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明一愣,卻見池晚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他的身邊,手裏還拿著一個熟悉的油紙包。
油紙包已經打開,裏麵全是白色的粉末,池晚晚正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摸那些白色的粉末!傅恒明瞳孔一縮,厲聲怒吼道:“住手,不要亂碰!”
這可是璟寒救命的藥啊!
池晚晚被傅恒明“嚇了一跳”,手一抖,油紙包裏的白色粉末灑落了一地。
“你這個醜八怪在幹什麼?”傅詩韻看著地上的藥粉,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是能救璟寒病的神藥!”
池晚晚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瑟瑟發抖的說道:“可是,我剛剛看了一下,這就和我給安安做蛋糕的麵粉一模一樣啊!”
八方神醫惱怒的瞪著池晚晚,臉漲得通紅,“你這黃毛丫頭懂什麼?我的神藥怎麼可能是麵粉!”
“就是!胡說八道什麼呢?趕緊給八方神醫道歉!”傅詩韻不悅的訓斥道。
池晚晚咬著嘴唇,委屈的說道:“可是剛剛二少不是說了嗎?你這個藥沒有批準文號。萬一大少吃出問題了怎麼辦?”
傅璟寒都已經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裏的,還能吃出什麼問題?
傅詩韻張了張口,礙著傅老爺子在場,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她冷著臉,生硬的說道:“八方神醫的藥是不會有問題的!”
池晚晚低著頭,唯唯諾諾的說道:“剛好大少房間裏有檢測的儀器,有沒有問題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醜八怪你懂什麼?給我閉嘴!”傅詩韻不耐煩的瞪了池晚晚一眼,對著傅老爺子說道,“爸,我看還是讓這個醜八怪滾出去吧!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裏淨添亂!”
池晚晚害怕後退了幾步,仿佛是被傅詩韻惡劣的語氣嚇到一般。
她輕咬著嘴唇,惶恐不安的說道:“可是,我也是為了大少好。再說了,儀器就在這裏,檢測也花不了幾分鐘啊......”
“嗬嗬,你——”
傅詩韻鄙夷的看著池晚晚,冷笑著要譏諷她。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傅老爺子打斷了。
“詩韻,夠了。”傅老爺子緩緩開口道,“既然晚晚和俢辰都不放心八方神醫的藥,那就檢測一下吧。”
他說著,扭頭看向八方神醫,“八方神醫,你沒問題嗎?”
傅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積威甚重,一身氣勢充滿了壓迫感。
尤其是那一雙滄桑卻睿智的眼睛,如獵鷹般緊緊的盯著八方神醫,讓八方神醫說不出一個“不”字。
一滴冷汗緩緩的從八方神醫的額角滴落,他咽了口口水,幹笑道:“當、當然可以。”
傅老爺子一揮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立即走上前,將地上散落的藥粉收集起來,放在了檢測儀器上。
房間內,所有人或是擔憂,或是不屑的看著檢測儀器,安靜的等待著結果出來。
八方神醫緊緊的握著拳,冷汗如同瀑布一樣,瞬間浸濕了整個後背。
他吞了吞口水,趁著沒人注意,一點一點的向著門的方向挪去。
就在他的手成功摸到門把的一刹那,池晚晚略帶戲謔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
“咦,八方神醫,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一瞬間,已經偷偷摸摸走到房間門口的八方神醫成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八方神醫:“......”
傅老爺子皺著眉頭,沉聲問道:“八方神醫,你這是......”
八方神醫捂著肚子,神色不自然的說道:“呢個, 我肚子突然有點疼,要去一趟廁所......”
傅俢辰看著八方神醫異常的舉止,心裏“咯噔”了一下,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正好檢測結果出來了,八方神醫要不要先看看結果再去上廁所啊?你可是千夜神醫的首席大弟子,我相信你的藥肯定沒問題的。”池晚晚的表情很真誠,似乎很相信八方神醫。
隻是說到“千夜神醫”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的語氣刻意的加重了幾分,聲音裏夾雜著微不可查的嘲諷。
嗬......
敢頂著她的名頭來招搖撞騙,不付出點代價怎麼行?
“我......”
八方神醫慌亂的抬著頭,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話都擠不出來。
伴隨著檢測儀器“滴”地一聲長鳴,醫務人員說出檢測結果。
“老爺,這包藥裏主要成分是麵粉和當歸粉,另外還檢測出少量對身體有害的物質。”
房間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八方神醫仿佛一隻被掐了脖子的雞,四肢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
就在八方神醫絞盡腦汁想要解釋的時候,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傭人急急忙忙的走上來,焦急的喊道:“老爺,不好了,別墅外麵來了一大堆警察......”
警察很快就過來了,為首的隊長看著八方神醫,熟稔的說道:“喲,張八方,又是你啊?和我們走一趟吧!”
看到這裏,傅家人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這個八方神醫就是個騙子,他們被人給騙了!
傅俢辰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他雙眼死死的盯著垂頭喪氣的八方神醫,眼珠氣得通紅。
什麼鬼!這個八方神醫竟然是個騙子!那他剛剛的行為......
傅璟寒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大傻子。
若不是他站出來阻止,傅璟寒早就吃了這個騙子的藥了!
八方神醫很快就被警察帶走了,傅老爺子麵色凝重的問道:“你們誰報的警?”
“太爺爺,是我報的警!”安安主動舉起小手承認道,“我覺得這個壞叔叔是個騙子,所以就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抓他了!”
就在池晚晚決定出麵揭穿八方神醫的時候,就讓安安報了警。
因為安安是小孩子,又縮在角落裏,房間裏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安安悄悄的報了警。
傅老爺子凝重的臉色和緩下來,他摸了摸安安的頭,慈祥的說道:“好孩子,你做的對。”
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傅璟寒眼皮微微顫動了兩下,緊握成團的右手緩緩鬆開。