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城隻見過傅西凜一麵。
在他們領證的那一天,傅西凜請宋燃城吃了頓飯。
在人前,他一直保持著彬彬有禮的貴公子形象,家教禮儀無可挑剔,宋燃城對他印象很好。
此時此刻,宋惜顏隻愣愣地看著宋燃城,呼吸凝滯。
傅西凜怎麼會過來?
他剛才甚至都沒有接自己的電話。
宋燃城沒有注意到宋惜顏的不對勁,開心地朝著門外揮手,“姐夫!”
然而門外的男人隻是一閃而過,並未停留。
宋燃城這才有些疑惑地放下胳膊,“姐姐,姐夫是不是走錯了?”
說著,他就要掀開被子下床,“肯定是走錯了,我去喊他。”
宋惜顏猛地反應過來,“別去!”
傅西凜今天早上才跟她提了離婚,此刻來了也不一定是為了自己,宋燃城就這麼貿然衝過去,很可能產生矛盾。
宋燃城很護著她,隻是他太小,容易衝動,她不想他惹事。
她和傅西凜很快就要離婚,她不想在這種時候徒生事端。
至少,宋燃城的醫藥費不能出什麼差錯。
宋燃城蹙著眉頭看著她,“姐姐,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
宋惜顏眼神閃爍,“你別多想,我跟他挺好的。”
見他還想問些什麼,宋惜顏連忙起身,“我去問問醫生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你在這好好休息。”
“姐!”
宋惜顏關上門,將宋燃城的聲音隔絕在病房內。
她輕吐出一口氣,剛要轉身,就看到走廊盡頭站著一個她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人——
傅西凜抬眸朝這邊看了過來,那張臉一如既往的斯文矜貴,卻沒有半點情緒。
他打量著宋惜顏,似乎也並不帶任何溫度,半晌,朝這邊走了過來。
“來看宋燃城?”男人走到她麵前,看了一眼病房門牌號。
宋惜顏“嗯”了一聲,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檢測單,有眼中閃爍不定,“傅先生怎麼也來醫院了?”
她指著他手裏拿著的那張紙,“是做什麼檢查嗎?傅先生身體哪裏不舒服?”
......傅先生?
聽到這個稱呼,男人微不可聞地蹙起眉頭。
兩人剛領證時,宋惜顏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住在一起之後,又期期艾艾地跑來問他,“傅先生......我可以不叫你傅先生嗎?夫妻之間這樣稱呼,好像很生疏。”
他並不是在意這些小事的人,隻隨意道:“隨你喜歡。”
卻沒想到,時隔幾個月,又從她嘴裏聽到這個稱呼。
傅西凜下意識有些不虞,並不習慣她的轉變。
剛要開口,想到自己已經提了離婚,便作罷,隻冷然地勾了勾嘴角,“我身體怎麼樣,你不是最清楚?”
宋惜顏愣了一下,看到他眼裏跟昨晚如出一轍的濃墨重彩,才明白過來,“傅先生......”
看著她臉上倏然爬上紅暈,傅西凜心裏那莫名的微燥才好受了一些。
好像她就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有點呆,有點愣,還很容易害羞。
看著很順眼,至少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