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誠半眯眸子,端起池晚晚的下鄂,厲聲道:“誰告訴你的這些?你在懷疑我?”
“失望吧。”池晚晚冷笑,她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神情比宋鈺誠還要誇張一些,失望透頂的感覺幾乎讓她以為那是夢!
她掙開他的手,別過臉道:“讓我猜猜,宋少對我有過什麼期望。期望我什麼都不知道被你蒙騙一生?成為你的禁臠?”
宋鈺誠倚著沙發站著,雙腿交疊,指尖不知何時夾起一隻煙。
吞雲吐霧裏,他擰眉沉思了半晌,才說:“晚晚,你多大了?”
不著邊際的問題讓池晚晚一愣,脫口而出,“二十三。”
“是時候結婚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微作停留,隨即掐滅煙頭,轉身離開。
池晚晚原本緊繃的神經猛地一顫,宋鈺誠該不會……真的要娶了她?
不行,她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就在池晚晚翻來覆去的空檔,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幾個女傭拎著衣服進來,宋鈺誠早已衣冠楚楚,端著一個餐盤走在最後。
他清晰敲打在池晚晚耳膜上的腳步聲,讓池晚晚驚恐地縮回被子裏。
女傭們低聲笑了起來,“小姐又頑皮了!”
池晚晚捏著被角的手兀地一緊,她才不是跟宋鈺誠鬧別扭,讓她嫁給一個養了自己十年的男人,那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奇怪!
況且,她還沒有搞清楚,當年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宋鈺誠搞的鬼。
怎麼能輕易就嫁人?
就在她糾結犯愁的時候,宋鈺誠嚴厲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晚晚,起床。”
池晚晚翻了個身,把自己裹得更為嚴實。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宋鈺誠話語剛落,池晚晚就從被子裏鑽出來半顆腦袋,警惕的看著宋鈺誠,“你要幹嘛?”
“帶你出去。”對於池晚晚,宋鈺誠總能比對平常人多耐心一點,他指了指傭人手裏的衣服,“挑一挑,穿哪個?”
池晚晚掃了一眼那些衣服,抬手指了一套雪青色的成熟套裝,板著臉坐了起來。
“宋鈺誠,我換衣服,你也要看麼?”池晚晚捧著傭人遞過來的衣服,睡裙下的腳在床沿邊上晃蕩著。
氣氛一瞬凝滯了。
“你們先出去。”看著傭人們詫異的神色,宋鈺誠吩咐道,隨後將餐盤放在床頭,撥了撥袖扣,眼神淩厲的凝著池晚晚的臉。
她的美貌遺傳自她的母親,鵝蛋臉,秀致的眉,挺翹的鼻梁下粉唇如櫻,此刻慵慵懶懶挑眉看著他,挑釁中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情。
“晚晚,我們談談。”
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有些沒法直視池晚晚的眼睛,走到窗邊,推開了一扇窗。
光影隱隱綽綽打在他的側臉,剛毅的輪廓棱角分明,冷硬的麵容因為陽光多了幾分儒雅俊逸,無論什麼角度看過去,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帥氣多金又有魅力,這麼些年身邊卻沒有一個女朋友,像話麼?
除非,像她想的那樣?
池晚晚想著,開口道:“是該好好談談。”
她扯著嘴角,輕蔑又厭惡的眼神,看得宋鈺誠胸口氣鬱更深,他眉頭狠狠擰了起來,“誰教你的這些壞東西?”
“用得著人教麼?宋少,您不覺得,跟您生活了十年,耳濡目染之下,我這樣子挖苦諷刺討人厭的模樣,跟你很像?”
一句“宋少”比起叫他全名,更讓宋鈺誠惱怒。
她也曾玩笑叫著他全名,也會撒嬌跟在身後叫哥哥,哪裏會像個外人一樣叫他宋少?
她到底將他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