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看著林曉狡黠的模樣,忍不住從鼻腔裏哼了一聲:
“善堂沒有,倒是後廚還缺個做飯的。”
林曉立即眼睛一亮,整張臉都生動了許多:
“真的?那我喊吳家婆子來做飯,可行?”
霍青山甩了甩袖子,上馬離開。
林曉就當他答應了,立即通知陸二跑一趟腿。
前世,林曉就是單親媽媽帶大的孩子,深知世人對單親家庭的揣測有多深。
這一次,她目睹了荷香村的愚昧無知,更能理解一個女人想要在村裏獨子將兩個女兒拉扯大,有多不容易。
她能力有限,能幫多少是多少。
吳婆子那邊,從陸二嘴裏知道縣衙的決定,自是千恩萬謝,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這天晚上,林曉回到林家時,心頭還記掛著明日去義莊看林父的事,輾轉反側,竟然一夜未能好眠。
剛到寅時,林曉就堪堪轉醒。
窗外有響亮的蛙鳴聲,林曉盯著破舊的床幃,這裏是大鳳朝,她並沒有穿回去。
奇怪得很,明明在現代,林曉碰到過不少案子,偏偏這次,她竟有些失眠。
她把這個現狀歸結於,林父是自己來到這個異世後,唯一和自己既有共同話題,又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好不容易挨到卯時,林曉起身洗了一把臉,去衙門打了招呼,就趕去了義莊。
經過西郊時,昨日的現場已經被收拾幹淨。
林曉將四周又仔細搜索了一遍,未能發現有用的痕跡。
她歎了口氣,直起身,準備離開。
卻發現頭頂投下一片陰影,兩名蒙麵的彪形壯漢,不知何時出現在林曉麵前,一人手裏拿著一把大刀,寒氣逼人:
“你是林震山的女兒?”
兩名漢子長得五大三粗,個頭一高一矮,看到林曉的臉時,兩人眼裏不由閃過一抹驚豔。
林曉無視那柄大刀,直起身來,眉目清寒:
“你倆過來之前,定金收了沒?”
“什麼?”
矮個子的青衫漢子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不是應該問,是誰派我們來的嗎?”
“呆子!”
身著紫色短褂的大漢,氣得將青衫漢子一腳踹出老遠:
“上次咱們要把她爹帶走,咱沒做好!現在好不容易等他閨女落單,還不趕緊動手!”
“問東問西!你也不嫌麻煩!”
青衫大漢揉了揉胸口,一臉愧色地站起身來,靠近高個子:
“堂哥,我錯了!”
“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麵不要喊我堂哥!叫我的外號!”
“黃大錘!叫我黃大錘!”
高個子大漢氣得將手裏的刀戳向地麵,“砰砰——”謔謔出了好幾個洞。
“沒事,我不嫌。”
林曉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臉上絲毫不見害怕:
“上次你們趕到這裏的時候,跟我爹交過手?”
自稱是黃大錘的男人聞言,立刻轉過臉來,目露凶光:
“想知道嗎?”
他掂量著手裏的長刀,步步逼近:
“老子送你去地下,你就知道了!”
“大錘哥!不可以!”
青衫漢子急忙製止他,言辭懇切:
“上頭要我們帶活的回去!死了就沒用了!”
這下,黃大錘再也不想忍了,一個刀背拍過去:
“你給勞資閉嘴!”
青衫漢子再也不敢多言,垂首立在不遠處。
黃大錘滿意地轉過身來,一步步逼近林曉:
“小娘子,咱們哥幾個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要麼乖乖跟我們走,要麼跟我們。”
他目光朝一旁的小樹林看了一眼,眼底的欲色再也忍耐不住:
“跟我們哥幾個快活過,我會讓你路上好過些!”
黃大錘的言辭越來越不堪,氣息幾乎要噴到林曉的門麵上。
誰也沒看到林曉是怎麼動作的,隻見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怪異的刀子。
刀身在陽光下散發著凜冽的氣息,看似薄薄的刀刃,插到黃大錘的胸口時,不聽半分血肉之聲,後者雙目圓睜,直直地倒了下去。
“你,你殺了我兄弟!”
一直在旁觀戰的青衫漢子氣得跳腳,怒不可遏地瞪著林曉。
林曉卻淡淡地看著對方:
“刀子上喂了毒,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給你解藥。”
青衫漢子停下腳上的動作,遲疑地看著林曉:
“你要問什麼?”
林曉將手放在腰身一側,不知不覺靠近對方:
“誰派你們來帶走我父親的?”
“你們到的時候,我父親是死是活?”
“你們帶走他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