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晨,你在房間裏怎麼也不出聲啊。”
看見她這個樣子,許若若尷尬地笑了兩聲,隨後擺出了一副熟絡的姿態。
沒想到慕雲晨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叫我什麼?”
“雲、雲晨啊?”
許若若微微一愣,以前不都是這麼叫的嗎?
慕雲晨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那種冷漠的眼神讓她一下子不知所措,慕雲晨給人的感覺怎麼變了?
慕雲晨微微勾唇,“雲晨?誰讓你一個下人直呼小姐名字了?”
瞬間,房間內一片寂靜,慕雲晨轉身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上,單手撐著下頜,氣質優雅高貴。
許若若的表情一下子變了,時紅時白。
下人,這種低下的詞語卻是自己的身份,在慕家,因為姑姑的關係和跟慕雲晨的親近,讓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
今天,慕雲晨竟然重新提到了這個身份!
許若若僵著臉上的笑容,“雲晨,你這是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聽不見嗎?!”
慕雲晨雙眼微眯,厲聲喝道,周身爆發出的氣勢讓許若若一下子噤了聲。
“小、小、小姐......”
許若若微微顫抖著,這時的她才更像一個下人。
慕雲晨紅唇微勾,眼中寒意不減,“在這個家,最重要的是認清你的身份,作為一個下人,天天穿的像個大家小姐一樣,是想頂替我的地位麼?!”
許若若一驚,順著她的視線看見自己身上的名牌裙子,“小姐,這裙子是您送我我才穿的......”
“那就扔了。”慕雲晨輕飄飄地說道,“作為傭人,憑什麼就你特殊?!”
這時趙嬸在一旁默默點頭,整個慕家的傭人服都是統一的,就這個許若若,仗著自己跟小姐和夫人的關係,天天高傲的跟個二小姐一樣。
聽慕雲晨這麼一說,許若若的臉更白了,不自覺地搖著頭,“小姐,這是您送給我的,不能扔......”
“既然是我送的,我說扔為什麼不能扔?!”慕雲晨微微皺眉,“她要是不換,趙嬸,帶人把這裙子扒了!”
“什麼?!”
許若若猛然一驚,可就在她震驚愣神的時候,趙嬸已經帶著人按住了她,上手就開始扒衣服。
“你們滾開!”許若若拚命掙紮著,頭發披散,大聲叫喊著,像極了一個潑婦,“你們敢動我,等我姑姑回來了我把你們都開除!!!”
此話一出,傭人們的動作一下子停了,小心翼翼地看向慕雲晨。
“怎麼?我還留不住一群傭人了嗎?至於你,我要讓你走,我爸都攔不住!動手!”慕雲晨沉聲喝道,“她再嚷嚷,就扇她,扇死我負責!”
慕雲晨坐在椅子上冷聲說著,水眸裏如同三冬冰雪般寒意十足,周身氣勢強大迫人,竟如女王一般。
有了慕雲晨的定心丸,傭人們下手就沒有顧慮了,扒衣服時還時不時掐她兩把,以前許若若在慕家傭人中作威作福,招了不少人的罵,這回剛好可以報仇了。
很快,在許若若的哀嚎求饒聲中,傭人把她的裙子扒下來了,這時的許若若披頭散發,隻穿著兩件貼身衣物,身上還有一些青痕紅痕。
慕雲晨看她淚眼婆娑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身子,紅唇微勾,唇間溢出了一絲嘲笑。
“許若若,從今天起記得找好自己的位置,別越距了,”慕雲晨微微挑眉,“好了,回去把以前我送你的東西還回來吧。”
看許若若似乎想掙紮一波,慕雲晨冷哼道:“如果明早我看不見你送回來的東西,我就把你趕出去!”
許若若愣愣地看著慕雲晨,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恨之情,狠狠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一步一步挪出了慕雲晨的房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慕雲晨呼了口氣,她的複仇,已經從許若若身上開始了。
突然,窗外傳來了刹車聲,趙嬸衝慕雲晨笑道:“小姐,傅家來人了。”
“傅家?”
慕雲晨不禁皺緊了眉。
爸爸不是去傅家了嗎?
難不成是沒談攏,傅家生氣了嗎?看今天傅謹行的那個情況,傅家生氣也是情理之中的。
慕雲晨想了想,跟趙嬸說了一下房間怎麼收拾後朝樓下走了下去。
剛下樓,就看見傅謹行坐在慕家的大廳,坐在輪椅上,背對著自己。
“謹行啊,是我們慕家對不起你,哎,難得你不怪罪,還願意娶小女。”
說話的是慕雲晨的父親,慕昊天。
他一邊給傅謹行遞過一杯茶,說話時,滿麵的愁容,他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慕雲晨已經同意嫁給傅謹行了。
慕雲晨看著父親的側臉,記憶中父親被周覺陷害破產入獄之後,就在獄中自殺了。
她已經有幾年沒見過父親了,再見之時,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
“我和雲晨本就有婚約,伯父不嫌棄我是個殘廢,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傅謹行輕笑,溫柔的聲音像是溫水裏倘過一般,慕雲晨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今天在醫院裏不是還死活不願意嗎,怎麼突然之間就答應了?
“可是,謹行,這種事情,我還得尊重雲晨的意見。”
慕昊天說著,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自己家的雲晨是個死心眼,非要嫁給那周覺,哎!
今天他本來是要去傅家疏通兩家關係的,可傅謹行說,如果要兩家和好如初,婚約就得照舊,這可真是難辦啊!
“我願意!”
慕昊天正糾結,不遠處傳來一道清澈的女音。
眾人循聲望去,慕雲晨微微笑著,從樓梯口走過來,給慕昊天行了禮,叫了聲爸爸,又繞過去,立在了傅謹行的身後。
“爸,我想通了,我願意嫁給傅謹行。”
慕昊天一怔,還沒從驚詫中反應過來,可看著自家女兒笑得燦若桃花的模樣,又不像是假的。
慕雲晨輕笑著,俯下身去,趴在傅謹行的耳邊,開口問他。
“傅先生今天在醫院裏不是挺硬氣的嘛,怎麼突然就願意了?”
傅謹行抬眸,握住慕雲晨的手,溫暖的眸光落下來。
“某人吻了我,我自然要盡快找她負責,不然時間長了,她再反悔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