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對了。”明月竹咬著燒餅，好奇的問我:“那你之前在家，有沒有上過學？”

我想了想:“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到上學的年齡，不過後來被和尚帶走了之後，他教過我學問識字。”

“哦。”明月竹了然:“你們口中的和尚，可真是好人。”

“好人？”戒空笑了，不過是氣笑的:“他倒是不打李魎，可是對我卻是嚴厲至極，你們是不知道，有的時候我做錯一點事，他拽著我便就是一頓毒打。”

我不反駁，戒空說的倒也是真的。

和尚的做法在外人看來，好像真的是比較偏心。

“我剛上山的時候，還因為犯了錯誤，被那和尚打了十棍呢。”我回憶起來:“那個時候戒空也是仗義，陪著我打了十棍。”

明月竹咂舌:“十棍，我師父都沒有怎麼打過我，隻是有的時候嫌我話多。”

“對啊。”戒空回想了一下:“我們兩個就那麼對麵趴著，那個時候李魎呲牙咧嘴的，麵目可猙獰了。”

“明明你自己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裏去！”我不服氣，反駁了一句。

明月竹托著腮:“既然你們在山上寺廟的日子那麼好，為什麼還要出來呢？”

“這......”戒空有些遲疑，畢竟我們和明月竹認識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和尚也是跟我們說過，不能太招搖。

戒空看了看我，我覺得無妨，明月竹長的也好看，性格也好，肯定不可能是壞人。

“和尚給了我們一個曆練的機會。”我和盤托出:“與其說是曆練的機會，不如說是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明月竹好奇。

我搖了搖頭:“那個和尚沒有明說，隻是講著，我們若是能夠完成任務，他就會收我們為徒，如果不能完成，便自己自生自滅。”

“哈。”明月竹挑眉:“完成不了倒是好事，正巧拜入我師父的門下，做我的師弟，豈不美哉？”

“話說回來。”我瞧著明月竹:“你師叔說我是學這一行的好苗子，你們到底是學什麼的？”

明月竹挺著胸膛，頗是驕傲道:“我們學的是古老的茅山術。”

“茅山術？”

“古有道士，有術茅山，算他人之命，捉流散之鬼，我們的茅山術，曾經也在聊齋之中有所提及。”

我自小在寺廟，和尚給我看的書，也都是什麼四書五經，禮義廉恥，再就是一些佛經。

我哪裏知道有一本叫什麼聊齋的書？

戒空也是如此，我倆好奇的對視了一眼。

見我們疑惑的表情，明月竹哈哈笑道:“方才你還說自己是讀過書，識過字的，現在居然連聊齋都不知曉。”

我和戒空無奈得緊，我們怎麼可能接觸外麵太多東西？

“你們聽好了。”明月竹正色道:“所謂茅山術，說白了，就是算命，和捉鬼。”

“捉鬼？”我驚歎一句:“我還以為是殺鬼......”

“我們殺的不是鬼，而是用不正心術養鬼的人。”明月竹又道:“師叔方才說你是個好苗子，無非是因為隱約的看到了你的命格，還有常年被紅衣厲鬼糾纏，卻不曾損傷性命的運氣而已。”

“我能有什麼運氣......”我苦澀的道:“父母親人全都死了，隻留我一個......”

戒空歎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予我安慰。

“所以你若是要報仇，不如拜我師父門下，成為我的師弟，學習捉鬼之術，把害了你家人的那隻厲鬼捉住，報仇雪恨。”

明月竹一說，我倒是有些心動。

“你這個小丫頭，又在說什麼？”忽而有一記十分威嚴的聲音傳來，明月竹當時一激靈。

“師父！”隨著明月竹的呼喊，我看到了有一個白胡子的老人緩緩行來。

老人背著手，頭發也是白的，看起來慈眉善目，一身長袍平添幾分仙風道骨。

這就是明月竹的師父啊......我咂舌。

“師父師父！”明月竹看起來十分的興奮，她撲到了老人身上，一聲一聲的喚著。

“你方才在說什麼？”老人摸了摸明月竹的腦袋，看起來就像是疼愛孫女的爺爺一般。

“是他！”明月竹指著我:“方才師叔說了，他是個練茅山術的好苗子。”

“他是......？”老人看著我，皺著眉頭。

“他叫李魎！魑魅魍魎的魎！”

老人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見狀趕緊作了個揖緊張的磕磕巴巴道:“您......您好。”

“嗯。”老人應了一聲。

“師父，你便收了他吧。”明月竹撒嬌:“我底下沒有個小師弟，著實無聊得緊。”

“不許胡鬧。”老人輕聲嗬斥:“收徒怎麼可能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個小丫頭不要任性。”

“哼！”見老人拒絕了她，明月竹當時就不高興的撅著嘴巴，一個人蹲在旁邊畫圈圈去了。

“你叫李魎？”老人看起來笑眯眯的，不像是嚴厲的人。

我吞了口口水，點了點頭。

“那你呢？頭上有戒疤，你是和尚？”老人看到了戒空頭上的結疤，得出了結論。

“是。”戒空這下倒是拿出了和尚的做派，他雙手合十道:“小僧發號戒空。”

“還是孩子啊。”老人薑我們打量了一番，隨後道:“好，你們暫且先跟著我那小徒弟，等到該安置你們的時候，我會告知旁人好生安頓的。”

我們應了一聲，隨後那老人便到了明月竹的身邊。

明月竹正生著氣呢，見老人過來，當即哼了一聲，偏過頭不再看老人。

老人歎了口氣，揉了揉明月竹的頭發:“好了，收徒的事兒以後再說，現在老怪的事情要緊。”

“老怪又怎麼了？他不是被我打跑了嗎？”明月竹聽到師父這樣說，當即疑惑道。

老人搖了搖頭:“打跑是打跑，可是你要知道，老怪這人心眼很小睚眥必報，這下子他吃了虧，肯定是不服氣的，很有可能會找個理由卷土重來，我們一定要小心。”

“這......”聽到師父那麼說，明月竹也顧不得鬧脾氣了，隻是擔心的道:“那師父，您一定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