁道,“你躲什麼?還是說,你在心虛?”
“哦......”雲嫵沉吟了幾秒,眼底含笑,“司爺,你不會還沒死心吧?你還在懷疑我是那個女人嗎?”
司寒年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那你不妨讓我徹底死心。”
說著,他便強勢的抓住了她的手指,朝著麵板按去!
雲嫵拚命地掙紮,寒聲道:“我是不是那個人,重要嗎?”
司寒年不耐煩地打斷了她,“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的!”
“如果重要,五年前你為什麼不選她!”雲嫵道,“她明明可以活下來的,不是嗎?”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等到雲嫵回過神來,冷靜下來時,瞬間覺察到男人打量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露出狐狸尾巴了,嗯?”
她的情緒激動,反而側麵印證了,她就是她。
否則,她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雲嫵道,“沒想到司爺帶我回來,是為了這麼無聊的事!”
說著,她猛地甩開了他的手,“我回家了。”
她剛要走,卻被司寒年拽了回來,猛地按在了牆上。
男人低頭欺近了她的臉,將她鎖在逼仄的天地離,“我說了,由不得你!”
說著,他再次握緊她的手,強行將她的食指按在了指紋麵板。
識別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