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雞腿梗住齊明朗喉嚨,差點沒把他噎死。他瞪大雙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離婚?我沒聽錯吧?你要和我離婚?”齊明朗笑的前仰後翻,油膩的讓人作嘔。
簡隨心沒有因為齊明朗的嘲笑有絲毫的猶豫,隻是冷漠的看著齊明朗說道:“房子是單位的公房,家裏也沒有存款,不存在財產分割,兩個孩子歸我,現在民政局下班了,明天一早去吧。”
齊明朗停住了大笑,饒有興趣的看著麵前的簡隨心,旋即爆發出更加誇張的笑聲。
“就憑你?一個靠老子養的家庭婦女自己養活兩個孩子?神經病!趕緊給老子做飯去!我告訴你,半個小時飯沒好,老子請你吃筍子炒肉!”
齊明朗不耐煩的揮揮手,並沒有將簡隨心的話當真。見簡隨心一動不動,他的心中騰的升起一股火來,巴掌瞬間揚了起來。
“女馬的!給臉不要臉!”
巴掌重重落下卻沒有聽到響聲,齊明朗順著看去,隻見自己的巴掌被簡隨心當空攔住,執拗的別在了半空。
“從現在起,你別想動我和我的孩子一個指頭!否則,我弄死你!”簡隨心狠狠甩開齊明朗的手,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冰冷的說道。
齊明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簡隨心。
她,向來逆來順受的簡隨心,竟然敢反抗了!
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齊明朗抬頭看她,這個女人頭腦簡單,性格又特別軟弱,根本不敢惹怒他。因為每次他發脾氣,都會打兩個孩子。
孩子永遠是一個媽媽 的軟肋。
想到這兒,齊明朗又笑出了聲,掏出錢包扔在了桌上。
“不錯!新鮮花樣!想要錢了是吧?拿去,別他女馬的說老子虐 待你們!”齊明朗道。
簡隨心看了看他,不屑的冷哼一聲徑直從茶幾旁走過,將他當成空氣。
看著她的動作,齊明朗震怒跳起,一把扼住簡隨心的脖子,給臉不要臉。
簡隨心用盡全力掙紮著,奈何男女力量懸殊根本掙脫不了。
“砰”的一聲,小俊如同一隻小豹子一般從臥室射了出來,一拳打在了齊明朗的命根子,齊明朗嗷叫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襠部痛苦不堪。
“你再打我媽一個試試,我跟你拚了!”小俊漲紅著臉,雙手握成了拳頭,小麥也跟著衝了上去,兩人並排擋在簡隨心麵前用小小的身子保護著她。
齊明朗掙紮著站了起來,發狠道:“小兔崽子,敢跟你老子動手,我今天非打死你!”
一記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齊明朗捂著紅 腫的臉頰怒目睜圓看著簡隨心,完全不敢相信發生了什麼。
簡隨心竟然打了他!
“我說過,你要是再敢動我孩子一個指頭,我就弄死你!不信你就試試看!”簡隨心將鋒利的水果刀用力插 進茶幾,用嗜血的目光瞪著齊明朗。莫名的,齊明朗頓感自己的氣勢弱了下去,跌坐在沙發上。
簡隨心本想給孩子們簡單做點吃的先填飽肚子,沒想到將廚房翻了個底朝天卻一點餘糧都沒有了。
小俊可憐巴巴的看著簡隨心開口道:“媽,家裏沒有吃的了,最後一點麵條我剛才給煮了。”
要不是重生,簡隨心都忘記了她竟然還過過這麼一段食不果腹的日子,她決定立刻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她先是讓小俊帶著小麥回了臥室,自己則全程無視齊明朗的存在,手腳麻利的收拾起母子三人的日常用品。
三人的東西並不多,一個行李箱就裝下了三人的全部衣物。
收拾妥當,簡隨心抱著孩子,拖著行李箱從臥室走了出來,將一封手寫的離婚協議擺在了茶幾上。
“你看看吧,沒問題簽好字我們就去民政局辦手續。”
簡隨心冰冷道,欲轉身開門,齊明朗囂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和小麥走可以,小俊得留下。”
“小丫頭片子我不稀罕,可小俊是我齊家的血脈,你不能帶走。”齊明朗無賴說道,一把將小俊拽到自己跟前,絲毫不顧及有沒有弄疼孩子。
“齊明朗!你別耍無賴!你摸著良心說孩子生下來長這麼大,你有管過他一天麼?有給他做過一頓飯麼?”
簡隨心強壓怒火道。
“那你管不著!小俊姓齊,是我齊明朗的命根子,就是離婚也得跟我才行!”
齊明朗見戳中了簡隨心的痛點,更加囂張起來,一邊緊緊攥住小俊瘦弱的胳膊,一邊抖起了二郎腿,小俊越掙紮,他拽的越緊,愣是給孩子疼出一腦門的汗。
簡隨心看著心疼,忙道:“小俊長大了,願意跟誰孩子自己說了算!”
豈料齊明朗冷笑一聲道:“我聽兄弟說,孩子的撫養權判給誰,孩子的意願隻是參考意見,主要是看夫妻雙方的經濟能力。你,一個家庭主婦,一分錢都賺不來的貨,就算到了法官麵前,估計兩個孩子都得給我,你一個都撈不著!不信?你試試!”
“你!”看著眼前令人作嘔的齊明朗,簡隨心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萬遍,真的是年輕眼瞎,竟然愛上了這麼個犢子,自作孽不可活啊!
“齊明朗!你別給臉不要臉!”簡隨心咬牙道。
齊明朗卻還當她是那個任自己蹂躪的軟柿子,以為簡隨心拿他沒辦法,得意忘形的啃起了雞翅。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小俊狠狠咬了他手臂一口,趁著他鬆手向簡隨心跑去。
到底是年紀小腿短,沒跑兩步就被齊明朗揪著領子拎了起來。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齊明朗惱羞成怒,抓起水果刀就向小俊刺去,簡隨心見狀立刻撲了過去,將小俊護在懷中。
麵前的刀閃著寒光,簡隨心本可以避過,她眼中略過一絲猶疑,咬了咬嘴唇,不躲不避,將手臂迎了上去。
刹那間,殷紅的鮮血流出,鋒利的刀子插進了簡隨心的左臂。
“媽!”小俊一把撲開簡隨心,小麥也跟在後麵,簡隨心用完好的右臂摸了摸兩個孩子頭,強笑道:“媽沒事,放心!”
“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把小俊的撫養權給我?”簡隨心心中已有章法,她皺緊眉頭將水果刀拔了下來,又用紙巾簡單裹住傷口,冷靜問道。
“想要撫養權?行啊!把這麼多年老子的青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生活費,都給我!給了我就離婚!”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這句話估計是齊明朗的人生格言,他完全是將不要臉進行到底。
看著齊明朗小醜般的嘴臉,簡隨心一點不覺得生氣了,反而覺得可笑。生氣,這種情緒是人與人之間的,沒有一個人會對畜生和禽獸生氣。一條狗咬了人,人要是反咬一口狗,隻能說這個人病的不輕。
現在,在簡隨心眼裏,齊明朗就是個豬狗不如的禽 獸。
簡隨心沒忍住笑出了聲,齊明朗卻是一臉的不耐煩:“要麼給錢,要麼給老子做飯去!老子看到你的臉就想吐!”
簡隨洗冷笑著輕輕褪去了小俊和小麥的衣物,兩個孩子的身上竟然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舊傷也有新傷,有紫黑的淤傷,有細小的刀疤,還有煙頭的燙傷痕跡。
猙獰的傷痕遍布孩子白皙稚嫩的皮膚更顯得觸目驚心。
“想要錢?好!你坐牢一年,老娘給你十萬!你看看孩子身上這些傷夠你判幾年的?!”簡隨心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