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看著慕雲晨下意識擰緊的眉頭,以及聽到她對周覺厭惡到了極點的無情吐槽,終於放心的握住了她的手,並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她開口溫聲道:“聽到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慕雲晨看著傅母溫柔的眸色,動了動唇瓣,卻終究是什麼話也沒問得出口。
“累不累?今天就別回去了,就住在伯母這裏。”
慕雲晨聽了這話,第一念頭當然是拒絕,可傅母已經親切地拉著她的手站了起來,就要把她往樓上帶,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這間是提前收拾好了的,還算幹淨。”
慕雲晨隻聽得了這句話,就被傅母稀裏糊塗地給推進了房間,而後她順手關上了門。
她大略掃了眼臥房裏的裝設,還未來得及多想,就聽見浴間裏傳來的隱隱水聲。
這......這有人在?!那人還正在洗澡!
慕雲晨臉色霎時間變白,她急忙要推門出去,卻發現怎麼也開不了,門被人在外麵鎖上了!
“你在這裏幹什麼?”
清冷的嗓音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
慕雲晨身體猛地一僵,寒意從腳後跟慢慢地爬上了脊背。
“我、我......”
她茫然地轉過了身,看著剛出浴的傅謹行,艱難的咽了咽唾沫。
他穿著寬鬆的浴袍坐在輪椅上,麵容俊美如朗月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黑發上滴落的水珠滑過他光滑細致的脖頸,隻是那雙眸子冷若寒潭,一動不動地正注視著她。
慕雲晨腦子裏是白茫茫的一片,她背貼在門上,茫然無措。
“出去。”
傅謹行的語氣有些不悅。
“你、你誤會我了,不是我要進來的。”
慕雲晨知道傅謹行似乎並不太喜歡她刻意親近,從車上他冷淡的反應就能看的出來了。
她隻是重生後明白自己的心意喜歡傅謹行了,但喜歡歸喜歡,又不是不要節操了,這種無下線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慕雲晨一邊解釋著一邊又轉了轉門把手,可這門根本就開不了!
她難道不想出去嗎?這門要是能痛痛快快的開了,她早就溜了!
傅謹行這座冷酷冰山好不容易為她才融化了一點點,可別因為這事而將對她好感全都給清除了!
“是伯母、不!是你媽她讓我進來的,門也被她給鎖上了......”
慕雲晨對傅謹行很是認真地解釋著。
她真的是無辜的!她知道憑著傅謹行這臉蛋、這地位,女人想設計他的手段已經不知道見識過多少了。
“媽,把門打開。”
傅謹行的眸光略過了慕雲晨的臉,看向她背後的門。
“噢,是王太太呀,什麼?你家又添了個小寶寶?哎呀,真是恭喜你啦!”
傅母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進了房間內。
正好......讓兩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慕雲晨艱難的扯了扯唇角,想要開口緩解一下凝滯的氣氛。
“那、那王太太聽起來跟你媽的關係還挺好的哈。”
傅謹行沉了眸色。
王太太?他還是第一次在他媽的口中聽到這個姓氏。
看麵前這個小女人這副茫然無措的模樣,許是真是被她媽給賣了。
“是呀!是呀!我也想早點抱孫子嘛!”
傅母的聲音又在門外響了起來。
抱、抱孫子......?
慕雲晨一陣頭皮發麻,麵頰浮上了淡淡的緋色,她動了動眼珠看向傅謹行沉冷的麵孔,輕輕吸了口氣道:“這真的是個誤會,我雖然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但在這事兒上我還是很有分寸的。”
喜歡他喜歡的不得了?
傅謹行微揚了下巴,濕了的眼睫越顯純黑濃密,他一臉不信的看著慕雲晨。
“怎麼?你不信?”
不信她是個有分寸的人?
她雖然對傅謹行小動作挺多,但廉恥還是知的。
“嗯,不信。”
傅謹行挑了眉。
不信她喜歡自己喜歡的不得了。
“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人?”
慕雲晨看著傅謹行,神色有些惱地皺了皺眉,全然忘記了她是被傅母鎖進房間裏的這一事了。
“是。”
傅謹行點了點頭。
至少慕雲晨之前很不喜歡他,甚至死也要擺脫他。
瞧著傅謹行這麼認真的模樣,慕雲晨知道他並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心頭越想越惱。
“行!我今天還真就沒分寸了!”
她邊這麼說著,邊走到了傅謹行的身邊,小手攥住了他的浴袍就往一旁扒開,她低眸望了眼他裸露在外的大片白皙光潔的肌膚,又迅速將浴袍給拉了上來,立馬又恢複了原狀。
x的!她也想那麼沒分寸!可、可是這實在是太!太羞人了!
慕雲晨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嬌豔欲滴。
這個男人才是最沒分寸的那個,是斷了腿又不是斷了手,有人拉他浴袍,他都不阻止的嗎?
算了算了,傅謹行不想見她,她還是去蹲門邊上吧,什麼時候門開了,也能第一時間走。
慕雲晨才剛抬了腳,手腕便被人給扣住了。
她神色訝然地看向傅謹行。
剛才我扒你浴袍的時候你不按著我手,現在我要蹲門邊上了,你倒按著我手了。
而傅謹行不僅是扣住了她的手腕,還拽了她一下。
慕雲晨被迫低了頭,正好對上了他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盈著熠熠的流光,映出了小小的她。
不知不覺間,兩個人距離竟近的快要貼在一起了。
傅謹行凝著她的臉龐,眸色極盡溫柔,他輕輕抬手撫了撫她細如美瓷的麵頰。
這是他喜歡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信你。”
我信你現在是真的喜歡我,就算隻是一時興起。
雖然傅謹行也不能理解,經曆了一場車禍,一個人的前後態度能有這麼大的改變。
“你早該相信——”
早該相信她是個有分寸的人啊。
但傅謹行的吻打斷了她的話。
慕雲晨瞪大了眼睛,紅雲染上臉頰越發顯得嬌豔媚態。
傅謹行離了她的唇,溫聲道:“你睡床,我睡沙發,別指望這門今晚能開了。”
傅母的意思傅謹行心裏頭清楚的跟明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