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剛剛可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鳳清悅,此刻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擠著笑。
“側妃娘娘,臣婦今日多有冒犯,娘娘大人大量,莫要介懷,這鳳府終究是娘娘的家,老爺也十分想念娘娘。”孫氏看向鳳清悅一臉慈愛。
“是嗎?都很想念本宮?”
幾分諷刺,幾分涼薄。
孫氏硬著頭皮說道:“這是自然......”
“殿下,這裏終究是本宮的娘家,本宮也想見見爹爹。”鳳清悅微微斂眸說道。
鳳清悅是真不想進去,不過想到今日要做的事,這幾人她倒是可以忍一下。
君紫宸摟住鳳清悅心疼的開口:“愛妃真是心懷寬廣,還不謝恩。”
孫氏咬咬牙說道,“謝側妃娘娘。”
孫氏朝著下人揮揮手,眾人連忙散開,君紫宸拉著鳳清悅走了進去。
身後的鳳清歡心疼的拉起李弘圖,“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膝蓋還疼嗎?”
鳳清歡眼睛眨巴眨巴,眼淚掉了下來:“還是李哥哥最疼我!鳳清悅那個賤人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居然這樣對我,實在是太可惡了!”
“歡兒,冷靜些,鳳清悅再怎麼樣命門都在我們手中,今日要做的可記住了?”李弘圖認真的看著鳳清歡。
“記住了。”鳳清歡點點頭:“你放心!”
二人這才緊隨其後進入鳳府。
周圍的百姓見沒了熱鬧也心滿意足的散開了,畢竟今日看到的就足夠滿足他們的八卦之心了。
孫氏走在一側,唯一有心情看鳳府景致的也隻有君紫宸和鳳清悅了。
“鳳府還真是恢宏大氣,頗為大將軍的風範。”君紫宸笑著開口。
孫氏有些許得意的開口,“太子謬讚了,這都不算什麼。”
兩人很快來到了前廳,在主座坐下,一旁的茶水瓜果都擺好了。
“鳳將軍何時回來?”鳳清悅開口問道。
他們都已經來到半天了,他不迎接就算了,到現在還遲遲不露麵?
孫氏笑了笑:“老爺馬上便回來,殿下,娘娘在此歇息片刻,可有什麼需要盡管同命婦說。”
“愛妃可是有什麼要做?”君紫宸溫柔的看向鳳清悅。
就算這麼久,鳳清悅還是適應不了君紫宸這樣的目光,這男人真會裝啊!深情也可以演的如此真切。
她微微側開頭,“殿下,臣妾想回之前住的地方看看。”
“愛妃去吧,夜鴻,你隨著保護娘娘。”君紫宸看了一眼夜鴻。
“是。”夜鴻走到鳳清悅身後,那一臉冷煞之氣就讓人不敢得罪。
“娘娘,讓桃兒隨你一同去。”孫氏站起身道。
“不必了!”鳳清悅淡淡的回答,“這是本宮的家,本宮認得路。”
孫氏幹笑兩聲,“也好,娘娘若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下人。”
鳳清悅點點頭,便帶著夜鴻離開的房間。
鳳清悅離開,君紫宸就這麼坐著,也不同其他人說話,別人的討好,也隻能得他微微點頭,及其敷衍,到最後,幹脆裝作身體不舒服,假寐一會兒。
鳳清悅出了大廳,就朝著記憶裏她的院子走過去。
一路上的下人,今日可是見識了鳳清悅的厲害,都恭敬的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淩樂閣。
這隻是一處小院,走進去就三間房,看起來十分破敗。
夜鴻心中詫異,這鳳家居然這麼對自己的女兒,其他地方極盡奢華,這裏卻殘破的可以。
鳳清悅卻沒有在意身後夜鴻的想法,踏進院子,那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升騰。
三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鳳清悅知道這是原主心中的執念。
“砰!”
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夜鴻警惕的擋在鳳清悅身前。
兩人都看到了不遠處的少女,衣著是丫鬟的打扮,不過看上去十分的破舊,衣裙上甚至還有布丁。
丫鬟丟在地上的是盆子,裏麵是一大堆的衣服,遠遠看上去小山似的。
當鳳清悅靠近的時候,那丫鬟嚇得捂住頭跪在地上。
“我已經很盡力了,馬上就洗好了,不要打我!”
沉默良久,她抬頭,才看清了來人。
“大小姐!”丫鬟有些遲疑,而後激動的叫道。
她眼淚一下就下來了,雙眼看著鳳清悅飽含情感。
“霜降?”
記憶也清晰起來,這是陪她一起長大的丫鬟,霜降,是個會全心全意為她好的傻丫頭。
“大小姐,不,是娘娘!看你過的這麼好,霜降感覺很開心。”霜降擦擦眼淚,露出了一個笑臉。
鳳清悅目光微凝,走上前拉住霜降的手腕,那小手被水泡的又腫又紅,不過初秋,指節處就滿是皸裂。
“嘶!”霜降忍不住發出抽氣聲,身體都是一抖。
鳳清悅皺著眉微微翻開霜降的衣袖,隻看到上麵一條紅紫的痕跡格外明顯。
夜鴻本來還在疑惑這丫鬟口中大小姐的稱謂,此刻看到這丫鬟的情況都感覺憤怒了。
“誰幹的?!”鳳清悅眼中是冷漠的殺意。
霜降看到這樣的鳳清悅,一下子愣住了。
“不......沒事,娘娘!”
“房間裏有藥,本宮帶你去塗藥。”
“哎,娘娘......”
霜降被鳳清悅拽進去,兩個人才剛剛進屋......
“霜降,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又在偷懶,洗不完這些衣服,你別想吃飯!”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鳳清悅感覺霜降渾身都在顫抖,立馬就明白了。
“小姐,你快走!”霜降忍痛也要掙脫鳳清悅的手,李嬤嬤就要過來了,她不想牽連小姐,自己跑了出去。
“李嬤嬤!我沒有偷懶!”
罵罵咧咧的李嬤嬤,就這麼走了過來,她沒有看到屋內的鳳清悅。
“死丫頭,果然在偷懶,你不在這幹活,跑那賤蹄子的屋子裏做什麼!真是好大的膽子。”李嬤嬤憤怒的吼道,然後就走了過來,手中揮舞著柳條就想往霜降身上抽。
“夜鴻!”
霜降顫抖著閉上眼睛,想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
“好狠毒的惡婦!”夜鴻冷冷的說道,一隻手就抓住了柳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