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泣不成聲,仿佛一把刀刺在薄奕琛的胸膛上。
他咬著牙,把言言也摟進懷裏,冷冷說,“江知雨,你以後不準踏入奕園半步!”
江知雨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奕琛哥!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就為了宋晚意和她的野種就......”
薄奕琛眼底燃氣一股怒意!
他一手抱一個寶貝,站了起來,徹骨寒冷的目光穿透江知雨。
“沒有訂婚,你算什麼東西?”
“薄奕琛!”
江知雨身子晃了晃,差點沒暈過去。
她是薄家認可的未來薄少奶奶。
薄氏和江家這五年的合作都是因此而來。
她甚至得到薄老爺子給的百分之三的尊禦集團股份,換言之她已經是薄家人。
一切就隻差一個儀式,現在就這樣被他一口否定了?!
“奕琛哥,你偏袒宋晚意,對得起在樓下昏迷不醒的伯母嗎?”
“如果爺爺和我哥知道,這件事可就不是我和宋晚意之間的事了!”
感情牌,利益牌,江知雨五年來打的賊溜。
可惜,她沒有意識到,她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崩了她平時的人設。
讓薄奕琛感到她的端莊溫婉、賢良淑德都是偽裝。
“韓徹,送客!”薄奕琛一聲令下,韓徹就帶著兩個保鏢走進,圍住了江知雨。
江知雨惡狠狠瞪了宋晚意一眼,甩頭走出去。
宋晚意竟然鬆了一口氣。
有薄奕琛的話,江知雨是很難再踏進琴樓了。
對於葶姨來說,這是好事。
她從薄奕琛懷裏把兩個孩子抱下來。
“言言,檸檸,回房間去。”
孩子們乖乖回房,隻留下宋晚意和薄奕琛在琴房裏。
“對不起。”薄奕琛道。
宋晚意整理心情,笑了笑,“你替她道歉,大可不必。隻要以後她不來騷擾我們,我這一下沒白挨。”
“我要去看葶姨了,你回去吧。”
看著她的背影,薄奕琛心裏空落落的。
“一會兒......能不能帶言言和檸檸去主樓吃午飯?”
宋晚意頭也不回。
“不能,請離我的孩子遠一點。”
薄奕琛窒息得胸口痛,扶住門框,直到看不見她。
江知雨回到江家,關在房裏摔了一通東西,就趴在床上哭。
大哥江焯走進來,撿起枕頭,走到江知雨床邊。
“宋晚意登堂入室住進奕園,你準備怎麼辦?”
江知雨做起來,擦了一把灰不溜丟的臉,“怎麼辦?當然是殺了她!”
“說什麼氣話,殺了她,薄奕琛更不會娶你了。”
江焯笑了,抽了條濕巾,輕輕替妹妹擦幹淨臉。
“我就是恨不得她和她的小雜種去死!”
江知雨挽住江焯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繼續哭。
“你不知道,薄奕琛看見那兩個小王八蛋的時候,眼神就像......就像那就是他的孩子一樣!”
“薄奕琛那麼涼薄的人,竟然喜歡孩子......”
江焯搖搖頭,突然看見床頭櫃上扔著一些照片。
他拿起來一看,勾唇一笑。
“這不是上次拒絕跟你合作的顧南涔嗎?”
“嗯!宋晚意跟他肯定有一腿!我準備把事情爆料給娛樂記者。”
江知雨道。
江焯笑了。
“妹妹,別衝動。明天的《夜闌》殺青宴上,看我怎麼連消帶打,幫你永絕後患。”
次日下午,薄奕琛早早從公司回奕園,給大廚和廚房幫工都放了假。
金管家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進了廚房。
“琛少,您來廚房幹什麼啊?”
“自從五年前宋小姐離開,您已經五年沒下廚了。你要是對這些廚師不滿意,咱們再換幾個?”
哪壺不開提哪壺。
薄奕琛淡淡掃了他一眼。
“金管家怕我把廚房炸了?”
“這......”金管家老臉一白,“當然不是......我就是問問,需不需要我打下手。”
薄奕琛皺眉,嫌棄之情躍然臉上。
金管家隻好說,“那我就在外麵候著,琛少有事叫我。”
等他們走出去,薄奕琛立刻關上了門。
看著桌麵上那些食材,他的手心緊張得冒汗。
五年沒有下過廚,也不知道手藝退步沒有。
那個丫頭廚藝精湛,而且嘴也刁的很......
他換上了潔白的圍裙,帶上廚師帽,很快就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晚餐。
這時宋晚意卻接到了一個視頻電話。
手機屏幕上,顧南涔用死亡角度對著她哀求:
“晚晚,你也知道,這劇之前宣傳的時候粉絲撕番位上過熱搜。”
“所以現在劇裏的女藝人都不敢跟我公開出雙入對,生怕鬧緋聞被粉絲捶。”
“我這麼一個大帥哥,沒有女伴可太丟人了。”
宋晚意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我看你粉絲天天咒你永遠單身,可見你孤寡終老是他們喜聞樂見的事,有什麼可丟人?”
“什麼鬼?我粉絲怎麼可能咒我單身?”
顧南涔一想,恍然大悟,頓時臉色通紅。
“嗐!那些人說的YYDS,不是永遠單身,是‘永遠的神’!你個2G上網的遠古人......”
宋晚意笑了。
“今天葶姨的治療已經結束,陪你去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晚晚是最講義氣的!”
顧南涔興高采烈地說,“十分鐘後,我在奕園西門口那個的士站等你。”
宋晚意掛掉電話,立刻換了衣服。
拿上化妝包,把言言和檸檸交給保姆,就走出了琴樓。
剛出門就看見薄奕琛迎麵走來。
見她穿著一身新衣裙,手裏拿著化妝包,他心裏一涼。
“宋晚意,你去哪?”
宋晚意站住腳步,心想,天都快黑了,他怎麼來了?
“我約了朋友,薄先生有事?”
她一臉戒備地說。
薄奕琛噎了一下。
想起那一桌他靜心準備的晚餐,他心裏無名火起。
“朋友?機場那個朋友?”
宋晚意冷笑。
“是啊,怎麼了?醫生下班以後約誰,是我的自由,薄先生怎麼好像很生氣?”
薄奕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如果是以前,他一句“不許去”,宋晚意就會乖乖在家待著。
可現在,她倔的像頭驢,而他早已經沒有立場阻止她。
哪怕他精心準備的晚餐,說出來,她恐怕也不稀罕。
他深深感到無力,緊握著拳頭,克製住強行留下她的衝動。
“這裏不好叫車,我送你去。”
宋晚意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卻語帶譏諷。
“我朋友來接我,不敢麻煩日理萬機的薄先生。”
說完,微微頷首轉身就朝奕園西門口走去。
薄奕琛憤然轉身,就看見不遠處的韓徹。
“韓徹,在機場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
韓徹想起照片都給了江知雨,不由心虛。
“查到了,接機的男人叫顧南涔,流量明星。”
“這兩天剛拍完一部上星作品《夜闌》,今晚是殺青宴。”
薄奕琛眼裏寒芒一閃。
看來,宋晚意是跟顧南涔一起去參加殺青宴了。
韓徹又說,“琛少,江小姐打電話來,問您是否能和她一起去參加《夜闌》的殺青宴。”
話音沒落,薄奕琛轉身就走,“備車,我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