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稚嫩的聲音,帶著幾分囂張。
溫寧動了動耳朵,凝眉望去。
迎麵走來一群人,為首的男子一身青衣,雖然臉上掩著麵具,但看其周身氣度,便知此人定是人中龍鳳。
男子的出現引得周圍一眾女子犯花癡,拋媚眼,但等她們的目光往下望去,又不由得惋惜。
“別想了,人家身邊都領著那麼大的娃娃了,肯定早已成家。”
“誰說的?沒準是別人家的孩子呢。”
有些女人不死心,死咬著不肯鬆口。
陳念聞言壞心思上頭,一把牽住男子的手,甜甜的喊了聲爹爹。
瞬間擊碎了在場眾多女子的美夢。
溫寧立在人群之中,看著奸計得逞洋洋得意的小混蛋從自己身邊路過,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
“錦時,我們走。”
這小混球一看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惡魔,要是讓他認出了自己,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呢。
更何況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萬一真的是什麼皇室子弟......溫寧想想就不由得背脊發涼。
逃跑的身形格外匆忙。
陳念一眼就瞄到了與眾人截然相反的溫寧,望著那道逃跑的倩影,總覺得有些莫名熟悉。
隻可惜溫寧帶著帷帽,看不真切其真實麵容。
“等一下!”
溫寧正準備借著人潮貓腰逃跑,卻不曾想,還未等踏出酒樓就被人一把抓住。
“這位小姐,你吃的東西還沒付賬呢!”
沒付賬倒不要緊,但是小二這麼一抓,溫寧整個人急速轉過身來,帷帽順風而起,竟是掀然落地。
溫寧略帶著心虛的目光和陳念打量的眼神撞了個滿懷。
她一把捂住臉,卻也知道為時已晚。
“爹,就是這個女人!”
溫寧想要跑,可無奈手臂上的那雙大掌用力的很。
“錦時,給錢!”
就算她不說,錦時也已經在掏著荷包了。
“幹什麼動手動腳的,我們又不是不給錢,隻不過是一時忘了而已!”
錦時掏出一兩碎銀子,扔在小二臉上,氣勢洶湧,頗有幾分要教那小二做人道理的樣子。
溫寧看著漸近的小混蛋,“錦時算了,我們先走吧。”
“你別走!”
小混球因為身子矮小,在看戲的人群之中穿梭頗為費力,可就算如此,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在迅速拉近著。
“小姐,這人......”
錦時還想說什麼,溫寧見狀,隻能一把將她拉走。
看著身後的小混球越來越遠,溫寧這才緩緩的放下心來,主仆二人縮在小巷子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小姐,你跑的這麼快做什麼?我已經付了錢的,我們沒有吃霸王餐,不會有人追我們的。”
溫寧勻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來話長。”
見錦時還是不肯罷休想繼續追問,她掃了一眼她手上的荷包,轉移著話題。
“話說你這荷包裏的錢哪來的?”
錦時慌亂的藏著錢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
“難不成是你在董府裏偷的?”
錦時瞬間炸毛,“他府裏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讓我偷!不都還是從咱們府上拿過來的嗎?!”
溫寧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她知道原主的父親十分疼愛原主,但自打原主嫁進董府以後,就回門的時候見過一麵。
是時候回去看一眼了。
“小姐,你能不這樣看著我嗎?我有點害怕。”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錦時沒有做對不起小姐的事兒!錦時對天發誓!”
“相信你噠。”
主仆二人順著巷子回到董府,溫寧本以為自己已經甩掉了小混球。
卻忘了小混球旁邊還有個爹。
當時陳淩一聽自家兒子的話,便立刻派人跟上了溫寧,一直眼看著溫寧走進董府,這才回去複命。
原本陳淩捏著畫像還在發愁,無論是未嫁的閨閣女子亦或是以嫁為人婦的女人,大多都甚少出門。
本以為要在這多呆上一些時日,未曾想今日那女人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
身邊的陳念一個勁兒的跳腳,“爹,人不都是已經找到了嗎?直接上去把匕首奪回來不就好了?!”
等他找到那個女人,一定要要她好看!
他長這麼大,都是他欺負別人啊,還沒有誰能欺負到他頭上來呢!
“爹教你什麼來著?遇到事情不要急,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陳念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巴,“不就是一個被小妾騎在頭上的糟糠之妻嗎?有什麼好調查的。”
“若真如你所說的這般,那你可否能為父好好解釋解釋,一個不受寵的婦人,為何要上山偷你匕首?”
陳念迎上陳淩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瞬間老實了許多。
他爹不會知道了什麼吧?
“孩兒不知。”
侍衛杯子接收到自家小少爺的求助目光,連忙上前解圍。
“那女子還是這鎮上首富的掌上千金,傳聞中性子內斂,不喜多言,今日看來,與傳聞之中並不相符。”
陳淩移開目光,挪了挪手上的指環,“傳聞有哪些可信的。”
“你去好好盯著她,有任何異動隨時來報,順便有機會的時候看一看,匕首是不是在她手上。”
“小的遵命。”
黑夜降臨,一整天主院那麵的人都沒有來找事兒,這讓錦時十分驚訝。
“小姐,你說他們怎麼這麼老實?”錦時蹙眉,“是不是在謀劃著什麼壞事?”
溫寧穿鬥篷的手微微一頓,頗為驚喜的念道,“我覺得也很有可能。”
她沒想到錦時竟然還能想到這一點,瞬間有一種自己不是在孤軍奮戰的感覺。
然而讓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錦時也就是那麼一說,壓根沒有多想。
“那你覺得他們在密謀什麼?”
“這個......”
錦時尷尬的撓了撓頭,溫寧眼中興奮的小火苗瞬間被掐滅。
見錦時神情委屈,溫寧開口安慰,“沒事,咱們這也就是隨口一說。”
“小姐,會不會不要我?”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那小姐為何大半夜的將自己捂得這麼嚴實?”
溫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笑的十分神秘。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會兒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