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沈世澤神情一變,臉上瞬間陰雲密布,卻又被他死死克製住。
他語氣陰冷地說道:“你休想,你不要忘了明瀾的性命還捏在我手上!”
“你無恥!”明鳶輕嗬一聲,青梅竹馬二十多年,她好像第一次認識沈世澤一般。
她還待說什麼,忽然從身後傳來不疾不徐的鼓掌聲。
“二位在我眼前上演的這出戲碼,倒是精彩。”祁琰的嗓音淡淡響起,滿是嘲諷。
他起身朝這邊走來,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西裝褲下,每走一步便讓明鳶的壓抑感更重一分。
他抬手撫上她秀麗的長發柔聲道:“小可憐兒的,原來他就是用這個來威脅你的啊。這樣吧,不如我來保護你的弟弟,以後你就都跟著我怎麼樣?”
明鳶豁然抬起頭,眼眶盈著水色,滿是失望的質問他:“連你也要這麼侮辱我嗎?”
“我就是侮辱你又能怎樣?”他猛地攥緊手裏的長發,讓她瞬間驚呼出聲。
祁琰迫使她仰起頭來,溫柔的貼近她白嫩的麵頰親昵道:“你看你是乖乖做我的女人,還是要你弟弟來償還你欠下的債?”
明鳶幾乎是絕望地閉上眼睛,全身如墜冰窖,她幾乎是控製不住的發顫,聲音暗啞道:“你不能對明瀾下手。”
“我為什麼不能?”祁琰的聲音陡然一沉,拽著她便朝茶幾處走去,路過沙發時,她被狠狠絆了一腳,後腰重重地撞上沙發把手。
“啊——”痛的她全身抽搐了一下。
祁琰的步伐一頓,手指收的越來越緊,臉色陰沉,最後還是甩開了她,將事先準備好的協議甩在了她臉上,冰冷道:“把它簽了!”
白紙黑字的協議書透著冰冷的氣息,明鳶被打的偏過頭去,隻掃了一眼便閉上了眼睛。
她緩慢且堅定地說道:“我不會簽的,祁琰,就算是我對不起祁晟,但我不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祁琰冷笑一聲,像是聽見了極其可笑的笑話,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格外狠戾,惹得明鳶心底忍不住發顫。
他一字一頓道:“明鳶,你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
一句沒有資格,讓她根本就說不出來話。明鳶死死抿著唇,抿得唇色發白,連帶著整張臉都白的若紙一般。
祁琰卻沒有憐憫之心,冷笑開口,“更何況,連你的未婚夫都不要你了,你還有什麼可掙紮的?”
她這才發現沈世澤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裏。
祁琰望著她的神情隻覺諷刺至極,剛要繼續開口,電話鈴聲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他微微皺起眉頭,又偏頭看了明鳶一眼,那雙狹長的鳳眼滿是陰霾,警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掙紮,老老實實的簽了這份協議,你和你的弟弟也免得吃苦頭了。”
說完這話,他才接起電話,轉身離開了客廳。隻留下明鳶望著眼前那份“婚前協議書”,心緒雜亂不堪。
片刻後她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她緩緩攥起拳頭。簽她是不會簽的,與其在這裏坐以待斃,不如趁著這個時間趕緊離開。
她站起身子便往外走,剛要走到門口,兩邊守著的保鏢便已經麵無表情地攔住她。
“還請明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