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和顧南涔離開董導等人,一轉身就看見,江知雨和薄奕琛站在一起,和軒城兩個出了名的花花大少聊著。
他竟然會出席這種場合?
而且和江知雨一起。
白天還讓江知雨永遠不要踏進奕園,怎麼晚上兩人就和好了?
宋晚意莫名一陣煩躁,轉身就走,想要去一個看不見這兩人的角落。
可一轉身,一個服務生端著幾盞紅酒迎麵走來。
兩人猛然撞在一起,那猩紅的酒液傾灑,潑了宋晚意一身!
“啊!”
宋晚意胸前卻被染紅了一大片。
大麵積用絲綢的國風禮服,被酒水打濕,貼在身上,跟穿了透視裝似的。
顧南涔急忙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扶著她就往洗手間方向走。
到了貼著“洗手間”字樣的門前,顧南涔不便進去。
“晚晚,你去洗手間先把濕裙子沾幹,別感冒了。我去車上拿備用禮服。”
“好。”宋晚意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可是眼前的景象,讓她一愣。
這根本就不是洗手間,而是個放保潔用品的雜物房。
顧南涔也意外極了,忙走進來。
“怎麼回事?門上明明貼著洗手間的牌子呢。”
話音還沒落,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拉上。
“哢哢”兩下用鑰匙反鎖,把手上還插了兩根結實的木棍擋住。
“誰把門鎖上了?!開門!”
顧南涔使勁兒去踹門。
但門是朝內開的,根本踹不開。
一股奇怪的香味竄進宋晚意的鼻子。
她轉頭一看,發現在一個角落裏有個小鐵盒。
盒子裏,兩片黑色的香料正冒著白煙。
白煙飄得滿屋子都是,香氣醉人。
她急忙跑到窗戶旁邊去推窗。
推了兩下,她就覺得渾身像被蛛絲纏繞一樣,瞬間沒了力氣。
“四哥......我們......我們被人算計了!快來幫我把窗戶打開!”
顧南涔也覺得渾身燥熱,扶著牆壁,緩緩走過來,按住了窗戶往外推。
“這應該是催、青的香,晚晚,你快找個東西打暈我......別打臉啊......”
宋晚意苦笑。
不是笑他這時候還惦記那張帥臉,是笑自己連拿東西砸暈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隨著香燃盡,雜物房裏已經充滿了白色煙霧。
顧南涔呼吸越來越急促,看著宋晚意,通紅的眼睛裏藏著洶湧的獸性。
宋晚意驚慌地往後退了一步,“四哥,你別......”
話音未落,顧南涔就一把抱住了宋晚意!
就在這時,雜物間的門被人一斧子劈開。
門板被劈了個大洞,棍子和鎖都掉了。
對方捂著鼻子衝進來,一把揪住顧南涔的衣領將他拉開,沙包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他的臉上。
顧南涔立刻昏倒在地上。
“晚晚!”
這個人一把抱住虛脫的宋晚意。
宋晚意憑著意誌對抗藥性,可是被男人這樣緊緊一抱,什麼意誌都崩塌了。
她身體滾燙,就像著了火。
而男人仿佛一個冰塊似的,讓她舒服。
她眼神迷離,再也管不了那麼多,抱緊了他的脖子就吻上他的唇。
他熟悉的淡淡香水味,讓她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是誰。
“薄奕琛......為什麼是你......”
難道這香,和薄奕琛有關?!
她心裏又怨又恨,但身體卻控製不住地貼緊了他。
薄奕琛本來也吸入了一些煙霧,但量輕,還能自控。
可被她抱住,聽著她呢喃他的名字,仿佛冷寂的心裏忽然點了一把火。
他的心跳得狂亂,忍不住低頭,吻在她唇上......
宋晚意身上的西裝掉落,露出凝脂一般的修長天鵝頸。
旗袍領讓她透不過氣。
她下意識扯開了衣領,盤扣被扯開了一串。
春暉乍泄。
她的手完全不受大腦控製一般,扯開了薄奕琛的領帶。
薄奕琛強忍住要她的衝動。
他一把抱起了宋晚意,出門進了隔壁的洗手間。
把她放在洗手池大理石台麵上,捧起水就往她臉上、身上潑。
“嘩啦啦”一陣過去,宋晚意終於從透心的寒冷中清醒過來。
秀發散亂,一縷縷發絲,沿著臉頰和脖子蜿蜒,尾端消失在她敞開的衣領處。
看著她這樣子,薄奕琛的眼睛紅的像野獸。
藥效沒了,可是他身體裏的火卻沒有熄滅。
他不禁捧住她的臉,低頭吻去。
可是宋晚意已經徹底清醒,見他這樣輕薄,揚手一巴掌就給了他一耳光。
“薄奕琛!你卑鄙!”
這一巴掌,用盡了她的力氣。
薄奕琛的臉一偏,隻覺得心涼到了底。
剛才的親密舉動,不是她的本意,他卻為之瘋狂了。
多可笑。
他冷漠譏諷地看著她。
“宋晚意,你搞清楚,剛才是你先吻我,現在說我卑鄙?”
“怎麼,你是怪我出現在雜物房,壞了你和顧南涔的好事?!”
宋晚意氣極反笑。
“我還奇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宴會,直到剛才你出現我才明白。”
薄奕琛皺眉,“你明白什麼?”
宋晚意怒視著他道,“有人換了洗手間和雜物房的門牌,提前在雜物房燃香。”
“就是知道我會被潑濕裙子,來洗手間換衣服。”
“如果不是你一手安排的,那麼為什麼來的是你?”
薄奕琛眸色陰沉。
這件事看起來的確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可不是他!
“我有什麼必要這麼做?”
宋晚意冷笑。
“你問我,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
“你明知道我中了那個香,為什麼不連我一起打暈?”
“你......”薄奕琛氣結。
她的意思是他燃香,為了非禮她?
“宋晚意,如果我想要你,在奕園大把機會,沒必要來洗手間裏找刺激!”
“找刺激?”宋晚意一臉若有所悟的表情。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們有錢人找刺激的方式多種多樣,洗手間算什麼?”
“宋、晚、意!”
薄奕琛忍無可忍,攔腰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你不要以為這兩天我對你多番妥協,就可以肆無忌憚!”
“我薄奕琛要一個女人,用不著這種下作手段!更用不著陰謀算計!”
宋晚意像是聽見了個天大笑話,忽然哈哈大笑,笑得眼淚直流。
“你說得對,五年前你軟禁我那半個月,對我有多殘暴多變態,我永遠都不會忘!”
她厭惡地狠狠推開他,跳下洗手台。
“你也不要以為我住進奕園給葶姨治病,就是忘了以前的事。”
“治好葶姨,洗脫我自己的冤屈,找到真凶之後,我會立刻和言言檸檸出國,永遠不再回來!”
她說完,就跑出去找顧南涔去了。
薄奕琛愣怔在原地,當初他強行占有她的一幕幕又劃過眼前。
無數午夜夢回,他都會被夢裏她的哀求和哭聲驚醒,心臟絞痛,渾身冷汗。
她是永遠不可能和他和解了嗎?
“晚晚......”
薄奕琛喚著她的名字,隻覺得天旋地轉,有什麼從氣管裏湧上來。
忙轉身對著水池連聲咳嗽。
一口鮮血,染紅了潔白的水池。
這時,江知雨跑了進來,見狀忍不住一聲尖叫!
“奕琛哥——”
“你怎麼了?!”
薄奕琛急忙打開水龍頭,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別聲張......送我回奕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