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見王文泉說的很有底氣,心裏不由得信了三四分,他鬆開了原本緊握著長矛的黑手,一屁股蹲在了王文泉的麵前:
“奧?這麼說,你連我二哥在哪,也知道?”
一聽張飛問關羽,王文泉的腦袋瓜子就有點發漲。
因為有了肚子上這一腳的教訓,他對羅大大的信任度已經到了一種無以複加的地步。
記得三國演義裏說的很清楚,張飛因為知道關羽給曹操當了馬崽,沒少生了閑氣,直到關羽到了古城,這娃還逼著人家殺了蔡陽表忠心。
現如今自己要是張嘴告訴張飛‘你二哥投了曹操’,就張三爺那暴脾氣,不把自己撕吧了都是祖宗積德。
王文泉為難的看了一眼張飛,見他正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很是期待的看著自己,知道這事躲不過去,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嗯!關二爺為了保護你大哥那兩位夫人,現如今正周旋於曹營,唉!也是辛苦的很啊?”
“啊!”
張飛顯然沒聽懂王文泉的話,他把鬥大的腦袋往下一沉,眼睛瞬間眯成了一跳小縫:
“周旋於曹營,神馬意思啊?莫非,我二哥藏在許昌曹操正在抓他不成?”
“應該是這樣吧!”
王文泉費力的咽了口吐沫,很是無奈的符合道:
“我隻知道他在那片,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張飛聽完,把頭猛的往回一縮,兩腿一蹬就站了起來,而後用手把自己的大肚子一拍,很是得意的笑道:
“哈哈哈哈!我就說嗎,我們哥三情同手足,二哥說啥也不會去投曹操啊!”
他一邊說這話,一邊伸出自己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把就把王文泉從地上給拽了起來:
“多虧你給我說一聲,不然,我都不知道他們還活著!衝這消息,老子今天就放過那些黃巾賊了,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要是他們再為非作歹,你可別怪俺老張不講情麵。”
張飛說完,從地上拔出長矛,走到烏騅馬跟前,一翻身便跨上了戰馬,也不跟王文泉道別,調轉馬頭把馬肚子一夾,那馬‘唏律律’一陣嘶鳴,揚起四蹄,便朝山下跑去。
見這麼容易就打發走了張飛,王文泉不由得在心裏給羅貫中點了個大大的讚字,他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剛想回山洞教育教育那些沒節操的隊友,就聽見身後一聲大喝:
“不對,你特麼的蒙我!”
回頭看時,就見張飛把馬扔在了半山腰,拎著長矛就跑了回來。
沒等他來得及做啥反應,張飛已然衝到了他的麵前,伸手一抓他的領口,把王文泉整個就給提溜了起來:
“說,你憑啥說我不用找他們,你憑啥說我們兄弟三個就要見麵了?你咋知道我大哥要來汝南?”
王文泉沒想到張飛會突然反應了過來,更沒想到他會對自己發動襲擊,被張飛抓了個正著,登時覺得嗓子一緊胸口發悶:
“三爺,咳咳咳!三爺,輕點!憋死我了!”
估計張飛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見自己拎著王文泉實在問不出啥,略一思量,便鬆開了自己的大手:
“說,你剛才是不是在蒙俺!”
“啊呀我的張三爺啊!天地良心,我是真沒蒙你啊!”
張飛一鬆手,王文泉登時感覺舒服了很多,見張飛還在那吹胡子瞪眼睛,他趕緊把臉一拉,露出了一副哭喪像,咬牙跺腳的喊起了撞天屈來:
“您想想,我騙你能有什麼好處啊!汝南就這麼大,咱們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想弄死我,還不是抬抬手的事嗎?”
“這個!”
張飛撓了撓腦袋,用懷疑的眼光盯著王文泉瞅了半天,把脖子一扭,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對哈!騙老子,對你還真沒啥好處!”
王文泉見張飛已然相信了自己,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剛想再說上幾句話,把勝利砸的牢靠一點,沒曾想張飛卻把眼一瞪,把脖子一伸,惡狠狠的逼到了他的身邊:
“還是不對,你騙老子,是怕老子今天就殺了你!”
被張飛一逼,王文泉又一次被嚇的坐到了地上,不過他很幸運,這一次,屁股底下貌似還多了一點東西,回頭一看,那箱子‘悶倒驢’赫然被他坐在了屁股底下。
張飛是個粗心的,上來兩次,都沒注意這個硬紙箱子,這會王文泉把它坐在了屁股底下,張飛才發現,自己身邊居然還有這麼個新鮮玩意:
“那是何物?”
見張飛終於換了話題,王文泉忍不住在心裏把滿天的神佛給感謝了一個遍,因為張飛問的問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答不出的。
為了不讓有利因素從身邊溜走,他果斷的把嘴一張:
“酒!”
“酒?”
聽到酒字,張飛登時來了興致,他伸手把王文泉劃拉到了一邊,皺著眉頭往箱子上一湊,拿手摸了摸箱子,搖了搖頭,又用鼻子使勁嗅了嗅:
“呔!你個鳥人著實可惡,如何又要騙俺!”
“真是酒!”
王文泉雖然被張飛劃拉到了一邊,所幸張飛用的力氣不大,離那箱子酒不算遠。
見張飛聞不出酒味要跟自己急,嚇的他趕緊跑到紙箱跟前,飛快的撕掉了包裝,從裏麵掏出一瓶酒來:
“你看看,是酒吧!”
“咦!”
張飛看到王文泉掏出來的酒,仿佛被一下子被鎮住了一般。
他瞪著銅鈴般的眼睛,費力的抬起了自己的胳膊,手指微微顫抖著朝王文泉一指:
“這,這是何物?裏麵是酒?”
“對啊!”
王文泉見張飛消停了下來,心裏踏實了不少,他翻了個白眼,拿手一擰,打開了瓶蓋,拿瓶子口對著張飛的鼻子晃了兩圈,很是得意的說道:
“聞聞,這酒怎麼樣啊?”
“好香啊!”
張飛不聞還好,一聞之下,口水嘩啦啦掉了一地,眼珠子更是如同長到了酒瓶子上一般,說啥也不肯挪走,直到王文泉擰上了蓋子,他才惡狠狠的咽了口吐沫,糯糯的問道:
“那個,這位先生,這酒,你賣嗎?”
“賣,你也得買的起啊!”
見張飛被勾起了性子,王文泉心裏那叫一個得意,他故作小心的把酒往身後一藏:
“別說酒了,光這瓶子,你說得值多少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