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它!不然打斷你的狗腿!”
蘇初箏把玩著新做的美甲,語氣凶狠的威脅道。
角落裏的蘇靈溪,因為害怕,渾身瑟瑟發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寫滿了惶恐與不安。
懷中緊緊抱著最愛的小熊玩偶,發出淒慘的求救,“姐姐,不要......”
“媽咪,救救,求求......”
滿屋子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
同樣都是蘇家大小姐,但卻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是想要哪怕天上璀璨的星,蘇父都會傾盡所有博女一笑。
而蘇靈溪,出生就被遺棄,半年前被找回來,也不過是為了頂替蘇初箏嫁給夜家大少。
蘇初箏看她沒反應,抬腳,朝著蘇靈溪的小腹踹去。
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八公分的細尖頭高跟鞋,一腳下去肯定掛彩。
“姐姐,不要打溪溪......”
蘇靈溪本能朝旁邊躲了一下。
蘇初箏腳下不穩,一個趔趄,狠狠地摔倒在地。
蘇靈溪看到她摔倒,捧腹大笑起來,雙手拍掌,“嘻嘻嘻,摔倒了,摔倒了,狗啃屎。”
那傻裏傻氣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正常智力的女人。
“她是個傻子啊,你跟她計較什麼。”
母親方麗萍看見自己女兒摔倒了,急忙站起身,扶起來了她,一邊輕聲嗬斥著。
“媽,你怎麼還向著她,我才是你的親女兒啊!”蘇初箏踉蹌的站起身,然後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母親。
夜蘇婚約,是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定好的。
繼母所生的蘇初箏對這門婚事滿意得很,自然毫不客氣的是把原本屬於蘇靈溪的婚約搶了過來。
畢竟夜家是百年豪門,能攀上這根高枝,那絕對於不止於越了一個階級!
更何況,傳說那夜重樓容貌俊美,氣質超群,絕非一般的世家公子。
這塊肉誰不眼饞?
可偏偏這時候,蘇初箏以前玩的過火的不雅照被流露出來了!
沒辦法,蘇初箏哭著鬧著,再有千百個不情願,蘇家也不敢得罪夜家。
而從小被遺棄在外的蘇靈溪被找了回去救火,急匆匆嫁進了夜家。
每想到這,蘇初箏就恨得咬牙切齒,她滿臉怨氣的看著母親。
這半年她為了躲避八卦狗仔的圍堵,在國外待了那麼久,而這個小賤人卻在夜家過起了少奶奶的生活,她怎麼不惱火,不委屈。
方麗萍也不惱,畢竟自己的親閨女,再怎麼不開竅,也要護著,於是耐心解釋道。
“你現在把她打傷,怎麼跟夜家人交代,再怎麼說,她現在還是屬於夜家的人,你覺得家大業大的夜家,看到自己人受傷,會不管嗎?更何況還是名義上的少奶奶。”
“那你說怎麼辦啊!現在終於等夜家那個老東西咽氣了,難道我還要忍氣吞聲,不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嗎!”
蘇初箏聽到母親的解釋,怨氣消散了幾分,但還是不滿嚷嚷著。
“你,還有你過來。”方麗萍隨即招來兩個保鏢。
“摁住她的手,把筆塞到她的手上。”
“啊啊啊,不要!”
她的手被保鏢強行的掰開,然後塞進筆。
啪!
蘇初箏甩下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
“簽了它!當初要不是我出了醜聞,哪裏輪得到你這個傻子當夜夫人,現在老太爺去世了,夜家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夜重樓的夫人,隻能是我!”
蘇靈溪的大眼充滿恐懼,字跡也歪七扭八。
就這樣,在保鏢的強行控製下,蘇靈溪簽完了自己的名字。
結婚的時候,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離婚的時候同樣。
“太棒了!還是媽媽你對我最好!”
蘇初箏緊忙奪過離婚協議,奉若至寶,又開心極了親了方麗萍幾大口。
“夜哥哥就是我的了!”
她趾高氣揚的睨了眼地上已經毫無價值的蘇靈溪,一把奪過她一直當做寶貝的小熊扔進了垃圾桶。
“真是臟死了,跟個乞丐一樣!”
蘇初箏這才拿著離婚協議書,和母親滿意的走了。
誰也沒注意到,蘇靈溪的眸底流露出一閃而過的狡黠和解脫。
半個小時後,沒人看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
——
次日,風亭台32層,總裁辦公室。
一個A4大的文件,靜靜地躺在夜重樓的桌子上。
仔細看去,正是那封剛剛被簽署的離婚協議書。
“夜少,夫人隻是個傻子啊,離婚以後,蘇家不會管她,在外麵該怎麼生存啊,這樣會不會有點殘忍啊......”
助理白若塵終是有點不忍,不懼畏怕開了口。
夜重樓停筆,抬眸,目光冷冷的掃了過去。
這時,屋內24小時不間斷播放新聞的大電視上,赫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竟是他那個傻子前妻!
奧斯貝爾第38屆國際影展。
人頭攢動的星光大道上,他一眼鎖定一個側影像極了他那前妻。
是她?
夜重樓深邃的眸子凝視在碩大的屏幕上,但隨著主持人張嘴介紹名字,眸底湧動的萬千星辰緩了下來。
“歡迎今天蒞臨現場的希靈影後!”
刹那,萬千閃光燈凝聚在她的臉上,本就光滑細膩無比的肌膚,此刻仿佛是彙聚了天地的靈粹,像極了一塊千百年才可遇不可求的寶玉,膚若凝脂,吹彈可破。
那一雙秋剪瞳,一顰一笑之間,都有著勾魂奪魄的魅力。
希靈?
噢,不是她。
雖然結婚半年,他沒怎麼回過家,但是他依稀記得,那個女人臉上有著一道麵目可怖的瘢痕。
夜重樓不自覺的皺起眉,他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畢竟他對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了解甚少。
半年來回家的次數也不過兩三次而已,還記得第一次是因為應酬喝醉的,醒來時懷裏抱著一個女人,睜眼看到那觸目驚心的疤痕,瞬間酒醒大半,一個猝不及防將她摔落在地。
蘇靈溪跌坐在地上,捂著屁股,撇著嘴滿臉的委屈,“哥哥壞壞,非要抱我,又摔疼我,再也不跟哥哥玩了!嗚嗚嗚......”
但他不覺得對她有所虧欠,畢竟他已經給了蘇靈溪夜太太這個頭銜,這就夠了。
他是在夜老太爺的強硬命令下,才娶了她,但現在爺爺死了,夜太太這個位置必須騰出來。
因為他心裏一直有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